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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第1页）

&ldo;我安慰了他一下，可是他身体一直抖，后来就晕过去了。我说啊，一般儿女自杀，送到医院来以后，父母都要哭的吧?多少也要悔恨或者唾骂一下。他妈妈就趴在他身上，光说两句话，&lso;你不能死!&rso;，&lso;我不准你死!&rso;。&rdo;医生说，&ldo;我觉得这场面不大对，但是我的护士说很正常。&rdo;

江风：&ldo;那柳方平的表现正常吗?&rdo;

医生：&ldo;……我觉得不正常。第二天，就第二天，柳先生已经可以起床了，可是身体还比较虚弱。我去查房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给他妈削苹果。泡奶粉、换热水一类的，都是他自己做的。跟我在病床上看见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我这辈子没见过哪个病人精神状态调整得这么快的。他对他爸妈非常孝顺，说让他们担心了。还跟我说自己是被碎片划伤的，不是自杀。我就说哦。&rdo;

医生一脸他在怀疑我智商的神情：

&ldo;划伤要是能划出那种口子，碎片物肯定还嵌在伤口里。呵呵。而且什么玻璃制品，能摔出刀的形状?&rdo;

江风：&ldo;诡异。&rdo;

医生：&ldo;可不?&rdo;

江风：&ldo;他当时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吗?&rdo;

&ldo;……我觉得他说得每一句话都很奇怪。&rdo;医生无语说，&ldo;……很刻意。对父母礼貌疏离到让人觉得刻意。不像是孝顺父母，而是在伺候主子。明白吗?亲子之间难免也会有矛盾啊，柳先生没有。&rdo;

江风：&ldo;明白。&rdo;

医生迟疑问道：&ldo;我不是精神科的……他是不是被洗脑了?&rdo;

江风说：&ldo;没有。没事。&rdo;

江风从医院出来，过去带了坐在大厅里等候的小山神。

他晃着腿从椅子上滑下来，主动去牵了江风的手。

外面的天已经是墨黑的了，两人叫了出租车，转道去宾馆。

小山神问：&ldo;爸爸。柳叔叔奇怪是因为他太听话吗?&rdo;

江风：&ldo;你可以这样想。&rdo;

小山神：&ldo;可是听话不好吗?我也听你的话啊。大家不是都说，要听大人的话吗?&rdo;

&ldo;有些事情，你要自己知道对错。&rdo;江风说，&ldo;如果我让你去做坏事，你就不能听。&rdo;

小山神：&ldo;可是爸爸不会让我去做坏事。&rdo;

江风：&ldo;可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谁也不能叫别人完全的顺从自己，毕竟，你不会是第二个我。允许每个人的不一样。&rdo;

小山神乐呵呵道：&ldo;爸爸说的对!&rdo;

&iddot;

两人睡了一觉起来，第二天早上，江风再次带着小山神出门。

他还记得柳玉柳梦红说柳方平初中时期有些叛逆，说明那个时间段，柳方平还是正常的。他就顺着这一点继续问一遍。

柳方平初中时期的班主任已经不任教了，转去了教务处。时间比较好抽。在听江风说柳方平已经失踪，又顺藤摸瓜调查到初中履历里来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

他几次想要打探消息，可惜都被江风推诿了过去。

江风问：&ldo;他当时是个怎样的人?&rdo;

&ldo;这么多年了吧，我还真记得不是非常清楚。&rdo;班主任迟疑说，&ldo;不过，对这名字是有一点印象。我们做老师的，有时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几个捣蛋的学生?&rdo;

江风：&ldo;您的意思是，他以前很叛逆?&rdo;

&ldo;应该是吧。叛逆期嘛，又是男孩子，管不好就容易出事。尤其是成绩不好的，长得又帅，很容易被身边不成熟的价值观影响，觉得读书没用，四处浪迹才是真帅。&rdo;班主任笑道，&ldo;哦，他们读书的那个年代，班上武侠小说跟玄幻小说还是很流行的。现在的学生志向又不一样了。&rdo;

江风：&ldo;他后来应该学乖了吧?是怎么学乖的?&rdo;

班主任困惑道：&ldo;你到底说哪个学生?&rdo;

他从底下的柜子里抽出几本硬壳的文件夹，在里面翻了翻，最后停在柳方平的班级照片上面。又把照片拿起来，下面留着他自己当初写的笔记。

班主任拍了下脑袋，想起来道：&ldo;对嘛，就是他，我对这个学生记得非常清楚的，只是对不上那张脸。原来是柳方平啊!&rdo;

他说：&ldo;他以前的确是很调皮的，还经常逃课去网吧。不好好上课，要么看课外书要么就是睡觉。我请过好几次他的家长，到后面他家长都不来了，只说让我狠狠打，把他教乖。哎哟我哪敢呀?体罚可是要吃处分的。&rdo;

班主任说：&ldo;是后来有一天，他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因为有人在前面插他的队，他很生气，然后一拳把别人鼻子给打骨折了。那学生家里有点背景，事情闹得挺大。叫了双方父母，好好商谈赔钱，最后柳方平被暂时留校察看。我们学校，那个年代的处分，是没那么快记入档案的，只要初三的时候表现好，能消。他那时候回家呆了一个多月。改变就是那一个月里发生的，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rdo;

班主任：&ldo;神态、语气、眼神，跟以前比起来有点陌生，但变化还不算很明显。慢慢的继续改进。以前我们老师根本不敢骂他，可是在那之后，怎么教训他都没有反应。他开始非常努力的学习，每天晚自习都在看书写字，能安安静静坐上好几个小时。作业什么的都在写，成绩提升飞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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