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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触鲸崖楼船入东海（第2页）

“那就把它们全杀了！”

“得！您是大爷，等到了海上遇到海兽，您就不会这么说了！”水手往牛栏里添了捆草，牛叫了一声，似乎认为他说的很对。

下午的时候，海面刮起信风，水手们熟练地升起船帆，楼船借风之力缓缓驶出港湾，李守拙看着渐渐远去的陆地，心中既有几分哀思，又有几分激动。

此一去不知多久能够回来。

此一去不知还能否回来！

更不知能不能找到瀛洲岛拜得仙师，学成本领。

黄昏来临，大岐镐京城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落日光辉撒在海面上，残阳如火，映照的波光粼粼，天边一片红霞，随着日落渐渐变成靛青色。

在海上沿着航道往东行进了两个多月，期间风平浪静，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开始姜嬛还对海上生活十分憧憬，每天都跑到楼船最高处看海上日升日落，看水手们操控船帆，后来每天都是同样的景色，同样的场景，她便觉得腻烦了，回到自己房中睡觉。

最后连觉都没得睡，整个人瘦了两圈儿。

实在闲的无聊，就找李守拙说话聊天。

李守拙自小离乡，一个人在外面拜师数年，大岐各地的仙山差不多被他走遍了，见过的人遇到过的事儿比她这个公主殿下要多，他又是善谈之人，就跟姜嬛说起自己经历过的事，半真半假听得姜嬛每天几乎都赖在李守拙房中。

这天他说起自己在千呈山拜师时遇到正邪两道斗法的经历。

“也不知那位天鸿神尼用的什么法术，竟然一击便将黑煞妖姬打落云头……”

“紫云宗的‘紫极玄清气’咯！”

“就见天鸿神尼手中托着一件光芒闪烁两头带尖儿的棒槌，一直下方山林说道，‘去追，她跑不了’……”

“那叫‘圣炎降魔杵’，是紫云宗镇山之宝，什么两头带尖儿的棒槌呀……”姜嬛将手里的瓜子壳扔进痰盂，拍了拍手说道，“天鸿神尼道行高，架子也大，你这种废材根骨去拜她为师，没少挨奚落吧？”

李守拙摇摇头，“我压根儿就没见到天鸿神尼，被她的徒弟用剑抵着喉咙赶下山了！”

姜嬛听罢咯咯乐了起来，“你别说了，我眼前都有画面了，你那时肯定一副烂西瓜一样的表情！”

李守拙叹了口气，“所以我下山时想了个主意，要是能找到那个重伤的妖女，立下一件功劳，说不定天鸿神尼就收我了，结果差点儿送命！”

姜嬛说道，“炼血堂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名门大派，但他们宗派有一件祖传的法宝‘血影神幡’，威力无穷，血葫芦僧和他徒弟黑煞妖姬之死，在大岐修界还引起不小的议论，因为血影神幡和血毒葫芦不翼而飞，天鸿神尼还曾派她徒弟韩魁通知过皇极宗！”

“什么？那两个妖人不是他们杀的？”

“韩魁说是被一个神秘强者所杀！”

李守拙侧头想了想，难道那天还有别的高手在千呈山？

“我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去皇极宗拜师，你帮我说说好话，没准儿就成了！”

姜嬛挑眉道，“你这么烂的根骨，就算我跟你关系再好，也不会让你成为皇极宗的门人。”

李守拙闲暇时经常去找葱大葱二聊天，葱大今年三十三，葱二今年二十九，李守拙十三岁，虽然年纪小了许多，但二人从不将他当成小孩子。

有时遇到二人练功或者打坐，他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跟着学几招。

葱二笑道，“我和葱大练得都是外门功夫，会点儿不入流的内功法诀，你看也就看了，文丞羽和荀烈练功时你千万别去，修界中人讲究‘法不传六耳，三人不做功’，若是被他人看到自家功法的奥秘，那可是不死不休的！”

“外门功夫就比不得仙法神通吗？”

“当然，外门练的是筋骨皮，最多内练一口气，人有三才‘精气神’，外门练的是气，而修界中人练的是神，天生就高出一等，你看那修界大能，动辄移山填海，呼风唤雨不在话下，我们练外门的，也就能在凡间当个武夫！”

“武夫就比不得神仙吗？”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自古以来的事，便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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