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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子纷纷围了过来。
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女子拿手帕轻轻掩着唇,对旁边的同伴道“你看她耳朵上带的什么啊!是鸡毛掸子么?”
那同伴则轻轻拽了一下她,道“快别这么说,你当所有人都是你大小姐啊!可能人家是在家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怪可怜见儿的。”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声音虽不大,却恰巧可以被周围所有人听个一清二楚,众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有的直笑的瘫软在桌子上,旁边的侍女忙拍着她的后背顺气儿。
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扭了一把那人粉嫩的香腮,道“就你个泼猴,什么话都能想到。”言语中尽是宠溺,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徐彩霞倒镇定自若,手中把玩着羽毛耳坠,含笑道“小女子家中潦倒,虽有幸一观盛会,却无力负担这许多的钗环首饰,见笑了。”
礼仪周到,态度谦和,落落大方,哪有一丝的惭愧羞赧。说完便抬步,要往座位上走去。
旁边一蓝衣女子却适时的将她拦了下来,伸手搂住了徐彩霞的肩膀,将她推于众人面前,打趣道“看看你们吓着人家了吧,人家这就要走呢!”
说着还轻轻抚了抚徐彩霞的背,好像在说宝宝乖,别怕啊!徐彩霞顿时恶寒,鸡皮疙瘩从脚底一直升到了耳后。
那女子,却转头对最先对徐彩霞发难的女子道“容乐姐姐,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这姑娘也是好命,能得李公子青睐,可共度一夜。”
这时已有人听不下去,微皱着眉头道“侯诗书,你这话也忒的阴毒。”
侯诗书却双手捂着嘴巴,夸张的笑说道“哎呦哎呦,你看我这嘴,真是不好,大家快别听我瞎说。”说着还轻轻的拍了自己的俏脸一下,倒显得磊落可爱。
容乐也是个心里不藏事儿的主儿,脸上嫉妒、怨毒、伤心的神色一闪而过。
自己痴恋李钰泽多年,别说同进同出的参加宴会,就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过。虽明知这侯诗书是在刻意挑拨,此时此刻却只想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更何况这徐彩霞也不知道是李钰泽从哪里捡回来玩乐的小门小户的女子,难不成我堂堂巡察使之女还怕你不成?
容乐抬眼看看阁外的天,手中的真丝象牙扇轻摇,颐指气使的一指自己身边的地方,对徐彩霞道“喂,你,站在那儿,今天就你来服侍我。”
众人调笑虽调笑,但总觉得这样并不甚妥,但碍于容乐的身份,无人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徐彩霞而得罪她。
徐彩霞抬眼看了一下李钰泽,见他并不曾往这里看一眼,心中略有些往下沉。脸上却仍旧笑着,下巴微扬道“恕小女子万难从命。”也不管众人惊诧的神情,便自顾自的坐了回去。
容乐冷哼一声,重重的将茶杯敦在桌上,茶水四下飞溅,骂道“你个小贱人,本小姐瞧得起你才让你服侍,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彩霞根本不理容乐的叫嚣,只优雅的捻起一颗荔枝,轻轻去了皮放入口中。冰镇过得荔枝,香甜多汁,入口生津好不舒爽。她笃定在这“韵居吟”上,这容乐没法将她怎样,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但徐彩霞还是小瞧了古代的特权阶级,容乐见徐彩霞根本不接茬,怒从中起,喝道“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打死。”
说着便有仆役上前,欲拖拽徐彩霞,翠云“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横于身前,虽面无表情,但气势迫人。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一时间倒没人敢真的上前。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朝这边张望。
苏启辰轻轻挑眉,悄声对李钰泽道“哎,你的小美人被人围攻了。”
李钰泽眼神晦暗不明,却仍旧没有动作。
众人见容乐动了真怒,皆敛声屏气,生怕受了无妄之灾。
只一清秀女子,可能自恃与容乐有几分交情,也有可能真的不忍徐彩霞被为难,轻轻扯了扯容乐的衣袖,小声劝道“容乐姐姐,何必与这贫家小户的女子置气,没得坠了您的身份。”
没想到容乐却并不领情,冷冷的斜眯了她一眼,扯回袖子道“哦?你又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我心情好和你说了两句话,你倒为别人求上情了?”
那女子脸色变了又变,直休的满面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打着转,却不敢滚落下来,垂着头连道“不敢,不敢。”
徐彩霞眼波流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甚是疑惑,但毕竟这人算替自己说了话,也不好太过辜负这片心意,暗叹口气,款款起身来到容乐身前。
盈盈一福,亲手斟了杯酒,敬予容乐道“容乐姐姐恕罪,妹妹适才猪油蒙了心,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小妹。”
容乐有了台阶下,脸色好了些,虽仍旧鼻子一哼,只拿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接下。却也不欲在这“韵居吟”上再闹,毕竟如果闹得太难看,丢人的还是自己。
可没想到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先前拦着徐彩霞的那个侯诗书不阴不阳的道“我们容乐小姐真是平易近人,真是什么人都能和她姐妹相称。”说着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看着徐彩霞笑。
还未等容乐再度发作,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如今这‘韵居吟’真是越来越差劲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
徐彩霞定睛一看,却是菊清手中捧着一件华丽的斗篷走了进来。那斗篷是徐彩霞未成见过的,材质似娟非娟,似缎非煅,如水波流转,随着菊清的走动,浮浮沉沉,好似会流动一般。
菊清走到徐彩霞的身边,小心的将斗篷轻轻披在了徐彩霞的身上,道“小姐,湖面风大,小心着凉。”
这时才有人惊讶的同旁边人小声嘀咕道“你看,他身上的莫不就是那传说中只有皇室才能用的云水纱?”
菊清笑着站起身来,道“这位小姐好眼力,这披风正是用那价值万金的云水纱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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