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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第1页）

燕思空只觉得有封野在，空气都变得稀薄，令他呼吸不畅，头痛欲裂，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些：&ldo;封野，我实在懒得听这些了，你说完了吗?&rdo;

封野鼻腔酸涩，瞪着燕思空双眼写满了慌乱：&ldo;若我知道……若我知道这些，我不会娶妻的。&rdo;

&ldo;你会的。&rdo;燕思空轻声道，&ldo;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家是要坐拥江山的，后继必须有人。&rdo;

封野咬牙道，&ldo;我是真的想过，否则我不会等到这个年纪。&rdo;

燕思空敷衍地点点头。

&ldo;你一点都不在乎吗!&rdo;封野被燕思空的冷漠刺得气血翻涌，他厉声道，&ldo;若不是……若不是你从前屡次欺瞒、利用我，我也不会不相信你，这一妻一妾，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rdo;

&ldo;跟我有什么关系。&rdo;燕思空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封野，目光毫无惧色，&ldo;你就是后宫三千，我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你是否忘了，&lso;情至义尽&rso;，是你亲口说的?&rdo;

封野僵硬地看着燕思空。

&ldo;出去吧，我还要养伤。&rdo;燕思空越过封野，就想进屋。

封野抓住他的手腕，艰涩道：&ldo;我若知道，你始终只有我一人，我不会那般……对你。&rdo;

燕思空拽开了封野的手，径直走进了里屋，当穿过月洞门时，他顿住了，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ldo;还有，别再叫我&lso;思空&rso;，我不是燕思空。&rdo;

封野握紧了拳头，面对千军万马也从容自若的狼王，此时双目通红，面色苍白如纸。

第279章

燕思空第二天单独入了宫，去见万阳。

他再是不愿面对，也不可能一直逃避，尽管俩人毫无感情，但妻儿一辈子都是男人的担当，在这一点上，他不像个男人。

万阳和女儿都住在贤贵妃的宫里，自封家落魄后，贤贵妃再不受昭武帝待见，但她素无过错，又有万阳在，所以还保持着贵妃的仪制，但已形如在冷宫。

除了大婚那日来宫中拜见之外，燕思空这是第二次见到贤贵妃，可惜她沉疴日久，如今卧床不起，连神志也不清醒了。

燕思空郑重地给她磕了头。

万阳领着孩子在一旁，满脸的冰冷。

几人安静地退了出去，燕思空问道：&ldo;贵妃娘娘生的是什么病，太医可有悉心照料?&rdo;

万阳冷道：&ldo;别假惺惺了，你在乎吗?&rdo;

燕思空低头不语。

燕瑾瑜仰头看着燕思空，小声磕巴着说：&ldo;你是……我爹吗?&rdo;

燕思空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ldo;瑾瑜，我……我是。&rdo;他看着这个孩子，心中并无喜爱，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他原本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子嗣对他来说，只是额外的负担。

燕瑾瑜抿了抿小嘴唇，缩在万阳身后，小声说：&ldo;他们说，爹是坏人。&rdo;

奶娘在一旁把她拉了过去：&ldo;公主，我先带小郡主下去了。&rdo;说着把她抱走了，但她频频回头看着，眼神又好奇又畏缩。

万阳眼圈微红：&ldo;佘准把她抱来的时候，她饿得不停地哭，她娘吃不上饭，根本没奶水，担心她死，我几天几夜的睡不好觉，那时候你在哪儿?在计划着怎么谋反。&rdo;

燕思空沉声道：&ldo;夫妻情分上，我对不起你，但你爹宠信奸宦，昏庸无能，害得我和封野家破人亡，如今是他自食恶果。&rdo;

&ldo;我知道父皇对不起你……那、那我们便算扯平了，如何?&rdo;万阳哽咽道，&ldo;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要杀他。&rdo;

燕思空扭过了脸去：&ldo;这并非我能……&rdo;

&ldo;我知道你能!&rdo;万阳高声道，&ldo;我知道你是唯一能说服表哥的人，表哥一家被冤杀，我和母妃都很痛苦，可……可那是我爹，他不是好皇帝，但他自小对我疼宠不已，你告诉我，我能如何?&rdo;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ldo;这我无法应承你。&rdo;

&ldo;你必须应承我。&rdo;万阳凑近了一步，逼视着燕思空，&ldo;表哥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父皇也愿意禅位，放他一条生路吧。&rdo;

燕思空低低说道：&ldo;我这半辈子活着的目的就是报仇，你却要我放过害死我全家和我养父的仇人，还有封家两百余口冤死，你要封野如何?&rdo;

&ldo;那便杀了我吧。&rdo;万阳的眼泪滚落，&ldo;我为臣为子，都理应为君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他犯下的罪孽，我用命替他还。&rdo;

燕思空叹道：&ldo;殿下，你明知不可能，你不仅是大晟公主，更是狼王的妹妹，没有人会碰你一根汗毛。&rdo;

万阳坚韧道：&ldo;若你们杀了父皇，我便为父皇殉身。我骨子里淌着陈家和封家的血，却只能眼见着他们你死我活，孝义不能两全，我和母妃太痛了，倒不如一死百了!&rdo;

燕思空急道：&ldo;殿下切莫冲动!&rdo;

万阳满脸痛苦的神色，泪水奔涌而下。

燕思空倒吸一口气，苦涩道：&ldo;我欠了别人的，也就欠了，左右我燕思空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你是我的发妻，更是封野的妹妹……罢了，便如你说，算我还你的，我会说服封野。&rdo;他知道封野恨极了昭武帝，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个昏君，他亦幻想弑君多年，可如今……如今只能以大局和万阳来说服封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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