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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僵住，惊愕回头。秘书越发以为自己的猜测正确，故意叹了口气道：&ldo;你的顾虑也很有道理。&rdo;王小明茫然。&ldo;项总虽然好，但是总不能两个男人依靠一辈子。&rdo;王小明身体微震。她的话就像一根刺，毫不留情地刺进他故意视而不见的薄弱处，将心底最深刻的隐忧赤裸裸地亮了出来。当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那刻起，他的人生就不能按着社会上人人所遵循的那套规则走。比如他不是同性恋，那么就算他在大学里交不到女朋友，在单位里交不到女朋友，都不要紧，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相亲。但他是同性恋，他的圈子一下子狭隘到窒息。他不敢去gay寻找伴侣。因为他怕对方只是想玩玩。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种渠道找一个能够厮守一生的人。喜欢常海涛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这样很好。至少他有一个暗恋的对象可以当精神支柱，哪怕有一天常海涛结婚了，他也可以搬到他家的附近，然后默默地看着他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但是当小丽出现时，他知道，那是他的自以为是。他以为他做好了准备，其实没有。他以为他可以忍受，其实不能。一想到一辈子，他就觉得整个心都痛得柠起来。坚持是一个可怕的词，它让人看不见明天。但是他又不能强迫自己去喜欢女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尤其向他这种倒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又怎么能够在死之前尽做些不快乐的事。秘书见他皱着一张脸，好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反感同性恋，放缓口气道：&ldo;在银馆，你一定要习惯这些。你应该知道点杰少和陶先生的事吧。&rdo;王小明眼珠子动了动。&ldo;陶先生是股东，你说话要小心。&rdo;秘书说得意味深长。王小明终于在千丝万缕中找到一丝丝的头绪，&ldo;你是说，陶先生会把知道他和杰少事情的人都灭口吗？&rdo;秘书：&ldo;……&rdo;王小明看不懂她脸上那变换莫测的表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索性不理。总之能知道项文勋还在建在，真是太好了。巴尔道：&ldo;去约个时间，我有话对他说。&rdo;王小明吃了一惊道：&ldo;你看上秘书了？&rdo;秘书耳朵很尖，立刻竖起来，摆出笑容道：&ldo;什么？&rdo;巴尔的嘴角一抽，&ldo;我是说，约项文勋谈一谈！&rdo;王小明改口道：&ldo;我刚刚是说，要麻烦秘书了。&rdo;秘书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狐疑地打量着他，&ldo;我刚刚听到的好想是看上？&rdo;王小明连忙点头道：&ldo;是是，是看上，看上秘书，呃，很能干。能帮忙。&rdo;&ldo;你要我帮什么忙？&rdo;秘书没有死咬着那句话不放。王小明道：&ldo;想请你帮我约个时间，见项总。&rdo;秘书奇怪道：&ldo;我不是一开始就让你去他办公室等了吗？&rdo;王小明一怔道：&ldo;啊，是啊。啊，是啊。&rdo;秘书在他抬脚走向办公室的时候，才小声嘀咕道：&ldo;你的家族有没有精神病史啊？&rdo;王小明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压低声音道：&ldo;精神病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rdo;秘书想了想道：&ldo;一个看精神科，一个看神经科。&rdo;进了办公室，王小明还是有些不安，&ldo;巴尔，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有神经病？&rdo;巴尔没好气道：&ldo;我怎么知道？&rdo;王小明扁嘴道：&ldo;你是堕天使，你怎么会不知道？&rdo;巴尔道：&ldo;但我不是神经科的堕天使！&rdo;……王小明沉默了很久，久到巴尔以为他压根已经忘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ldo;要不，我去医院查查？&rdo;巴尔正要说随你，但话到嘴边，脑子一转，又变成了，&ldo;不用。&rdo;&ldo;为什么？&rdo;万一查出来是的话，他就会很丢脸。天堂和地狱就会流传开，巴尔被一个神经病喜欢上的传言！巴尔道：&ldo;因为无论你是不是神经病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do;王小明皱眉道：&ldo;难道是精神病比较大不了？&rdo;&ldo;我的意思是说，&rdo;巴尔深吸一口气道，&ldo;无论你是不是神经病，我都不会嫌弃你的。&rdo;谁让路西法哪里不好扔，偏偏把黑星珠扔到他身上呢？！他听半天没回音，忍不住转头，却见王小明傻乎乎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一滴疑似泪花的东西。&ldo;你干嘛？&rdo;&ldo;没事。&rdo;王小明迅速低头，抬手将泪花擦到。巴尔最讨厌别人有话藏着不说，路西法就是这样，就算心底再不爽也绝对不会从嘴巴里说出来。想知道他讨厌谁，直接去坟场看比较清楚。&ldo;说！&rdo;王小明吓得打了个嗝，&ldo;我，我只是很感动。&rdo;&ldo;感动？&rdo;巴尔的语调有些怪异。&ldo;你是第一个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嫌弃我的人。&rdo;&ldo;我只是说无论你是不是神经……&rdo;王小明那双闪亮的眼神让他的辩解之辞死在腹中。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项文勋带着一阵酒气走了进来。王小明顿时紧张道：&ldo;项总。&rdo;&ldo;找我有事？&rdo;他关上门，气定神闲地脱下衣服挂到衣架上。&ldo;我，&rdo;王小明偷偷用眼角瞥了眼巴尔，鼓起勇气道，&ldo;是巴尔让我来向项总道歉的！&rdo;巴尔眉头一挑。&ldo;那个，他，他就是没控制好法术。&rdo;王小明用他那点乏善可陈的想象力瞎掰着，&ldo;他本来是想，变，变个魔术，来当惊喜的。&rdo;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从巴尔身上燃烧起的熊熊火焰。&ldo;我几时说要道歉了？&rdo;&ldo;我几时说要变魔术了？&rdo;&ldo;我几时说是为了给他惊喜了？&rdo;巴尔的怒火如机关枪般，一刻不停地喷射着王小明的后脑勺。王小明头垂得越发低，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项文勋定定地望他须臾，莞尔道：&ldo;我接受你的道歉。&rdo;王小明愣了下道：&ldo;啊？不是我的，是巴尔的。&rdo;项文勋含笑不语。王小明在他了然的笑容中，讪讪收口。&ldo;听说有事要和我谈？&rdo;项文勋缓缓开口。王小明望了眼巴尔道：&ldo;不是我，是巴尔。&rdo;&ldo;哦？&rdo;项文勋虽然用了一个问号，但是神情并不意外。访客（中）巴尔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项文勋，这种讨厌主要来自于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必然包含着某种目的，可以说，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算计别人。这种算计简直是他的本能。其实他并不讨厌工于心计的人，有时候和聪明的人相处远比和愚蠢的人相处要快乐得多。因为只要没有利益冲突，聪明的人随时随地都能配合你的想法和心思，说你想听的话。或许有点掩耳盗铃，但人和人的相处也就那样了。就好像在他被天堂和地狱同时通缉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奢望过那些聪明人会冲出来帮忙。但是他讨厌项文勋。他算计他的目光就好像一只狗在算计着面前的一盘肉。这种感觉让他相当相当地不爽。王小明见巴尔迟迟不说话，忍不住提醒道：&ldo;你要谈什么？&rdo;巴尔双唇抿得死紧。他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项文勋就算没有猜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他还有意无意地引导出了这个结果。王小明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吓了一跳道：&ldo;你，你不会又要来了吧？&rdo;项文勋半靠在椅子上，微笑道：&ldo;上次巴尔先生将我送回了办公室，我想这次，该不会是想把我送回餐厅吧？&rdo;巴尔拳头一缩，&ldo;如你所愿。&rdo;于是，项文勋又眼睁睁地在眼前消失了。……王小明不可置信道：&ldo;你就是来谈这个？&rdo;巴尔从容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道：&ldo;他会回来的。&rdo;&ldo;……&rdo;巴尔耸肩道：&ldo;只要他的弟弟一天没醒，他就会乖乖回来坐下继续谈。&rdo;路西法、米迦勒、拉斐尔……他所遇到过的阴险家伙个个比项文勋多活了几万倍，他们都没有将他怎么样，他不信这个人类有这么大的能耐。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又转晴了。王小明被他一会儿怒一会儿乐的表情搞得晕头转向，&ldo;你到底要和项总谈什么？&rdo;&ldo;你。&rdo;巴尔随口道。王小明惊道：&ldo;你不会是要他马上和我……&rdo;&ldo;和你怎么样？&rdo;巴尔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王小明支吾道：&ldo;没什么。&rdo;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移情别恋了？巴尔想起黑星珠里浅浅的贝又贝，居然觉得可能性十分大，于是二话不说道：&ldo;躺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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