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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各种事由从罗建明脑海中飞掠而过的时候,他已抠下了九个指头的指甲,改而向最后的小指进攻。他冲严黄报以一笑,表面上像是对他所说的话表示理解,其实心里却暗暗思忖:如果梁叔是整个上海最懂得如何跟海婴战的人,那他罗建明,恐怕就是对海婴最为知根知底的人。因为早在海婴发动清算之前,他就已经替他们办事。而臭名昭著的木马仪,就是由他亲自发明。
“听说你在外面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人类妻子是吧?”罗建明抠着指甲,忽然冷不防问道。
“有问题吗?”
“她有被窃脑吗?”
“没有。”严黄说,“她在地铁站颇受难民们的关注,我担心一般人演不出她的风格。但她的弟弟我就让基夸索去办了,现在正带着她来这儿。”
罗建明关注的自然不是他们的去向。“为什么要让人类怀孕?你们不是一向觉得小孩子没有利用价值吗?”
“没办法。”严黄走到中控厅的屏蔽门旁,门自动打开了。他站在门旁看着罗建明,“沿海地区的人类资源越来越匮乏,而内陆地区的人类反抗势力却一直吃不下来,更有宗氏派的家伙从中捣鬼。我们可能要打一场非常持久的战争,而持久战就必须依赖人类资源,我们总不能用一个对光极度敏感,又不能长时间脱水的身体跑到内陆去跟人类死磕。所以我就把那女人搞大了,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评估一下大规模繁殖的可行性。”
听见他这么说,罗建明才明白他要留着汤兰的用意,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对严黄的想法没有表态,只是抠指甲的力度越来越大。
大规模繁殖……
就像畜牲一样……
曾几何时是人类为了增长资源而对动物做的事……
严黄离开了,罗建明却一直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良久,他才缓缓把目光投向兀自昏迷的吕湘英,咧齿将小指上一小块久抠不下的指甲咬了下来。
穿过蜂房之间的过道,严黄精神恍惚得如喝醉了酒。其实不用罗建明说明,他亦早就察觉到这身体正逐步抗拒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头脑越来越迟钝,肢体亦变得不再灵敏,这是身体的原主人在反抗。他本以为凭人类微弱的意志,断无可能从自己手上夺回主导权,然而罗建明却告诉他,这是一个自然现象。
如今,他连思考一下的力气也没有,只感到脖子沉重无比,像有一根铁铸的扁担压在上面。他奋力抬起头,但不久又被沉重感压了下去。起初他还能平稳地走,后来脚步却越趋凌乱,不得不扶着墙壁而行。
随着他的脚步,过道上不断响着开灯和关灯的声音。为了节省能源,蜂巢的过道都被设计成五米一段,每段的地板下都装有感重装置,用以控制照明设施。每当有人走过的时候,地板会感应到重量而开灯,在人离去之后,灯就会自动熄灭。所以蜂巢过道里的灯光,都是有一段没一段的亮着,尤如闹鬼一般。
严黄本就昏昏沉沉,然而这种时明时暗的灯光更让他倍感不适。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倚墙喘着气。头顶刺眼的白炽发光二极管叫他头昏脑胀,冷汗几乎湿透了他的衣衫,无奈只好按下墙壁上的手动开关,把灯灭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种触不可及的漆黑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阴森恐怖、危机四伏的地铁隧道,即便像他这样适应了数十载幽黑深海的海婴,也无法抗拒黑暗带来的恐惧。这自然也是人类意识逐渐成为身体主导的征象。
就在他喘息之际,前方远处过道忽然“扛”的一声亮起了灯。如果把黑暗比能吞没一切的汪洋,那灯光亮起之处,无疑就是汪洋中的一个小岛。就连严黄也说不清楚,自己明明很讨厌这刺眼的光亮,可当这灯光一旦遥远起来,却又多少有些期盼,内心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雀跃,就像一个在海上飘浮了半个世纪、突然发现陆地的人一样。
然而灯光很快就熄灭了,但与此同时,更近的灯又亮起了。随着一灭一亮而越来越近的灯光,严黄看见灯光之下,是一个高逾两米的修长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
他通体乌黑,却像涂了一层油似的,远远望去反射着周围的光线,恍如一尊由黑水晶雕琢而成的雕像;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并伴随着行走的姿态,时而拂左时而掠右,煞是矫健;他的颊毛厚实而柔顺,宛如一件皮草覆盖着他的上半身,只露出一双如精钢般的手臂;他的腰间系着一幅亮银滚边的湛蓝裆布,上面烫满同样是银色的立宪派派徽,喻意着立宪派崇高的理念;他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幽幽红光摄人心神,在灯亮灯灭的交替间更显诡秘莫测。
严黄认出了他那张至少看过一万次的脸。尽管站在人类角度,海婴的长相就如一个模子印出来般,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就像看猴子一样。但对于海婴来说,彼此间孰俊孰丑,却是一目了然。
随着对方步近,那双血红大眼也越发光亮,就像两团鬼火逐渐燃烧起来,亮得如此锋芒,如此放肆。严黄知道他看见自己了,或许说他一早就看见自己,只是装没看见,等到走近,才暴露出这种挑衅的目光。
他停住了脚步,就在严黄对开五米的位置,尾巴垂在地上,末端来回敲着地板,就如人类用脚尖轻踏地面的小动一样,可以解读为思考,亦可以解读为不安。与此同时,他的手亦放在胸前,悠哉游哉地卷着自己长而柔顺的颊毛,就像人类女生无聊时会拨弄自己的鬓发。但这不代表他是一名雌性海婴。
“好久不见了,哈葛托。”他的声音雄浑有劲,虽不如图卡牧般浑厚低沉,却自有一种震频,仿佛能把平静的湖水颤得涟漪四起。这种声音对人类的耳膜来说实在不太友善,特别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和这么狭窄的过道中。
严黄没有回应他,只觉得他的声音钻进自己耳膜后,就像往脑袋里塞进一台搅拌机,嗡的一下把大脑搅成糨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当场就跪了下来浑身抽搐,涎涕齐流,活像得了羊痫风一样。
海婴见状,快步上前,当他走到严黄所在的地板上,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只因由那片地板所控制的灯光已被严黄关掉。在黑暗中,海婴尾巴一送一卷,缠住严黄的大胖腰,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他的视线全然不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所影响,仍能清楚看见严黄面部痉挛的肌肉,和那双往不方向翻滚的眼珠。
看着严黄扯着唇露出缺了几颗门牙的牙龈,还有黑黑的烟牙,海婴似乎觉得很是滑稽,只是那股浓烈的烟臭味,差点没把他呛死。“你的嘴真臭。”海婴说,“看来你对这胖子真是情有独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舍得换一下。”他伸手捏住严黄的下巴,眼睛揶揄似的忽明忽暗,“看着你这样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说不出的高兴。”他看了看墙壁上的电子钟,正是晚上九点过一刻,“时间正好,就等我帮你一把吧。”说着,他双掌托住严黄下颚的颌关节处,六根带蹼的纤长手指像开颅手术用的固颅架一样紧紧扣住严黄的脑袋。
随着一阵青黄难辨的强光闪过,漆黑的过道上忽然“扑腾”一声,像有什么摔倒了。过了片刻,灯亮了。
严黄一手按着照明开关,一手紧紧捏住自己的额头,痛苦地呻吟着,而刚才的海婴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放肆的人类!”严黄咬着牙,自言自语地说,“你反抗得了哈葛托,但反抗不了我!”他一面说,一面提起倒在地上的海婴的手,用那锋利的指甲从自己的手掌刺入,手背刺出,顿时鲜血淋漓。
“痛了吧?”严黄的声调稍为轻松了点,呼吸也开始均匀。他把指甲倏然拔出,同时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然后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跨过地上的海婴,往hc317走去。
在hc317中,正有四名身穿潜水服的人把一名海婴的身体从水族箱中抬了出来,并安放在一张椅子上。他们把海婴的身体固定好,随即接上各种检测仪器,待看见其体重、心跳、血压均正常后,才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这几项数据是否正常,关乎到他们的脑袋是否还在他们的项上。
这时,hc317的大门打开了。见严黄来了,他们纷纷摘下潜水帽,以拳背击额,“见过哈葛托队长。”其中一人又说,“一切皆已准备就绪,恭迎队长归脑。”严黄看着眼前这两男两女,也不说话,只举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晃了晃。四人一见,不禁大骇,忙取出急救箱为他止血包扎。在疗伤过程中,严黄才说:“你们去过道那里把我身体搬回来。”
四人无不困惑,均纷纷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如死尸一样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海婴。“队长……”正在为严黄包扎的女子说,“您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严黄叹了一口气,一张肉墩墩的脸凑到那女子面前,眼中无缘无故阴冷起来,“谁跟你说我是哈葛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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