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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第2页）

秦校将和陈二娘的生离死别，简直凄美得不行。

&ldo;可怕吗?&rdo;

这回，楚宁问完后，台下阵沉默，半晌后，才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回应：&ldo;可怕!&rdo;

可怕!实在太可怕!这出戏从一开始开始，从东莱那个找爹娘的小孩惨死时，台下众人就深刻感受到兵荒马乱的恐怖。

但最可怕的却是，秦校将那个弟弟杀父投降时，明明前一息还被鲜卑首领笑着赏赐，却在转身之间，就被鲜卑首领乱刀砍死。

&ldo;但这不是戏。&rdo;楚宁举目四顾，将台下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ldo;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rdo;

黑胡子是真的，鲜卑是真的，东征是真的，萧鸿飞、顾文雄、楚文和……包括秦校将，这里面七成的人物事件，都是真的。

七成真，一成假，两成戏剧化……至于最终有人信几成，楚宁不知道，但她希望能有更多人相信，也希望更多人能够认识到乱世的可怖，意识到软弱和投降都是羊入虎口，只有团结起来，众志成城，才能够从这场弥天兵祸里重生。

但很显然，台下众多观众，除了跟随楚宁一直征战下的将士之外，其他人对楚宁所说的这个真实，很有疑虑。

&ldo;孙兴!刘长贵!温绍远!范子羡!赵大牛……&rdo;楚宁突然喊了一串名字，下令：&ldo;上台!&rdo;

在场被点到名字的十多位将士相顾茫然，却还是很快听令上来，面向楚宁，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这位使君又要做甚。

&ldo;向后转!&rdo;

楚宁等他们面向台下观众之后，挥手唤来亲卫，再次下令：&ldo;卸甲!&rdo;

很快，刘长贵等人身上的盔甲被卸下，脱掉上衣，露出胸堂上纵横交错的可怖伤痕。

台下众人都被惊住，没曾想这位女郡首竟如此胆大狂放，包括安公公在内，都在目睹此幕的第一时间，暗骂这位女郡守实在太乱来‐‐要知道，这底下观众里，可坐着十数位女眷，甚至还有像白当家这般待嫁年华……

却见台上那位女使君处之泰然，又下令道：&ldo;向后转!&rdo;

就在台下观众以为又要目睹更多伤痕时，却见这些人背后，竟光洁无比，鲜有伤处。

&ldo;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rdo;等十数位兵将下台归座后，楚宁方才说道：&ldo;但我必须让诸位知道，我楚文和手下的将士，这一年到底做了哪些事，过着是什么样的日子。&rdo;

&ldo;诸位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些人的伤都在前面胸膛?为什么背后那么干净完好?&rdo;楚宁说着，语声微顿，往前走了两步：&ldo;因为，他们每一战，都是用胸膛面对着敌人的刀剑，不转身!不退却!&rdo;

听到这些，台下本因失礼而惊住的观众顿时缓过神来，但接着又顿住‐‐他们简直无法想像，面对敌人的凶神恶煞，面对敌人的刀光剑影，这些将士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力量在坚守。

他们难道就不怕死吗?

很快，楚宁就回答了观众心里的疑问。

&ldo;也许，诸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也许诸位会觉得疑惑。难道他们就不害怕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rdo;楚宁叹气道：&ldo;事实上，他们也怕死，我也一样，很怕死。&rdo;

&ldo;可我们无路可退。&rdo;楚宁声音微哑，带着难已形容的沉病：&ldo;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大庆，就是百姓。&rdo;

台下观众顿时沉寂，气氛凝重而压抑，安公公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息，静听台上传来的那道声音：&ldo;我很荣幸今天能与诸位一起赏戏，也很感谢洞春楼戏班，为这折戏做出的所有努力。&rdo;

&ldo;诸位都知道，我楚文和来自东莱，隐户之女，父母早亡，与家姐相依为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识字也不多……&rdo;楚宁说着摊开双手，无奈道：&ldo;说实话，直到如今，我也背不完一本《诗》……&rdo;

&ldo;不过，这与我今天想说的话，并没什么关系。&rdo;说着，楚宁目光扫过台下，看见白夙静坐倾听状，不禁微微一笑，继续道：&ldo;今天，我想与诸位聊一聊‐‐何为人?何为人生?人为何生?人为何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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