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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我不管，不管你觉不觉得我小家子气!我就是忌嫉!）

想知道是否被你欣赏‐‐想署名朋友又不敢高攀，没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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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运会开幕）

（注：在这个平庸卑俗的物质化时代，有许多这样的女郎被埋没，被修剪，她们的呼喊和呻吟都如落叶般被雨打风吹去，&ldo;谁能改变?&rdo;老衲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有的只是同样的呼喊和呻吟而已。）

五　狼字第22号

亲爱的老孔（老不死的!）：

你好吗?

很想你!不知道为什么，咱俩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没有什么高深学问的探讨，可是不见你吧，又怪想的，晚上尽做些噩梦。

你呢?还好吧?头疼否?有信、电话否?

这两天小伟发烧得很厉害，最高到399c，打点滴、吃药……她一上医院，我就在家煮醋。

上次见面也忘了告诉你，我给长江打了电话，说了介绍朋友一事，他说，他现在不想这事。我想：这大概和他家庭有关，父亲多次离异对他影响很大。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等你有了钱我要造座庙。我现在想一想，还应该（到时候）办个福利院，收养弃婴、父母双亡的孩子。这个福利院负责办理无子女人员领养小孩的事宜，这样不是可以减少拐卖儿童事件的发生吗?当然，最重要的是发展教育，再办几个学校什么的。你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多钱呢?

iàng一天到晚老不安生，在腹中拳打脚踢带前滚翻，左侧睡眠久了，右屁股蛋儿酸疼，仰卧他就踢腾得厉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哼!

去石益处，听说老旷为找工作很着急，他的论文还未写呢，我劝了劝她，老温想让老旷上博士后，老旷不很想上，石益也认为不必再念了……

啰啰嗦嗦，字迹潦草，智齿肿痛，吃饭樱桃小口，不知叙述清楚否?望大师见谅!（注：洒家每每呵斥该女士叙述混乱，她惯以&ldo;大师听不懂凡人之语&rdo;相抵赖）

祝

好!

你从来未认为是你小甜心的野狼精

116午

（注：该女士大雅若俗，大巧若拙，自幼人称大仙，福寿双全，随便摸电门而不死，出门半小时就拣钱。世人皆以&ldo;难得糊涂&rdo;为座右铭，而该女士一生之幸福生活皆来自&ldo;难得聪明&rdo;。观察家一致认为是其家祖坟冒了青烟。通观此信可知，该女士已修行到羚羊挂角的地步，不露半点&ldo;才气&rdo;和&ldo;高见&rdo;，恰恰处于庄子所云&ldo;材与不材之间&rdo;。叹洒家未能早日识其庐山真面，以致吃她大亏小亏无数。此恨今生恐未必能报也!）

（本文收入现代出版社《北大情书》）

万兽无缰篇我现在怎样做老师

在电脑上一打出这个题目，就觉得自己道貌岸然，面目可憎。夫人从我身后经过，瞟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ldo;哎哟，真伟大。这回天下当老师的可有了光辉榜样了。&rdo;一侧身，又俯在儿子的耳边说：&ldo;你爸又要祸害人了，快吃盖中盖去。&rdo;

我听了虽然气愤，但又实在不能发作，因为这个题目的确让人觉得3张纸画个鼻子‐‐脸太大了。我的老祖宗被尊为&ldo;至圣先师&rdo;，也不曾写过这种吹牛文字。鲁迅先生够伟大的，也只写了一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若不是编辑小弟弟小妹妹催逼得紧，我是打死也不敢摸这根高压线的。不过转念又想，这东西其实天天有人在写，那些&ldo;模范教师&rdo;，那些&ldo;先进班主任&rdo;，不是都被强迫写过这东西吗?不但写，还要腆着脸上台去念，念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劳改犯还遭罪。老子二十多年前连批林批孔批宋江的文章都写过，这点苦有啥吃不了的?写!大不了让孔庆东告我一个侵犯名誉罪呗。

我正式当老师的时间不太长。当过3年中学老师，4年大学老师。此外各种临时老师当了无数。如果说老师就是教给别人知识的人的话，那我从3岁到现在，可以说没有一天不是在&ldo;诲人不倦&rdo;中度过的。我当老师的秘诀用一句话就可概括，叫做&ldo;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rdo;。一个中心是&ldo;好为人师&rdo;，两个基本点是&ldo;不求为人师表&rdo;和&ldo;人人是我师&rdo;。

我从小好为人师，见人有错误就指出，见人有疑惑就指点。毛主席在《为人民服务》中说：&ldo;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rdo;我错误地理解了伟大领袖的话，把&ldo;谁向我们指出都行&rdo;理解为&ldo;我们向谁指出都行&rdo;，结果到处碰壁，吃尽苦头。小时候，我向父母指出，得到的是辱骂和毒打;我向老师指出，得到的是嘲笑和批判。长大后，我向领导指出，得到的是什么，中国人都知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最最笨蛋的是，我竟然胆敢向每一个女朋友指出。结果在我短暂的恋爱史上，有三个女朋友因为我指出她们的错别字而愤然离去。但是我本性难改，不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别人就浑身难受。所以要说&ldo;我现在怎样做老师&rdo;，中心特点就是，天生酷爱本职工作，最见不得众生愚昧。敌人若把我抓去，不用严刑拷打问我的上级是谁，只要把我上级的名字写错，我立刻就会上去改成正确的，并让他们再默写一遍。

为了保证&ldo;好为人师&rdo;这个中心，首先要做到&ldo;不求为人师表&rdo;。有些老师的最高理想是&ldo;为人师表&rdo;，这在我看来就是犯了&ldo;主题先行&rdo;之病。你怎么能保证自己配得上&ldo;师表&rdo;呢?韩愈说&ldo;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rdo;，他可没说&ldo;师者，做人之榜样，生活之楷模也&rdo;。把老师的道德标准定得过高，容易导致率相作伪，&ldo;师贼&rdo;丛生。《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可以给我们深刻的启示。当然，大多数老师的道德是在水准线之上的，但那是因为这一职业本身是&ldo;积德&rdo;的职业，有利于人的道德修养，而不是当老师的人天然比别人高尚。我在道德上取与学生平等的态度，你勤奋刻苦，我给你好成绩;你敢扰乱课堂，我当场揍你丫的;你认真指出我的错误，我请你吃饭;你敢穿三点式来上课，我就告你性骚扰。总之，不当圣人，教和学两方面都会从道德的压抑中解脱出来，从而集中精力于知识的传与承。

既然不用为人师表了，那就可以真正的虚怀若谷，&ldo;人人是我师&rdo;。孔子说&ldo;三人行必有我师&rdo;，这话太骄傲了，丧失了三分之二的学习机会。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他必然知道或者掌握另一个个体所不知不会的某些事物或本事，所以，从每一个人身上多少学点东西，是保证自己能够永远&ldo;好为人师&rdo;的无穷源泉。如果说当老师的应该具备什么道德的话，我认为就应该具备&ldo;人人是我师&rdo;这个道德。这个道德既符合老子&ldo;知雄守雌&rdo;的理论，又与毛主席所提倡的群众路线相一致。其实用武侠小说里的话表达出来，就是&ldo;北溟神功&rdo;。一个人有了北溟神功，但是绝不想当武林盟主（为人师表），而是只想当一个达摩堂长老（好为人师），这对于我这种中等智力中等运气的人来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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