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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炼金术士?&rdo;老人抬起眉毛,&ldo;你要方程式干什么?&rdo;&ldo;您放心,我不会拿来干坏事的。&rdo;&ldo;我就直说了吧,勒梅先生,方程式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不可随便交予他人,虽然我持有的仅仅是它的一部分。&rdo;&ldo;我知道。&rdo;亚当微笑着点头,&ldo;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您可以向约翰&iddot;汉考克或者塞缪尔&iddot;亚当斯打听,他们会告诉你,我是来自新奥尔良的爱国者,并保证我的可靠性。保罗&iddot;列维尔会以荣誉为我担保,因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跟他一起连夜骑马报信。&rdo;&ldo;我不怀疑您对国家的热忱。&rdo;亚当摇摇手,&ldo;那只是我众多身份中的一个而已。我要对您说的是,我是一个人造人。&rdo;富兰克林睁大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眼镜,似乎又想把它取下来擦一遍了。&ldo;这……这不可能!&rdo;老人激动地说,&ldo;制造人造人需要贤者之石和灵魂方程式,但是方程式手稿中的一页一直在我这里,没有交给过任何人!就算凑齐了其他的部分,但残缺不全的方程式也绝不可能创造出完整的灵魂。&rdo;&ldo;您说的对。&rdo;亚当柔声说,&ldo;残缺的方程式只能创造出残缺的灵魂。这就是我要找齐所有方程式的原因。&rdo;&ldo;你……?&rdo;&ldo;我是被不完整的方程式所创造出来的。我灵魂残缺不全,无法长久地留存,而会不断衰弱,令我饱受煎熬。唯有找齐方程式,才能修复我的灵魂。所以我恳求您,将方程式交给我。……不,您甚至不用交给我。我只要看着它,读出上面的内容就可以了,这样方程式的力量就能融入我的灵魂。&rdo;&ldo;不是我不相信你,勒梅先生,但是您所说的实在是……匪夷所思。&rdo;&ldo;我知道。&rdo;亚当无奈地说,&ldo;倘若您立刻深信不疑,反而才奇怪呢。我敬重您,富兰克林先生,不论作为科学家还是政治家,您都声名远扬。我大可以把您打晕搜身,我相信那么重要的东西,您一定会随身携带。但是我希望能跟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rdo;&ldo;这算是威胁吗?&rdo;&ldo;当然不是。我想说,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我给您看一样炼金术的伟大产物,您也给我看方程式,怎么样?&rdo;&ldo;你的那个&lso;伟大产物&rso;不会就是你自己吧?&rdo;亚当解下腰间的福音剑,将它交给富兰克林。&ldo;请看这把剑。您看了就会相信我的。&rdo;富兰克林将信将疑地抽出福音剑,接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剑刃上的铭文,赞叹了一声。&ldo;天呐,这是……尼古拉斯&iddot;勒梅的福音之剑!我只在文献里看过它的图画,没想到今天能看见实物……可是,不对啊,福音剑不是已经全毁掉了吗?那这把剑是?而且铭文也不对……&rdo;&ldo;它是新铸的。&rdo;&ldo;原来如此,这个工艺实在是……莫非……真是了不起。它也能淬炼贤者之石?&rdo;&ldo;能。&rdo;亚当嘶哑地说,&ldo;我的创造者就是用这把剑炼制贤者之石,然后创造了我。&rdo;老人把剑还给亚当,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眼角。&ldo;真是罪恶……一定杀了很多人……&rdo;&ldo;他也受到了制裁。&rdo;亚当还剑入鞘。&ldo;现在我能看看方程式了吗?真的只是看看,我摸都不会摸一下的。&rdo;富兰克林戴上眼镜,&ldo;你稍等一下。&rdo;他在随身的行李里翻了翻,找出一本外表很有年头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然后放在桌子上,推给亚当。&ldo;我年轻时在费城工作。&rdo;老人说,&ldo;我对科学很感兴趣,其中也包括炼金术‐‐是的,我认为炼金术属于科学的范畴。在费城,我遇到一名炼金术士,他自称是莉莲娜&iddot;霍克之徒多梅尔的后人。他给我看了方程式的手稿,我把它抄了下来。后来他得了传染病,过世了,手稿作为遗物随他一起火葬,只有我抄下了的这个副本还留存着。我一直觉得这个东西不属于我,它流传到我的手里,并不是上帝为我安排了什么伟大的使命,而是让我作为中转者和保管者。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它交给某个应得之人。&rdo;亚当遵守诺言,碰都没碰笔记本一下,只用眼睛看。&ldo;感谢您,富兰克林先生。我只有一个请求,您务必要答应我。&rdo;&ldo;你先说,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rdo;&ldo;当方程式的力量和我的灵魂结合后,我就会被牵引到其他的时间和地点。在您看来,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我请求您,在我消失后,毁掉这个副本。&rdo;&ldo;为什么?&rdo;&ldo;您想必看出来了吧,那把福音剑的铸造工艺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水平。它是未来的产物。&rdo;&ldo;我……并不怀疑。&rdo;&ldo;在它的时代‐‐我的时代‐‐这份方程式的手稿已经被销毁了。所以,假如您留着它,就会改变历史,极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后果。方程式必须被销毁。&rdo;富兰克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ldo;我明白了。我答应你。&rdo;亚当点点头。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他相信这位名留青史的老人能够遵守诺言。于是他念出了方程式的炼金术符文。随着一个个古怪的音节,他又听见了钟声。第三页方程式手稿的力量已融入他的灵魂之中,那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他,带他前往最后一页方程式所在的时空。震耳欲聋的钟声里,他听见本杰明&iddot;富兰克林的叫喊:&ldo;请等一下!你说你来自未来,那么你告诉我,殖民地有没有……&rdo;富兰克林想问他殖民地有没有独立。但是他的问题还没说完,亚当&iddot;勒梅便消失在了一片光芒中。在最后的时刻,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可他消失得太快,那个句子也变得支离破碎。只有两个词的语音飘荡在房间里,富兰克林确切地听到了。一个词是&ldo;真理&rdo;。一个词是&ldo;不言而喻&rdo;1。※注释:1本杰明&iddot;富兰克林后来参加了草拟《独立宣言》的委员会。托马斯&iddot;杰斐逊起草了宣言的初稿。富兰克林觉得杰斐逊在表述&ldo;真理&rdo;这句话时使用的&ldo;神圣和不容否定&rdo;不够确切,他建议修改为&ldo;不言而喻的&rdo;(self-evident)。宣言中整句话为&ldo;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rdo;(weholdthesetruthstobeself-evident,thatallnarecreatedeal,thattheyareendowedbytheircreatorwithcertaunalienablerights,thataongthesearelife,liberty,andthepursuitofhappess)。在《朗姆革命》中,亚当也对詹姆斯船长说过类似的话。作者有话要说:7070、勇者前行13…亚当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带着咸味和腥味,南国温暖的熏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码头上,脚下是木头架起的栈桥,几艘单桅小船停在他左侧,右侧有一艘双桅船正在靠港。更远的青蓝色的海湾里,扬着点点白帆。操着异国语言、皮肤黝黑的水手从他身边经过,个个的手臂上都文着奇异复杂的文身。当他转过身,看见岸上那黄墙红瓦、爬满青藤的建筑时,他几乎立刻就猜到自己身在何处了。这里一定是古巴哈瓦那。乔治曾带他到这座南国小岛度假,他们在朗姆酒和海水里度过了一个悠长美好的假期,乔治不太喜欢加勒比海的阳光,于是他们总在夜晚出门,牵着手在月光下的沙滩上漫步。现在回想起来,那趟旅程可谓&ldo;别有用心&rdo;,处处都透露着玄机。乔治用这种委婉的方法告诉他,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这些地方,不过,并不是在未来,而是在过去。说到哈瓦那,亚当就想起了堂娜&iddot;伊莎贝拉、乔治的血族之父埃德加和那位海盗船长詹姆斯&iddot;彭斯。他们四人正奇妙地共处于同一时空,仿佛一切因缘都在此时此地汇聚。亚当既觉得毛骨悚然,又感到满心欢喜。埃德加和詹姆斯船长会到哈瓦那来拜访堂娜&iddot;伊莎贝拉。这是亚当所知的信息。从血术士司各特口中,他得知埃德加曾处理过一名族中叛徒,那叛徒的罪名是害死了辛铎雷德家族的一名女性成员,也就是司各特的姐妹。这位女性亦是莉莲娜&iddot;霍克的弟子。亚当推测,她就是继承了方程式手稿之一的奥莉维亚&iddot;辛铎雷德。那么亚当被方程式之力牵引到此处的原因也一目了然了:一定是那叛徒盗走了奥莉维亚所持有的手稿,躲藏在殖民地,埃德加奉命前来追捕他,但所乘船只遭遇风暴沉没,他被詹姆斯&iddot;彭斯船长所救。这段妙不可言的分就是这样的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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