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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黎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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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们挥舞着手中紧握的长剑，他们那乌鸦面具后面的眼中不曾消散的血丝以及长剑上残留的黑色粘稠血迹表明即使这样的火光下，在黑暗中生长的东西依然存在，虽然不再如过去那样致命。老一代的守夜人留下的技艺在新一代守夜人手中依然威力十足，可以抵御来自漆黑深夜的怪物。

“这些新生的诞生者们，弱小无比，但是也足够你们练手了。”年老的守夜人咬着牙齿，从诞生者那单薄的躯壳中，抽出自己的枪刃。粘稠的黑血，从两侧的血槽中涌出。

“哪里会是那么简单？我可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肢解了它的。”年轻的守夜人摩挲着自己的斩刀，“这些诞生者真的就是你们所说的最低等的怪物？”

“你以为呢?”年老的守夜人收回自己的枪刃，抖落血迹。“我们曾经所见的怪物，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那简直就像是来自深沉噩梦之中的样貌。”

狰狞的笑容展现，“说实在的，那些家伙丑的让人呕，言语都难以形容，日后，你们见到了，就会知道我今日说的意思了。”

“来，小子们。把这些怪物集合起来，将它们焚烧，这样，才能杜绝复生的可能。”

拖动这些依然颤动不止像是巨大汤圆一样的诞生者身体，将它们挤成环形，有若烧火的火堆。撒上随身携带的引火物，用火把将火点起，并不旺盛的火焰，灼烧着诞生者的身体，将它们缓慢的烘烤，流出汁液，变得干瘪而后焦黑，最后成了厚厚的灰色粉末，就像是柴火烧透后，留下的余烬。

“黎明要来了。”较为年轻的守夜人凝望着东方的天际线，怪物泼洒出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折子帽和他的灰色服装，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正逐渐透出，乌云已经飘过上方了，被遮蔽的太阳终于要洒下他那被阻拦已久的光芒。从缺口所射出的荆棘型的光芒正洒在每一位仰望光芒的人的眼中。

“是的，黎明来了，那些见鬼的东西都不再是困扰。”更为年老的守夜人怀念的看着这黎明“我对这黎明可是百看不厌啊。”他乌鸦面具未遮盖到的下巴处一道惨烈的疤痕宣告着过去的可怕，“同胞们，珍惜它吧！下一次的夜潮要来了。”守夜人嘶哑的声音在回荡着，声音让人胆寒，内容更是让人不想多想。

但确实夜潮要来了，即使人们闭上双眼。

殷天从平民区的一家客栈中走出，糟糕的住宿条件让他的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糟糕，他宽敞的黑色风衣被刮来的大风吹起，露出其下精良打造的锁子甲。只是那一圈圈的圆环上的刮痕与破损彰显了曾经发生的事情。腰间悬挂两把弯刀，保存在棕色的刀鞘之中，流纹装饰其上。背后背负一把折叠弓，几只铁箭，还有一个木箱子。

此时的他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将背上的箱子晃来晃去，感受着箱子的重量，眼中满是喜悦。“大丰收啊，大丰收。就是这里的住宿条件差了些，竟然连热水都没有。”

门口站立着正在瞌睡的小二，听到了殷天的抱怨，微微抬头瞅了他一眼，继续瞌睡着，只是从他的嘴旁传出轻微的言语，“这么低的价格，还想要热水？哼，穷鬼猎人，从荷包里抠不出一点油水，我还有。。。。。。”传来的只是呼呼的鼾声。

殷天并没有听到小二的抱怨，此时的他心情格外愉快。

大跨步走入了通往贵族区的小道，小道幽深，两侧耸起的围墙上满是血迹，这里没有专门的灯火，不在火光照耀下，而旁边就是下水道的入口，在阳光不见的地方，总有一些东西会滋生出来，守夜者会定时来清理这些地方。交战的痕迹便会留在这个地方，那血是怪物的也是守夜人的，自古以来均是这样。

贫困的人往往有着兼职。所以这种小道在某些情况下还充当着其他的职责。比如敲诈勒索的完美场所，隐蔽而偏僻。

很少会有混混会将主意打在一位猎人身上，尤其是那位猎人还在胸口佩戴着那简笔勾勒出的人形徽章，上面还有着代表评级的抓痕。但是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两个混混就这样大咧咧的从阴影出走出堵在了殷天面前，他们身材不算高大，唯一值得称道的场所在于从露肩短衬衣中露出的健壮的手臂肌肉。他们上下打量一阵殷天。

“一位年轻而弱小的猎人？遇到我们是你的不幸。”

“把你身上的锁子甲脱下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哦？”殷天诧异的看着这两个混混，“按照惯例，不都是揍一顿，然后扒光衣物吗？怎么，这里的混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嘿嘿，算你清楚，怎样？想好了吗？是我们揍你一顿，扒光衣物，还是你自己脱？”

殷天身上的锁子甲不算昂贵，当然这是对于一个有着优良狩猎能力的猎人来讲的，对于这些混混们这可能意味着一晚上潇洒的风月场所。

殷天看着这两个不长眼睛的混混，他们对于他身上佩戴的徽章毫无反应。这让人不禁猜测这两人是不是新来的。说不定在这阴暗的角落里还有眼睛在打量着这里的行为，就像是鬣狗环绕着的猎物，一旦显露自己的软弱，就会被吃光吐净，最后成为一具角落里的尸体。

殷天不想动手，他威吓着两个混混，希望让他们知难而退。“信不信我喊执法者过来？你们这种敲诈的行为可是重罪！”

但混混们似乎有点有恃无恐“没人会管这里的！不要妄想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不要以为会有人来拯救你。你个灰色面具的家伙，乖乖的把你身上的锁子甲脱下来，不要反抗，不要耍花招，不然就让你感受感受拳头带给你的痛苦！”

殷天笑了笑，看了看墙壁，然后一拳打在了墙上，一个明显的凹坑出现。转头看了看两人，将由黑皮手套包裹的手掌摊开“你们说你们和这面墙壁谁更硬？”

俩个混混看着这个凹坑愣了愣，吞了一口口水，再看了看殷天那瘦弱的体型和灰色的面具，惊恐的逃入了阴暗深处，四周的隐秘之处，传来阵阵低微的响声，这些黑暗之中的人，明显感觉到这个猎物的棘手之处，果断选择了放弃。

殷天看了一眼两个混混，摇了摇头，从腰带中取出了一个挂表，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遭了，和老爹的约定要迟到了。”这块怀表，通体赤黄色，呈现环形，顶上一条棕灰色的木头链子连接到殷天的腰带之上。

急匆匆的在小巷之中行走，左绕右拐。但当殷天赶到两人约定的那个酒馆的时候，殷九已经在酒馆等的不耐烦了。殷天与殷九相似身高，相似体型。忽视掉年龄这一点，唯一不同的是殷天的身后总是背着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他的宝贝书本。

“你的仪表则么如此的糟糕。”殷九看着殷天，皱起了眉头，“我不是经常告诉你体面的外表很重要吗？外表决定了他人见到你的时候的第一印象，甚至可以决定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对等。”

殷天急忙岔开话题，解释道自己所住的那座客栈之中，不提供热水。

“我不是给你一大笔钱了吗？这笔钱足够寻常的人家一年的花费了。”殷九看着殷天藏在背后的箱子，“好吧好吧，你别告诉我，你又将这笔钱全部花在你的书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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