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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打住打住，你的嘴巴还能再毒点吗？&rdo;欧亦纶敢用她银行里的所有存款和手上的股份来赌黎落的脑子没坏！

&ldo;能！&rdo;黎落说得斩钉截铁，问：&ldo;你还要再听更毒的吗？唔……&rdo;眼睛倏地圆睁，腮帮子一鼓，爬起来取了吊水瓶就以五十米短跑比赛的速度往厕所里冲。

欧亦纶很想提醒黎落，这里有痰盂。再一想到黎落的毒嘴，她住嘴了。你就多跑几趟吧，累不死你。脚一伸，把痰盂踢到床底下最里间不起眼的地方，对黎落说：&ldo;我也该回去睡了，明天会再过来，你吐完就早点睡吧。&rdo;天晓得黎落要吐到什么时候还能不能睡？

你就想撂下我不管了呀？黎落想说话，可这会儿从胃部到嘴巴全忙着没空说话，等她吐完从洗手间出来，欧大小姐不见了，就一名值班的护士跑过来看了她一下，说：&ldo;有事情按床头的铃。&rdo;然后，又走咧。偌大的病房，六张病床，就她一个人，连个鬼都没一只。黎落躺在床上，郁闷到了，哀怨地发短信给汪小为诉苦搏同情，结果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汪小为才回她三个字：觅食，忙！言下之意就是没空甩你。

&ldo;靠，我画圈圈诅咒你们！&rdo;

第二天，欧亦纶来了，晃了一下就去了欧霞那边。张勋、欧奶奶都来过，同时黎落还看到很多欧家人和与欧家有来往的人都到医院来了，但全都不是冲她来的，欧霞、张茂他们的病情奇迹好转，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高级病房。

到十一点，欧亦纶又出现在黎落的病房里，手上拎着几大袋水果‐‐从欧霞那里顺来的！两束鲜花‐‐还是从欧霞那里顺来的。

&ldo;好点没？&rdo;欧亦纶问黎落。

黎落趴在床上冲欧亦纶翻一个鄙视的白眼，把头扭到一边，手指头继续在床单上划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欧亦纶侧耳细听，就听到黎落跟念经似的叨咕：&ldo;我诅咒小为一辈子觅食都遇到欧亦纶；我诅咒悲催鬼一辈子上洗手间没卫生纸还停水，每个月来五次大姨妈每次来六天……&rdo;

……？-_-！！欧亦纶默默拿起一个苹果走开。

洗完苹果，欧亦纶啃着苹果走回床边，很好心地问她：&ldo;要吃水果吗？&rdo;

黎落突然一个翻身滚到病床的另一侧，飞快地从床底下抽出痰盂，一阵呜呜哇哇，也没见她呕出什么东西。

不吃你也不用这样吧？欧亦纶瞪着黎落，把苹果凑到嘴边，&ldo;咔&rdo;地一声咬下一大口。她自己吃！

黎落干呕一阵子过后，脸憋得通红，眼泪汪汪的，除了点酸水和唾沫，什么也没吐出来。她把痰盂塞回床底下，抬起头就看到欧亦纶坐在边上的凳子上，双腿交叠翘着，埋头啃苹果翻杂志。黎落大为吃惊，她在呕吐欧亦纶居然也吃得下去。

欧亦纶把手里的苹果核精准地抛进垃圾桶，又去洗了几个苹果和梨子，见黎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将削好皮的梨子递给黎落。&ldo;吃点东西垫肚子。&rdo;

黎落看到吃的就又想到辟邪兽，胃部一阵痉挛，又抱着痰盂开始呕。等她呕完，还没起身，就见一颗梨核从边上飞进她头上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抬头，就见欧亦纶已经开始剥龙眼。很快，欧亦纶手上的几颗龙眼吃完，又去剥芒果。黎落忍不住问她：&ldo;你吃这么多不怕胃酸牙酸吗？&rdo;结果人家欧大小姐很淡定地从包里翻出一袋没开封的鱼皮花生米，撕开，摸出一颗，看着黎落，卖弄的丢出一个抛物线，鱼皮花生米飞入口中，回她一句：&ldo;不怕。&rdo;

你这是在刺激我！黎落不淡定了。她看欧亦纶从进门到现在嘴就没停过，还越吃越来味，甜的咸的轮番上阵，活像饿死鬼投胎。她眼里冒火，闻到那股子鱼皮花生米的油炸味就联想到辟邪兽的口臭，当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地往上涌。她端起痰盂，又一阵呕，呕到一半，发现欧亦纶不仅还在吃，还摆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用开水烫了下，然后把矿泉水倒进杯子里喝水。&ldo;可恶！&rdo;黎落恼愤从心起，抢过欧亦纶端在手里正准备送向嘴边的杯子，张嘴把胃里的那点子胃酸全部呕进杯子里，然后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还给欧亦纶。你喝吧！

欧亦纶呆愕地看着黎落，傻眼。她不就是今天凌晨才睡，起床后顾不上吃点东西就赶到医院，这会儿饿得难受，她阿姨那里探病的人多不方便吃东西，跑到黎落这里来填下肚子，黎落用得着这样恶心她吗？又再看到那杯水面上浮起的一层呕吐物，欧亦纶的胃里也跟着一阵反胃想吐了。她飞快地别过脸，将手里的鱼皮花生米尽数撒向边上的垃圾桶，她再捏着鼻子，用纸巾裹了杯子扔进垃圾桶。&ldo;谢您了，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了！&rdo;

&ldo;帮你减肥。&rdo;黎落躺回床上，看到欧亦纶被她恶心到吃不下东西，心里那个舒坦啊，忍不住哼出一曲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ldo;妹妹你坐箩篼哦，哥哥我挑起走，恩恩爱爱箩篼荡悠悠……&rdo;

欧亦纶听得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听到黎落唱到那句&ldo;恩恩爱爱箩篼荡悠悠&rdo;才想起那首《纤夫的爱》，不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吗？这&ldo;纤夫的爱&rdo;成挑夫的爱了？她拉过椅子靠近黎落的床头，坐下，问：&ldo;你是不很讨厌我？&rdo;

&ldo;那是相当的，并且是丝毫不用怀疑的。&rdo;黎落仰面躺在床上答，眼角余光瞥向欧亦纶。那白白嫩嫩的俏脸哦，泛青！眼圈周围哦，泛黑！&ldo;我看你这面相，正是霉运当头照，来，数两千大洋来，姐姐帮你驱邪免灾，为你指点一二。&rdo;

&ldo;你还是顾点自己吧。往前数三百年往后数三百年也不出一个的驱邪大师。&rdo;欧亦纶她看黎落吐得厉害，厕所跑得多，但精神还算可以，尤其张嘴厉害着。吃不了东西但输着营养液挂着萄葡糖，个月死不了她。

&ldo;小气。正所谓有钱人，越有钱越吝啬。花钱消灾都舍不得。&rdo;黎落躺床上，开始捭手指数落：&ldo;昨晚你走后我才又想起来，那些什么道士和尚替人做法事驱鬼除灾都是要收什么道场费、香火钱，我跟你不熟，也没亲戚关系，你找我帮忙，我不能在医院里白躺也不能白忙，要知道那冤煞可是明朝时期被凌迟处死冤魂厉鬼，你放眼看去，除了我这个前数五百年后推五百年，堪比诸葛亮，赛过活钟魁……&rdo;

&ldo;哦，原来是前后五百年，不是三百年啊。落姐！&rdo;欧亦纶一边憋笑一边恭维，手上作揖手佩服状。

黎落让欧亦纶糗到了，脸一黑，炸尸般坐起来：&ldo;一句话，给钱不给钱？&rdo;

恰逢欧奶奶跟着护士一同从外面进来，护士大妈看到黎落这凶悍样，又听到黎落刚才的那番话，忍不住说她一句：&ldo;住院有你这么精神的，也只有精神科住院部那边才看得到。&rdo;她又问欧亦纶：&ldo;你确定你没有把她送错科室？&rdo;

欧亦纶低头拼命憋笑，结果怎么都憋不住，笑得脸都快抽筋了，说：&ldo;等她的呕吐情况好点再送过去。&rdo;

&ldo;我圈圈你个叉叉。&rdo;黎落抬手就想朝欧亦纶挥去，被护士大妈一把抓住，喝止：&ldo;别动，拔针。&rdo;又问：&ldo;这该不会还有爆力倾向吧？&rdo;

&ldo;我……&rdo;黎落当场石化。

第十七章神奇的痰盂

黎落本来就没病，也就是吐得厉害看着吓人才住在医院打点滴用了点药。医生看黎落比他还精神，就告诉黎落去做体检，如果血糖正常没别的状况就能出院了。

欧家的人跟院方熟，欧亦纶带着黎落去休检，抽样化验，没等多久黎落的体检报告就送到欧亦纶的手里。欧亦纶把体检报告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总算明白为什么副院长把报告给她的时候会说：&ldo;以她的身体状况还需要住院治疗的话，那就只能往精神科或110那边送。要么有精神病，要么就是存心敲诈。&rdo;黎落的身体状况足可作为人体健康标准的典范，比世界标准还要标准，比运动健将还要健康。

&ldo;出院吗？&rdo;欧亦纶把黎落的出院手续办好后回到病房问黎落，&ldo;征询&rdo;黎落的意见。

&ldo;不出院，除非你给两千大洋辛苦费。&rdo;黎落趴在床上想得可美了，敲诈到欧亦纶的这两千大洋，她可以买两件漂亮的衣服上班穿，还可以利用周末的时候逛书店和到附近的旅游区来个一日或两日游。她卖几滴血给汪小为都要赚五百块，昨天劳累一晚上还吐得那么辛苦，怎么着也要赚两千块回来才对得起自己。黎落挺郁闷的，欧亦纶找她的时候她怎么没想到算钱和先签个协议什么的呢。

欧亦纶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把体检报告递给黎落，说：&ldo;蔡院长给我说，你这情况，要么送精神科检查，要么送派出所，二选一，我听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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