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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仓库,昏暗的灯光,一群释放恶性的豺狼,还有一只被剥得精光的羔羊。被吊在空中的古独紧闭着双眼,不忍直视这悲惨的景象,可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阵阵畸形的欢笑,让他的心脏和大脑像是要爆裂开来。
时间,就像是小孩从嘴里抠出来的泡泡糖,越拉越长。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地上的少女已经被折磨得昏厥过去,这些恐怖分子也失去了兴致,一个个人模狗样地穿好衣裤。
壮汉命令小弟把古独放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古独的脸,说:“兄弟,见一面,分一半,可别说我亏待你。”壮汉心有力而力不足,意犹未尽地回身看着赤裸的少女:“不管你是柳下惠,还是楚留香,出了这个门,你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了。”
“呸”,古独努力朝着壮汉吐了一口口水,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有沉闷的声响。
“嘿,倔小子,有点意思,”壮汉脸上堆满了怪异的笑容,冷不丁抽了古独一个大嘴巴子,说:“要不是怕再弄出人命,也不差你一个两个的。”壮汉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沉下脸,“啪啪”又抽了古独两个耳光,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命令手下:“放开他,我们走!”
这满桌子的狼藉,看起来令人作呕,但总需要人收拾。古独默默地给少女穿好了衣服,默默地将少女搂在怀里,默默地嗅着她散发出来的味道,默默地哭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轻声抽噎着。他恨自己,恨壮汉,恨这次演习,恨小区……他想恨得太多太多了……忽然,他又变得极其严肃,嘴角扯出一丝令人丧胆的笑容。
古独一个翻身骑在了少女身上,双手拼命扼住她的脖子。当少女白皙的脸颊被潮红爬满,那狰狞的样子惊醒了古独,他腾地松开双手,大口地喘着粗气,躺在一旁,脑海一片空白。
“当”一声巨响,仓库门被撞开,这一声,好似让古独想起了什么,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哈哈大笑。
“我去,这小子怕是疯了吧?”蓝毛小子瞅了一眼壮汉说。
原来这一伙人并未真的离开,生怕有什么变故,看到古独要掐死女孩时赶紧冲了进来,生怕真的再闹出人命。古独满不在乎的样子,扭头盯着他们,依然哈哈大笑。
“老大,我已经录好视频了。”其中一个小弟把手机凑到壮汉面前。
“行,就这样,这疯子别管他,把那娘们弄医护室打理打理,调另外一个仓库去。”壮汉指挥着小弟们,突然想起什么,对蓝毛小子说:“记得申报一下,731仓,改为123人,学着点,做事尽量要滴水不漏!”
“是是是,大哥!”蓝毛小子小鸡啄米地点着头,又轻声问:“那这小子……”
“不用管他,还怕他自杀不成?”壮汉盯着还在哈哈大笑的古独说:“八成是疯了,疯子会自杀么?”
这伙人终于离去,留下古独一人,只有他那狂笑的回声,陪伴着他。
只看天色,完全不知是几时,月亮玩忽职守,擅自离开工作岗位,也溜到暗处去偷懒。这时的夜,黑得悚然,伸手不见五指,恐怕只凭直觉,左手摸右手都会落空。
古独翻过这废弃工厂的围墙,朝着远处那灯火通明,照亮半边天的市区狂奔。被带刺的杂草划破皮肤也浑然不觉,不小心踩空跌倒,一个骨碌爬起来继续狂奔。不为别的,只为心中的希望。
时间,此刻又像是弹弓上那条被拉满的橡皮筋,松手的瞬间,“砰”一声闷响,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过一拃长。
顷刻间,古独就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前,他衣衫褴褛,身上还带有丝丝血迹,夜里游荡的人们见了他都纷纷躲远。小区门口,一片祥和的景象,烧烤摊前一桌桌客人们吃着串,划着拳,好不热闹。但此时古独无心沉醉其中,他只想回家,不,去荀理的家。
还好混个脸熟,摆脱了保安关切的问候,三两步来到单元楼下。小区里面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外面吃喝玩乐,里面死气沉沉,除了保安,空无一人的小区就像一座鬼城。
“嘭”…“嘭”…“嘭”
沉重的消防斧砍在防盗锁上发出沉闷又美妙的声音,就像是一名钢琴演奏家发现了最新的低音节奏一般,入耳如此沁人心脾。
不知抡了多少下,门终于被打开了。古独打开灯,找到卧室,直奔床下,在下面找到一个油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床上。“哈哈哈”古独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笑起来。看着眼前这一把油光锃亮的仿制m9和几十颗金灿灿的“花生米”,他自言自语:“兄弟,大爱呀,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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