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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斗糙也算是端阳节的风俗之一，孩子们当成游戏，倒是每日都能玩耍。只是，另一种文雅些的采集花糙最终以种类多寡定胜负的斗糙，却是内宅女子们打发时光的戏耍方式了。人越多越是热闹，越是有趣，彩头自然也越丰富。

待王玫又编完一条五色缕，晗娘放下了手中那个异常精致的长寿索：&ldo;姑姑，做这些极费眼睛，不如歇息一会儿吧？&rdo;

王玫点点头，笑道：&ldo;眼睛确实有些酸涩，还是晗娘体贴。你年纪小，更是熬不得。&rdo;

见两人停下了活计，丹娘、青娘很及时地端上了几杯口味各不相同的浆水，以及几碟时令鲜果供她们歇息食用。&ldo;这是刚做的樱桃酪浆、杨梅酪浆、桑葚饮、杏酪，新鲜的枇杷、杏子、樱桃。&rdo;

&ldo;这个时节已经有枇杷和杏了？&rdo;王玫吃樱桃都已经快要吃腻了，便拿了个皮薄汁厚的杏子吃，&ldo;晗娘、昐娘、二郎，渴了罢，来喝些浆水。&rdo;晗娘选了紫黑色的桑葚饮，昐娘、王旼各选了杏酪、樱桃酪浆。王旼对樱桃的执着让王玫不禁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一碟樱桃塞给了他大半。她自己拿了剩下的杨梅酪浆慢慢喝，觉得酸酸的滋味甚是不错，比樱桃酪浆还要更合她的口味一些。

&ldo;方才斗糙谁赢了？&rdo;她突然想起了孩子们的斗糙游戏，随口问。

&ldo;阿姊赢了。&rdo;王旼答得有些垂头丧气。

昐娘的笑容很是甜美：&ldo;二郎将端阳那天的粽子输给我了。&rdo;

提到这个，王旼喝光他的樱桃酪浆，便往姑姑的怀里扎，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王玫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ldo;二郎可是担心没有粽子吃了？放心，姑姑的粽子分给你吃。&rdo;

&ldo;那姑姑吃什么？&rdo;小家伙并没有立刻欢天喜地地接受，反而撅起了嘴，迟疑起来。

&ldo;姑姑去买虞家粽子吃。&rdo;王玫也已经听说了那家名满长安的西市虞家食肆了。每逢端阳节的时候，那家的粽子便卖得格外火爆，不但是平民百姓、中下层官吏十分捧场，就算那些达官贵人们也都想尝尝鲜。嫂嫂崔氏当然也不会错过，据说今天下午便会遣仆从去买回来，以免明日一早人实在太多买不着。

&ldo;姑姑与我斗糙么？&rdo;王旼咬了咬嘴唇，圆溜溜的眼睛里难掩对虞家粽子的渴望。

晗娘与昐娘都齐声笑了，王玫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瞥见楼梯口璃娘的身影，道：&ldo;姑姑忙得很，你还是寻你阿姊们去顽罢。&rdo;

王旼很是失望，吃了几颗樱桃后，猛地又跳了起来，往楼下跑去：&ldo;我去找阿兄！&rdo;

晗娘、昐娘又忍不住笑起来。

&ldo;一定是去找阿兄帮他斗糙了。阿姊，如果阿兄帮二郎，那你就得帮帮我。&rdo;

&ldo;赢了二郎的粽子还不够么？回头我将这个长寿索给你。&rdo;

&ldo;阿姊做得真好看。&rdo;昐娘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诚恳地加了一句，&ldo;比姑姑做的好看。&rdo;

正要随璃娘下楼的王玫闻言，抬眼瞧了瞧连忙捂住嘴、睁圆了乌黑的杏核眼望向她的小姑娘：&ldo;晗娘确实手巧，姑姑自愧不如。你编的那些艾糙人胜实在精致，姑姑明日还想戴着出门呢！&rdo;

受到夸赞的晗娘双颊微微一红，立即从她的小篮子里拿出个精美漂亮的艾叶人胜，笑道：&ldo;明日姑姑插在头上，一定好看。&rdo;

&ldo;多谢晗娘了。青娘赶紧替我收下来，再将我那两条蜜蜡手串送给晗娘与昐娘作为谢礼。&rdo;王玫朝她笑了笑，不等小姑娘们推辞什么，便继续与璃娘一同下了楼：&ldo;长者赐不可辞，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们拿着便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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