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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完颜洪烈见状，将完颜康拉到身后，完颜康皱一皱眉，挤了出来：&ldo;办这事儿，你还不如我呢。&rdo;

完颜康从容往二人中间走去，两人都不欲伤他，一齐住手，互相瞪着眼，又一起看向完颜康。完颜康先向撒哈林行礼：&ldo;太师父。&rdo;又瞪乌也与特斯哈：&ldo;怎么把老人家请来了？还不请太师父入内歇息？&rdo;最后才向丘处机诚恳地道：&ldo;我不知道长为何非要收我做徒弟，我现在确是没功夫。&rdo;丘处机怒道：&ldo;难道不是因为贪图这王府富贵么？&rdo;

完颜康觉得丘处机很奇怪：&ldo;我是赵王世子，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我恪守本分，又没有僭越。道长管享用自己的东西叫贪图？那世人皆贪！&rdo;你能抓住重点吗？张口贪图富贵，闭口要固穷，你跟王府世子说这个……你把逻辑喂谁了？

丘处机听他这般说，心中大是不乐。冷声道：&ldo;视荣华富贵为本份，如何不是贪恋享乐？&rdo;他心里早将杨康视作自己的弟子了，说话便带上教训的语气，委实令人不快。完颜康没穿越前的上司，都没他这派头！官越大，脾气越好。从小到大的老师，都是&ldo;园丁&rdo;，他人聪明，成绩好，娇嫩的花朵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哩。

完颜康一挑眉，作了个送客的手势：&ldo;你说是，就是吧，请，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再也不用见了。&rdo;哪怕我要造大金国的反，也不会跟你走的！

丘处机是被完颜康气走的，临走前狠狠瞪了完颜洪烈一眼。

终日打雁，倒叫雁雏啄了眼，丘处机进退维谷，眼睛瞪得老大，实是想不到这般大的孩童怎么会这般狠毒jian狡，出此绝户计。他本是侠士，又不能将个孩童如何，若是成人，打杀了是替天行道，杀孩童却有悖侠义之道。且不能不顾全真派的安危，唯今之计，只有暂时离开，再作打算。

纵身跃上墙头，丘处机留下了一句：&ldo;我还会再回来的！&rdo;

第10章六王爷

丘处机走了，赵王府并没有轻松下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惹上了丘处机，完颜洪烈在一时痛快过后又有些发愁。

包惜弱更是卧床不起，想到丘处机杀人的样子，就是一阵心惊。病中见到完颜洪烈，便含泪道：&ldo;王爷，那位丘道长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今天走了，明天还会来的，他是盯上康儿了。康儿与他硬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可一定要想个办法呀。&rdo;

完颜洪烈也犹豫，完颜康的绝户计说得轻松，真个逼反了全真教，他也是要担干系的。他所谋者大，并不想添此一敌，额头一抽：&ldo;唉，我又何尝不知道丘处机不是好人？&rdo;

包惜弱道：&ldo;康儿如今只认一个师父，可如何是好？他在宫里、宫里，不是也有许多老师教导的吗？也没见那些老师彼此不答允啊！丘道长虽然厉害，对康儿倒不会有恶意，康儿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许诺要教康儿的。&rdo;

完颜洪烈毅然道：&ldo;我与唐括铉说！唐括铉不阻拦，想来康儿……康儿再没有旁的理由好搪塞了。&rdo;包惜弱闻言，催促道：&ldo;那王爷先将此事办妥罢，否则、否则我心里总是不能平静的。便是王爷，也不能高枕无忧呀。&rdo;

不巧唐括铉因得金主这信任，派他出了一趟差使，正不在中都，此事只有暂时搁置。完颜洪烈心情变差了，包惜弱亦是担心，完颜洪烈便允诺与完颜康谈谈，讲明厉害‐‐全真教也不好轻动。

两位心情不好，连带全府上下都心惊胆战的。唯二不受影响的，便是撒哈林和完颜康了。完颜洪烈找到完颜康的时候，他正在和撒哈林斗嘴。完颜洪烈对撒哈林面上功夫还做得很周到，道声打扰：&ldo;有事要与康儿讲。&rdo;

完颜康起身叫一声&ldo;爹&rdo;，问包惜弱的身体。完颜洪烈道：&ldo;你还惦记着你妈呢。&rdo;完颜康笑道：&ldo;我这不是想办法除她的心病么？总是见着那道士，她的心病能好？&rdo;

此言有理，却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讲，完颜洪烈对乌也、特斯哈喝道：&ldo;你们在这里做什么？&rdo;二童受惊，不禁惴惴。完颜康笑道：&ldo;爹，他们俩已经跟了我了，谁都不能动他们。不管为了谁。不止是他，我师门也不许人威胁。&rdo;

完颜洪烈心尖一颤：&ldo;康儿？&rdo;完颜康道：&ldo;先前的奶妈妈走便走了，她走得还算体面，现在过得也还好。对吧？现在我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好，您告诉我。可别再先让人不见了，再给我个不痛不痒的解释。他们俩，谁都别想带走。&rdo;

二仆心下不安，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从小王爷身边带走。赵王府主子少，人口单纯，纵有下人勾心斗角，比之其他府邸，也是清净自在的。撒哈林却看得明白，问题大概是出在女主人身上。王妃看似无能，赵王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大事未必由她，小事必会令她如愿。王妃的见识，也关心不了什么大事，能关心的，也就是丈夫和儿子了。

撒哈林的经验，王妃的话，在府里是管用的。她要处置小王爷身边什么人，还真能办得了。动手的虽是王爷，事情的结果，却是王妃的心愿。

撒哈林幼小之时，家族得海陵王青眼，生活优裕，对这些事情一看即明。王妃根本不用动脑子，只要觉得不快活了，自有王爷善后。小王爷聪敏慧颖，却练不出内功，王爷已是不满，有道士来闹，王妃又心中不安。王爷是要有所行动了。拿他身边的人杀鸡儆猴，敲打儿子，是高门里惯用的小手段。小王爷大概也看明白了，七八岁，狗都嫌，为维护&ldo;自己人&rdo;敢跟父母叫板了。

孩子脾气，令撒哈林心头一暖：小王爷这心性，可真是讨人喜欢呀。有人护着，谁会不欢喜呢？

完颜洪烈狼狈地道：&ldo;知道了。&rdo;

撒哈林故意说完颜康：&ldo;年纪不大，操心不少，我劝你呀，得过且过算了。这年月，没了谁不能活？你就是担心太多！&rdo;

完颜康没好气地说：&ldo;我最担心的是你哪天被道士打死了。那道士最恨金人，您老口上还不饶人。爹，你真要让他当我的师父？你们要是都没办法，我就跟他走吧？我在这里，他每过来，你们就要受一回惊吓，真是让我不忍心。说好了，我跟他走，必会走丢，到时候他要来找你们，我就再护不得你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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