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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来富媳妇讥讽道：&ldo;哟，你当是娶妻呢，还要媒人，能得我来，已是体面了。&rdo;

李大还要回嘴，李三爹却心急聘礼钱，拦住他道：&ldo;有钱便得，哪来那么些有的没的。&rdo;说完，让李大守摊，与李二两个，把来富媳妇让进门去。

来富媳妇进门，闲话不提，径直将婚书递与李三爹。李三爹称自己不识字，来富媳妇道：&ldo;我也不识字哩，你自找人看去，看准了，再与我回信。&rdo;

李三爹看到婚书，就仿佛看到了钱，喜笑颜开地带上李二，出门寻那识字的算卦先生去了。

来富媳妇推辞掉李大娘送她的好意，独自出门，却到肉摊前寻李大，问道：&ldo;你爹收了聘礼，想必要分你一半？&rdo;

李大有些警觉，不肯答。来富媳妇也不追问，只将一两银子并一小盒印泥放到案板上，道：&ldo;实话与你说了罢，我们家主人，只肯出五两银子，若你有能耐让你爹在婚书上按手印，这一两就归你，事成之后，拿着按了手印的婚书来贺家找我，还有二两与你。&rdo;

第三十五章不让你得意

李三爹头回卖李小凤时，收了十两银子，却只分给李大二两，后来因李小凤被遣回，还把钱收回去了。李大想着，李三爹收的钱再多，只怕也是给老二留着，还不如……

想到这里，他迅速伸手，将银子和印泥抓起，藏进怀里，向来富媳妇道：&ldo;我爹待会儿知道婚书上只写了五两，必要将它撕了，我到哪里按手印去？&rdo;

来富媳妇早有准备，另将出已盖好贺家印章的婚书，一式两份，自案板下悄悄递与李大，迅速离去。

李三爹回来时，果然是大动肝火，将那婚书撕了个粉碎不说，还冲着贺家的方向破口大骂。李大为了三两银子，很沉得住气，跟着骂街，一点儿没露。到了夜里，李三爹鼾声如雷，李大拿着婚书，悄悄潜进他房里，轻轻捏起他食指，轻轻松松朝婚书上按了手印，还细心地将其中一份塞进他枕下。

李大担心夜长梦多，不待天亮，即刻奔去贺府。值夜小厮已得过吩咐，请他到门房坐了，再拿婚书进去，与孟瑶验真伪。

因贺府买卖过一趟李小凤，留有契书底子，孟瑶打着呵欠，拿出来一对照，见那手印，是李三爹的不假，便留下婚书，叫小厮与李大交付银两。

李大接到银子，美滋滋回家，藏好，倒头就睡。天未亮时，李三爹早起杀猪，发现枕下的婚书，诧异非常，他莽汉一个，不信鬼神，当即就怀疑是谁动了手脚，待得请算卦先生辨认后，得知聘礼只有五两，大惊失色，挨个逼问家中各人。

李大装糊涂，不肯认，反指着李三爹手指上的红印泥，叫嚷：&ldo;爹，莫不是你自己老糊涂，做了事，却忘了？&rdo;

李三爹这才发现印泥在自个儿手上，登时百口莫辩。

李大娘一场大哭，哭过又来劝李三爹：&ldo;既然这事儿已成定局，赶紧把闺女送去贺家罢，不然治伤用药，还不得花钱？&rdo;

李三爹觉着有理，且心内还有疑惑，想要上贺家问一问，便不等贺家抬轿子来，自己将李小凤背了，走到贺家门首，问那小厮：&ldo;昨夜是不是有人上你家来送婚书？&rdo;

李三爹前日来闹过，小厮认得他，笑道：&ldo;你杀猪杀糊涂了罢，哪有夜里送婚书来的道理？&rdo;

李三爹又问：&ldo;那我家的婚书，是不是你家接了？&rdo;

小厮好心道：&ldo;这个却是不知，我进去帮你问问。&rdo;说完，到门房后溜达一圈，复来回话，骂道：&ldo;你才刚问的是甚么话，害我被主人骂一场，你自家送来的婚书，被我家接了都不晓得？&rdo;说着，将一块五两的银子丢过去，道：&ldo;拿好你的聘礼。&rdo;

李三爹晓得他会功夫，不敢斗狠，挨了骂也只能赔着笑，攥紧了银子问道：&ldo;敢问小哥，是我家哪个送来的？&rdo;

小厮没好气道：&ldo;去去去，又不是我接的，怎晓得是哪个。&rdo;

李三爹追问：&ldo;劳烦小哥帮忙问一问，是谁接……&rdo;

一句未完，小厮已将门关了一半，吓得李三爹不敢再问，忙把躺倒一旁的李小凤拖过去，塞进门里，道：&ldo;这是你家新纳的姨娘，赶紧送进去。&rdo;说完，生怕小厮瞧出李小凤身上有伤不肯收，一溜烟跑了。

此时天未大亮，小厮就着门上的灯笼瞧了一眼，吓得叫了声：&ldo;鬼呀。&rdo;门房里的小厮听到声响，奔出来一瞧，也被李小凤脸上身上的伤唬了一跳，忙跑去唤来婆子，将其抬去内院。

昨日夜里的聘书，是孟瑶事先吩咐过，小厮才胆敢将她叫醒；而这李小凤，孟瑶没吩咐，婆子就不敢去惊扰，只将其抬到垂花门耳房内，留人看守。

天色大亮，孟瑶方才起身，此时贺济礼早去州学了，她梳洗完毕，独自去与贺老太太请安，并陪她一起用早饭。

贺老太太喝了两口粥，记起聘礼的事来，道：&ldo;媳妇，趁着我还没走，赶紧把聘礼的事儿了了，我才好放心回乡下。&rdo;

孟瑶道：&ldo;聘礼已下，五两银。&rdo;

贺老太太的粥碗，直直跌到桌上，所幸未洒，惊讶道：&ldo;只花了五两？我当初买，可是十两银。&rdo;

孟瑶点头，并未居功，只道：&ldo;听说她被父母打伤了，抬进来后，治伤用药，至少还得一、二两银子，如此算来，这五两聘礼，倒也不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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