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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第1页）

莺莺便想起宫里宫外说静妃抖起来的传闻不由得好笑，又觉她目光也甚为短浅了些，连官家的亲姐姐都不愿应付，这是有多目中无人。

不过与她计较倒自降身价，莺莺便安慰长帝姬：&ldo;别说旁人，就是我多了人恭维后也觉比从前得意了许多呢。&rdo;

长帝姬转怒为笑：&ldo;你与旁人不同。&rdo;

&ldo;您这就是偏心。&rdo;莺莺捂嘴笑，两人便没有理会御花园里的插曲，只不过莺莺还是瞥见了三皇子，他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瞧上去面色苍白，又忽然咳嗽起来，惹得一圈宫娥围过去。

这孩子比起文韬武略的太子和素有心机的二皇子都有些太逊色了，可这是官家唯一的孩子，自然也就有运气。

长帝姬和莺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往回走，在东华门处道窄，眼见着就与一辆马车挤进了一条路上却很快车身一晃，通了过去，下人在车帘外来回禀：&ldo;回禀长帝姬，是端王让了路。&rdo;

&ldo;伪君子!&rdo;长帝姬撇撇嘴就要骂‐‐

忽然一滞，看了看莺莺眼色，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门外下人又回禀：&ldo;适才车身撞了一下，端王叫人送来两盒峥檎香赔礼。&rdo;

峥檎香是最好的燃香之一，有价无市，送来两盒，那应当是知道车上坐着两人了。

长帝姬本想拒绝，可想到这里就瞥了莺莺一眼：&ldo;收一盒退一盒吧。&rdo;

莺莺不解，只抬起头疑惑回望长帝姬，长帝姬看她眼神不似作伪，脸上神色来来回回变，终于说了一句：&ldo;端王年轻时相貌周正，做事稳健，甚得汴京城小娘子们的追逐。&rdo;

这莺莺是知道的，她如今也是出没社交场上的人，岂会不知道端王是汴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长帝姬说到这里少不得以拳抵唇咳嗽一声：&ldo;当年，你娘也甚为心悦端王……&rdo;

娘喜欢端王?

莺莺先是错愕，而后是好笑：&ldo;原来娘年轻时活得这么活色生香呢!&rdo;

一脸坦然，似乎年轻小娘子婚前喜欢个把男人并没有什么错处只是有趣逸闻。

长帝姬怎么也想不到她是这等反应，而后一想：是了，南诏民风比汴京还要开放，再者蝶娘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畏惧纷乱人言?

便不由自主回忆起当年：&ldo;端王也喜蝶娘烂漫，两人很快就如漆似胶一般，我自幼觉得端王心思深重，劝蝶娘莫要与他在一起，两人还为此吵了一架呢!&rdo;

当初蝶娘的确为了端王跟长帝姬争吵，可后来她们姐妹俩也和好了。

&ldo;只不过和好后我是听也听不得端王的事，每每她说端王的事我都翻白眼堵耳朵，听都不要听。蝶娘也只是不好意思笑吟吟，后来与端王往来一点都不愿跟我讲。&rdo;

长帝姬说起这遭事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当初就应该参谋全程，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ldo;有天我无意去拜访宗正寺夫人才知道端王如今预备要大婚了，我再怎么讨厌端王也要看顾蝶娘面子，于是备了一份贺礼去寻蝶娘。&rdo;

蝶娘自然是羞涩不已，收下了贺礼，再之后长帝姬和她因为旁的事情吵了一架，等她后悔了再去寻蝶娘时，才看到花满蹊楼去人空。

这时端王的婚事如期举行，长帝姬在婚礼上看到了自己从未想象中的新嫁娘‐‐居然是那个她们圈子里的郑素馨，并不是蝶娘!

周围的宾客小声议论：说郑素馨虽然生得又黑又胖，可郑家势力强盛兵权在握，再加之郑素馨一贯仰慕端王，这桩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长帝姬一想又不对：郑素馨也常与她和蝶娘两人一起玩耍的，莫非是被端王这个人渣给骗了?

她再与同来赴宴的宗正寺夫人一打听：原来当初端王议亲时候说定的人就是郑素馨，压根儿就没有换人!

好啊你个端王，将我姐妹当成什么人了?!

长帝姬这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掀桌子出府了，连这点面子都没给端王给。

再寻着机会跟郑素馨说明真相，可郑素馨压根儿就不在意，长帝姬一看她扶不上墙处处为端王打通人情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后她对负心汉端王每每都是冷嘲热讽，对知三当三的端王妃更是疏远，称得上是水火不容。

莺莺听了这些顿了半天，才道：&ldo;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娘应当是发现端王是个人渣之后就心灰意懒，这时候又与您吵架了不好意思再去找您……&rdo;

长帝姬就叹息一声：&ldo;她想左了，我虽然不赞同她与端王，可难道她铩羽而归时还会嘲笑她?&rdo;

&ldo;可当时她应当也不知道那些，再加上伤心。&rdo;莺莺揣测着母亲的想法，&ldo;太后娘娘又给她三番五次说亲也叫她伤心不已。&rdo;

是啊，亲情、友情、爱情一一在蝶娘面前崩塌，端王的背叛像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蝶娘对汴京的眷恋。

长帝姬倒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ldo;我当时还纳闷，现在想来每一遭事都不算什么，可加起来却叫人一时之间以承受。&rdo;

&ldo;说不定我爹那时候早就瞧中我娘了，听我娘有意离开汴京城便一起坐船陪她离开，一路上我娘对我爹生了眷恋之情，两人原本是大江南北漫游，等怀上我之后便选定了南诏落脚。&rdo;莺莺抿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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