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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天宇启户九（第2页）

他一边阅读着，一边回忆着文献中对那场祭祀仪式后所发生的灾难的描述。

……

“咔、咔。”海若的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其内部的白色光点仿佛听到了下课铃的学生，纷纷从裂口中涌出。白色的光点在海若的上方汇聚成一团璀璨的光云。它们跃动着，涨缩着，渐渐分化出了头、躯干、四肢与数根蓬松的尾巴。在她的背后，悬浮着五个圆球。它们围成了一个半圆，以微小的幅度震颤着。

欧根没有见过这个身影，但她知道这绝非天城。欧根瞥了眼身旁的赤城，看到她激动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然而这个过程并未完全结束。在那白色的身影接近于成型时，一切突然静止了下来。一抹黢黑从其中一个白色的光球内渗出，随之是第二个、第三个。晦暗的黑侵吞着璀璨的白，那构成身体的白色光点随之出现了溃散的迹象。

天空变得朦胧晦暗，太阳隐没掉了自己的身形，只余些微光辉穿透了云层，向子民们播撒那最后的光与热。

然而这也没有持续多久。刺骨的寒风驱散了最后的余热，掀翻了宾客们的长桌。在落樱神树上飞舞的蝴蝶此时也终于发现了异常。它们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朝远处飞去，但下一刻它们的身体便在狂风中摧折，被碾碎成微不可察的碎屑。硕大的八重樱花在狂风中脱离了树冠，柔嫩的粉红色花瓣在空中偏偏飞舞，就好似泼洒于天空中的血液。

狂风此时正带着死亡的腐臭降临于受到神明注视的节日祭典上，肆意地宣泄着对于死亡的狂爱。

赤城面色苍白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她的怒火已经被狂暴的异象扑灭。

塞壬骗了自己，祷词有问题！

海若！

赤城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猛然扭头看向了祭台。此时祭台上海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粗糙暗淡就像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它暗蓝色的表面不再有星光流转，只余留下污浊的黑色斑块。在它的正中央是一道开裂的破口，其裂口平整，仿若刀割。

她还看到欧根正迎着狂风朝祭台走去。

怒火再次于她的胸中喷薄，她右手一挥，一架架红色的纸飞机从她的袖口中飞出。

“这就是你们的把戏吗？休想夺走海若！”赤城一个箭步冲向了祭台。

一道白光在她的眼前闪现，她只觉肩膀一痛，下意识的朝后退了数步。

“这里是落樱神社！前面就是落樱神树！”瑞鹤手握太刀，眼神冰冷地看着赤城。

“欧根就要抢走我们的海若了！”赤城右手抹了一下左肩，看到手心一片殷红。

“姐姐会对付她。而我……”瑞鹤的刀尖对准了赤城的心口，她头上的发饰早已在狂风中失去了踪影，一头披散的棕褐色长发在狂风中舞动。

“我是这场祭典的负责人，暂代代神使一职。我曾经受到了蒙蔽，但我会补救的。”瑞鹤的声音愈来愈冷。

“我会解决背叛的人，用我自己的方式。”

赤城的眼前又一次闪过一抹白光，凄冷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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