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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孔雀东南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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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孔雀东南飞

对太后寿宴最期盼的便是琳琅郡主，因为寿宴之上就可以见到她娘曾提起的卫国第一美人，她的表姐宁柔公主。虽然只是孩提时留下的依稀记忆，但印象中的表姐既美丽又温柔，是卫宫之中对她最和蔼可亲的人。

因此寿宴当日，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早早赶到翔龙台恭候。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弥国、楚国等陆续有人到来。一见沈醉和择善，她便欣喜地打招呼：“我们初来乍到的，人头都不熟，你们帮我介绍下啊？”又冲择善道：“嘿，你是谁？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呢。”

择善原不想理她，当着沈醉又怕他起疑，便闷声道：“鹿择善。”

“鹿择善？”琳琅郡主歪着头想了会儿，忽地喜道，“你是鹿氏的人？那一定是楚国来的了？是楚国皇族宗亲吗？那你一定知道我姐姐宁无心了？她是楚国的慧昭仪，是楚皇最宠爱得意之人！”

择善眉头一皱，心里厌恶极了，冷冷道：“她那么得宠，谁不知道呢？”

“她好吗？她在楚国过得还惯吗？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想家不？”琳琅郡主一把抓住择善的胳膊，连珠炮似地问个不听。

择善忙甩开她的手：“她是后宫妃嫔，我连话也同她说不上，哪里晓得这些。”

琳琅郡主觉得有理，不由地失望道：“说得也是，我姐姐最是清高守礼之人，哪里会随便同宗亲王爷多话呢。”

择善勉强克制住满心的嗤之以鼻，不让那一声冷哼冒出来。

沈醉闲闲笑道：“解忧公主今日为何没来呢？她长居后宫，与慧昭仪一定很熟络。郡主不妨问问她便知。”

两人的目光一齐盯在择善身上，择善打着哈哈道：“她有点事耽搁了，稍后再见吧。”

琳琅郡主心实，闻言便遗憾地回自己席上去了。沈醉却打量了择善几眼，笑道：“你们入周本为贺寿而来，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到了，倒反而有事耽搁了？还有什么事比今日贺寿更要紧的么？”

择善似笑非笑地说：“沈兄似乎很心急啊，何不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呢？”

两人正说着，周武宗陪着太后一起来了，皇后也带着后宫嫔妃跟在后头。丽妃今日也来了，虽已解除了惩罚，但看上去明显不似从前那么神采飞扬。宁柔公主，如今已成了周武宗的贤妃，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静静柔柔地端庄。

武宗事母至孝，因此今日寿宴不惜靡费，酒菜歌舞都比前两次设宴好得多。琳琅郡主是头一次赴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沈醉和择善却是有些意外，刚想大快朵颐，却见琳琅郡主一直冲他们使眼色。

择善撇开头，只装没看见。沈醉却了然地笑笑，拿起扇子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宁柔公主的方向。琳琅郡主忙转头去看，果见一个大美人，挽着高高的望仙髻，穿着一身玫瑰紫的宫装，宛如天上的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正端端正正地坐着，面向舞台目不斜视。

琳琅大喜，忙冲她挤眉弄眼的，又忙回头拉着她娘窃窃私语，齐王妃也转头向宁柔公主那边看去，却只见温若锦脸含浅笑，终是不曾看她们一眼。齐王妃到底比琳琅郡主老成许多，见此情形便悄声叮嘱女儿别再四处乱看，只专心看表演即是。

琳琅郡主撅起嘴，她哪有心思看什么歌舞啊，见表姐不理会她的目光，便一一打量起周遭的人来。高高在上端坐龙椅之上的武宗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个便是不用沈醉暗示，也一眼便知是大周的皇帝了。但见他神色不振，郁郁寡欢，心里不由奇怪。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他身为人子，为母亲祝寿，应当十分开怀才是！况且眼见各国来贺，他这大周皇帝是何等面上有光，何等威风八面，更应喜笑颜开才是！怎的倒像是谁逼着他来的一样？

又见与皇上并肩而坐的乃是一个满头白发，神情慈祥的老太太，自是太后无疑。她倒是笑意恬淡，惬意自在的样子。这一对母子可真有意思！琳琅郡主心道。再看武宗的嫔妃们人数稀少，姿色平庸，心想若锦表姐这样的人物，简直是鹤立鸡群，皇上定然十分宠爱她才是，心下不由替她十分高兴。

对面的鹿择善始终对她正眼也不瞧一眼，沈醉倒是桃花带笑，大周的朝臣们按官职高低在下面依次而坐，职位不高者已排到了门口，再低者便索性无席位了。琳琅郡主看了一圈，觉得无甚稀奇，目光便忍不住又回到武宗身上，却恰见他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虽只是扫了一眼，却觉那目光阴骘肃杀，顿时惊得手中的酒杯都颤了一下。

这周武宗好吓人呀！琳琅心里暗暗叫道，哪像我们大燕的皇帝那般和蔼可亲！被他随意看上一眼都吓得人心里打颤，表姐要日日陪着这样一个厉害的君王，岂非如卧猛虎之畔？想到这里，她也不敢正眼再看武宗，只用余光偷偷地瞥他。

不料这一回武宗的面部表情却陡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的肃杀沉郁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惊喜交集，满脸柔和宠爱之色。琳琅郡主很是惊讶，忙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方才还明亮喧闹的舞台上，不知何时竟已落下重重帷幕，显得黑暗而凝重。随着悠美悲壮的乐曲，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翩然旋转。

那旋转的身影渐渐停住，修长柔韧的臂膀和灵活自如的手指如梦般变幻，竟幻化成一只引颈昂首的孔雀。琳琅郡主禁不住使劲揉了揉眼睛，她曾在宫中收藏的名画中偶然见过这种神鸟，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若锦表姐告诉她，孔雀是善良、智慧、美丽和吉祥、幸福的象征，但是生在人迹罕至的云南，只有太平盛世才现人间。

这是真的孔雀么？不，那个一举手一投足像梦幻般轻盈优雅的舞娘，是她所扮演的孔雀。可是那一举手一投足，竟活生生像一只高贵优雅又孤傲不羁，傲立于净土之上让万人抬头仰望的神鸟！

那缀着翠金色羽毛的雀尾绚丽绽放，恰似孔雀开屏一般，让人惊叹不绝！琳琅郡主不知怎地，竟流下泪来，不知是那曲调的沉重悲壮令她神伤，还是这舞姿的美奂绝伦令她感动。她忙趁人不注意时拭了下眼睛，怕让人瞧见了笑话。

又到周末啦，可以尽情码字，好开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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