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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郡主，老奴要是说了，老奴的儿子就活不了了。郡主别问了，那也是您不该知道的。您就……您就装不知道吧……&rdo;

&ldo;荒唐！&rdo;如意喝道，&ldo;人家要我们的命，我们却还要装不知道？&rdo;

&ldo;如意。&rdo;我站了起来，&ldo;算了，我明白。&rdo;

李嬷嬷一张老脸上满是泪。可怜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儿子。

我说：&ldo;李嬷嬷，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你放心，我会装作不知道的。可是要真的要保住你儿子的命，还得看你自己的。&rdo;

李嬷嬷怔了怔，似乎明白了。

我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如意紧随其后，附在我耳边问：&ldo;郡主，那包换下来的泻药怎么办？&rdo;

&ldo;销毁了吧。&rdo;我说，&ldo;还有，刚才这事，就不用让睿儿知道了。&rdo;

睿儿虽然聪明懂事，但毕竟还小，有些事，他还并不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比如，以身为饵。

书房内，睿儿正在专心温书，我伫立在窗外看他许久他都没发觉。这孩子严肃认真时的表qg像极了一个人，尤其是他思考的时候，那皱着眉头抿着嘴的神qg，与那个人如出一辙。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必出落成一代翩翩佳公子，文韬武略，傲视群雄。而他前面道路，又会有多宽广呢？

次日才起chuáng，如意一边服侍我梳洗，一边小声在我耳边说：&ldo;李嬷嬷不认罪，投井了。&rdo;

我心虽不惊，可手还了抖了抖，茶水溅了出来。

我问：&ldo;其他人怎么说的？&rdo;

&ldo;说是失足，不过总有议论，不少人说你和世子的病都是她弄的鬼。&rdo;

&ldo;议论就议论吧。王爷怎么说？&rdo;

&ldo;王爷什么都没说，当时赵王妃在，就吩咐先火化了，等李嬷嬷儿子回来再下葬。&rdo;

四娘在这个家里渐渐崭露头角，开始管理一些人事。她知人善任，行事磊落，很快就取得了不少下人的喜欢。这般韬光养晦，行事低调，可真值得我学习。

睿儿来找我，我的双手正浸在铜盆里。他不解，&ldo;姐姐，你在做什么？&rdo;

我说：&ldo;洗手啊。&rdo;

他过来看，&ldo;姐姐的手是纤纤如玉葱，不见半点瑕疵，为何反复洗呢？&rdo;

我把手举眼前端详，微笑起来。

七夕的夜，月色妩媚地如怀chun的姑娘，害羞地在云端露出半边脸，柔柔撒下银光。我点亮了一盏又一盏荷花灯，jiāo到睿儿手里。他小心翼翼捧着，放入河里。

河水上烛光点点，蜿蜒而下，直至我看不到的尽头。我站在风中，衣抉翻飞，发丝飘动。睿儿一直注视着我，用我不是很熟悉，却也不再陌生的严肃表qg。

他问我：&ldo;姐姐，这些灯会漂到哪里？&rdo;

我笑，手轻轻放他肩上，&ldo;漂去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会知道我们在想她……&rdo;

钟声在林子里回响。河的上游有座尼姑庵，想起来，陈孝帝的皇后欧阳氏在皇帝死后，就是在这座庵里出的家。这座静慈庵也就此声名远扬。

一个大势已去的皇后，一座孤寂的庙宇，还有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承载了豪门中多少故事。

那日半夜有雨，雷声轰鸣，我被惊醒过来。恍惚间察觉有人在chuáng边，心里一惊，正要出声，只听睿儿说：&ldo;姐，是我。&rdo;

我撩起chuáng帐，他立刻钻了进来。一摸，手脚冰凉，衣服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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