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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难道你又想援例乱弹一通吗？&rdo;

‐‐看来今天我的脾气是好不起来了。

&ldo;这次我准备让我的学生彻尔尼弹。&rdo;

&ldo;我听到一些风评，据说是个实力派演奏家。&rdo;

我点点头，说：&ldo;十八岁，正意气风发呢。&rdo;

&ldo;对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不是和海顿老师决裂了吗？&rdo;

萨利耶里是指海顿曾经不怀好意的叫我&ldo;蒙古大王&rdo;，暗讽我的作品粗糙，并且因为我一八○一年发表的芭蕾舞剧《普罗米修斯》而有一些不愉快的过节。

可是去年三月，庆祝海顿老师七十六岁生日时，维也纳大学讲堂网罗维也纳乐坛名士，演奏老师的《创世纪》的那场演奏会，我还特别上前去亲了老师的额头和手，萨利耶里也应该看到了。

&ldo;我或许一天到晚和别人起冲突，不过至少还懂得尊师重道。&rdo;

&ldo;是吗？那就好。&rdo;

萨利耶里深恐化妆脱落似的小心翼翼扯出一个微笑，不过很明显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接着。他讽刺的视线从我的脸落到手上。

&ldo;这就是你的新曲子吗？&rdo;

我把乐谱递出：&ldo;这是莫扎特的《摇篮曲》。&rdo;

看到那两页歌谱。这个小意大利人突然好像变成痴呆，脸上的肌肉一下子松垮下来。

似乎是听到他以前最大敌手的名字。使他一向紧绷的神经断了线。

&ldo;其实好像是一个叫菲理斯的业余作曲家写的。贝伦哈特&iddot;菲理斯。您听过他吗？&rdo;

萨利耶里的表情愈发阴沉。

&ldo;您一定知道的。他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嗯。太太跟莫扎特睡过，结果莫扎特死后第二天，他就自杀了。&rdo;

&ldo;莫扎特死后第二天？情敌死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自杀呢？&rdo;

&ldo;太太怀了莫扎特的小孩的谣言满天飞。只怕任何一个有羞耻心的男人都无法忍受。&rdo;

&ldo;菲理斯难道不是教徒吗？&rdo;我很不寻常的追问别人家的私事，可能因为对象是萨利耶里。所以我才会想追根究底。&ldo;天主教严禁自杀。自杀后，连坟墓都没法进去，那种耻辱不是更难忍受？&rdo;

&ldo;他是共济会会员。&rdo;

&ldo;啊，真的？&rdo;

共济会是由中世纪的砖石工工会所筹组的秘密组织。标榜爱与世界和平，希望能建立一个以人类彼此相爱为基础的理想国。（听说是这么回事。）如今，共济会成为一个以知识分子为主的团体，网罗了全欧知名的艺术家和王公贵族，像歌德、海顿、莫扎特都曾参加过。共济会的目的之一，在保护以前的约瑟夫二世，所以在维也纳，许多精英分子都纷纷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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