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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还说什么谢谢?”思闻端过他的碗,挑去了碗里的花椒和香菜,将碗重新放了回去,“不吃就不吃,不用勉强。”
“不吃……”
不吃就浪费了……
孙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猛地浑身一颤,将一直留意他状态的思闻都吓了一跳。
“佐恩?!你怎么了?”思闻放下碗筷,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然而孙然却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不说话,也不理他。
“幺幺啊,奶奶说过的,我们不爱吃就不吃,没关系的……”
“奶奶,没关系的,我都爱吃,奶奶最疼我了!奶奶做的饭菜最好吃!”
奶奶……
“不要……”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不要……不要!!”
“唔……疼!好疼!!!”孙然抬手一拳一拳的敲在自己头上,像是要把脑袋敲开一般,似是如此,便能甩掉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
他像是疼极了,又像是走投无路的孩童,一头扎进了思闻怀里,试图得到想要的保护和安慰。思闻任由他靠在胸口,伸手轻轻抚摸着,安慰着。
“佐恩!!没事,没事……我在这里,我陪着你呢,没事了没事了……”思闻见状立刻意识到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房间的布置和位置,都没什么不对。
那是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
莫非,是碗里的东西?
思闻看着那被挑出来的花椒和香菜,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正瑟瑟发抖的人,一时竟没有推开。
等孙然冷静下来时,饭菜早已经凉了。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见他兴致不高,思闻自然也就没再继续。
“不开心吗?”思闻问他。
孙然缓缓摇了摇头,不明白那些痛苦是从何而来,也该何去何从。
那位慈祥的老人,那个不大的房子,还有那一声声亲切的呼唤,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他找不到如何线索……
“那……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他握着孙然的手,将人牢牢困在怀里,“不开心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好吗?”
“……没有不开心,就是……很乱,这里很难受……”孙然拉着他的手,慢慢探上胸膛,“好疼,像蚂蚁咬,控制不了的难受”
“我陪你去看医生好吗?”思闻轻声细语安抚他,他可不敢刺激孙然。
他是有听说过佐恩在华夏有看医生,但其实他并没有深切去了解过,万一他和自己动起手来,自己说不准还会吃亏。
“我不去,我没有生病……我没有病……我就是……就是……”孙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说不出自己有病那句话。
甚至是一想到,就会难受得心脏发麻。
“好好好,没病没病,我相信你。那我们还要谈谈那天的事情吗?”思闻哄他,“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可以发誓的,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发毒誓……”
孙然没心情听他胡搅蛮缠,他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不用……我怎么那么晕……”
他晃了晃脑袋,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跟着他的动作翻来覆去换了个样儿。视线里的东西全被画上了密密麻麻的马赛克,像是蜘蛛网,又像是被风吹散的芦苇,满天飞舞,寻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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