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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扬没什么意见，他给谢孟夹菜，发现男生捧着碗在发呆。&ldo;怎么了？&rdo;季钦扬推了推他。谢孟回过神：&ldo;你……打算考北京？&rdo;季钦扬无所谓道：&ldo;还没定，也许吧。&rdo;谢孟张了张嘴，他咽了口饭，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ldo;谢孟呢？&rdo;莫素媛热情的关心起来：&ldo;你准备考哪里？&rdo;&ldo;妈，你这不是白问的吗。&rdo;季钦扬笑道：&ldo;他肯定跟我去……&rdo;&ldo;上海。&rdo;谢孟平静的打断对方，他别开眼，刻意不去看季钦扬惊愕的表情，慢慢道，&ldo;我准备考上海去。&rdo;山塘街里面的路灯只有零星几点，季钦扬推着车沉默的走在谢孟身边，光影缓慢交叠后退，像老式电影一样模糊了两人脸上的表情。&ldo;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中音的事。&rdo;季钦扬在黑暗中突然开口，在快要到下一个路灯的时候他才听到谢孟叹了口气。&ldo;不是的。&rdo;谢孟站在灯下，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男生的表情温和：&ldo;我只是有点惊讶……&rdo;他斟酌道：&ldo;你能去中音，我很为你高兴，真的，很厉害。&rdo;季钦扬皱着眉：&ldo;可你不想去北京。&rdo;谢孟抿了抿唇，他躲开季钦扬的视线，尽量平静道：&ldo;就算我不去北京，也不会改变什么……&rdo;&ldo;你想和我谈远距离恋爱？&rdo;季钦扬的口气有些冲，冷冷的尖锐道，&ldo;还是你觉得，就算这样因为距离分手也无所谓？&rdo;谢孟睁大眼睛，他的神色复杂惊怒，开口辩驳：&ldo;你在说什么……！&rdo;&ldo;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你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rdo;季钦扬盯着对方的表情：&ldo;我就像个一头热的傻子。&rdo;谢孟握了握拳头，他似乎在忍耐什么，半晌才冷冷道：&ldo;那你跟我说了吗，去中音的事情，你宁可告诉齐飞也不告诉我！&rdo;空巷静谧无声，破碎的路灯光影落在季钦扬的脚边，他别开脸，僵硬道：&ldo;我不想和你吵架。&rdo;谢孟沉默不语，他看着季钦扬跨上单车，男生一脚撑地，身子微微侧倾，凑过来有些用力的吻了吻他的眉骨。&ldo;我回去了。&rdo;季钦扬低声道：&ldo;明天见。&rdo;再往后很久的一段时间里，谢孟总是会梦到那天季钦扬骑车离开的背影，他站在越来越暗的路灯下转头看着，男生骑的很慢，背影一会儿黑下去一会儿又亮起来，没有回过头，却又不舍得走似的。第二天谢孟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睡过了点，他懊恼的呻吟一声，慢慢坐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东西从咯吱窝里掉了出来。谢孟莫名其妙的把体温计拿在手里。&ldo;醒了？&rdo;张秀娟推门进来，她带着老花镜，伸手道：&ldo;拿来。&rdo;&ldo;……&rdo;谢孟乖乖递了过去。老太太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离得远了些，凑着光仔细看了很久：&ldo;快39°了。&rdo;她甩着手腕：&ldo;要不要去医院看看？&rdo;谢孟这才感觉有些头晕，他扒了扒头发，咳了一声：&ldo;不用了，吃点药就行。&rdo;张秀娟也不唠叨，只说：&ldo;我帮你请了3小时假，先喝点粥吧。&rdo;穿衣洗漱，喝完粥谢孟才觉得舒服了些，他吃了两粒感冒药，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雨。打开院门的一瞬间，雨水裹着风几乎吹到谢孟脸上，男生打了个寒战，才想起来转身去拿伞。&ldo;一场秋雨一场寒。&rdo;张秀娟换了鞋，跟在他身后：&ldo;我送你到车站。&rdo;老太太一定要打伞，谢孟拗不过她，只能尽量骺着背，到车站的时候衣服后面还是湿了大片。张秀娟边给他擦着水边叹了口气：&ldo;好婆真的老了……你都比好婆高了好多。&rdo;谢孟握着她的手，一张嘴就是一阵咳嗽。&ldo;你快回去。&rdo;谢孟哑着嗓子道：&ldo;外面冷，下雨路滑，不要摔着。&rdo;张秀娟笑了起来：&ldo;这话该我跟你说。&rdo;她看了眼站台外面，力度很轻的推了推小孙子：&ldo;车来了，快上去吧。&rdo;谢孟上车后便靠着车窗站着，张秀娟在底下对他挥了挥手，直到车开出去老远，都还能看到老太太微微佝偻的身影。谢孟到班级时第二堂课刚下课，他在三班门口碰到卓小远时许久都没反应过来。&ldo;你烧的有点厉害啊。&rdo;卓小远皱着眉：&ldo;不是请假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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