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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让吕湘英不寒而栗,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想置“逐日”号上所有人于死地,并且要将这一切伪装成人工智能事故。这人会是谁?吕湘英在心里举起一个电筒,逐一照亮他认为有嫌疑的人的脸孔,然而却没能找到他们的动机。但不论如何,“逐日”号是再不能由夸父控制,哪怕是马桶的冲水系统也不能由他管理。
想到这,吕湘英连忙拉过潘德念,并将他的安全扣扣在甲板上的安全环上,用手势告诉他在此等候,随即借助气动部件,从“逐日”号的左舷——即阳光照射的一侧——滑了下去。
他猜想聂纪朗应该在设备管理舱,但那儿没有舷窗,所以他只能在离该舱最近的舷窗处敲打窗面。果不其然,聂纪朗隐隐听见异响,便前来察看,却没想到竟是吕湘英。二人马上用手语交流起来。在得知具体情况后,聂纪朗更肯定自己的想法,连忙摸黑在设备管理舱里找到夸父的大脑——一个如乒乓球般大的晶状球体——然后将其御下,放在航天服的储物袋中。
如此一来,夸父对“逐日”号的控制权就被彻底切断了。
潘德念在船顶,独自一个面对着无垠的太空和巨大的天体,显得十分彷徨无助——宇宙能让任何自恃阅历丰富的成年人瞬间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想起大学时物理教授告诉他,人类发现最小的粒子是夸克,想想在这纵横一千亿光年的空间面前,自己只怕连一颗夸克都不如。他想抓一下头皮,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航天服的盔帽隔绝了他的念想。正当他急需什么来刺激一下快要麻木的神经时,吕湘英回来了,不由兴奋得手舞足蹈。
吕湘英像个没有实体的幽灵,轻盈地飘至他身旁,替他解开了安全扣,二人越过陨石,来到后备电磁装置之上。他们看见甲板表面,有一个五米见方的活动板块,板块边缘设有提拉装置。吕湘英在拉手处轻轻一提,解开了后备电磁装置的滑轨锁,在无重的状态下,装置被轻轻松松提起。吕湘英朝潘德念指了指装置的另一面,让他到那儿候着。待装置升尽,滑轨锁会再度锁上,以免装置嵌回甲板下,与此同时,装置前后两面气压板开启了,两人各自从里面抽出一柄“z”形的把手,随着一声“咯吭”从航天服的手套传到耳朵,吕湘英便知装置内的齿轮成功啮合了。他们隔着装置相视点头,并利用板甲上的固足器把双脚固定,然后各执把手,铆足劲摇了起来。两人只感到电磁装置内的机件传来震感与嗡鸣,一阵绝处逢生的喜悦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身处船腹的年梅二人亦启动了装置,两极同时运,产生强大磁场。另一边,聂纪朗早已更换好烧毁的电子元件,并将电压控制在安全功率,随后启动辐射吸收剂量仪,探测到飞船外部为3.49gy,内部为1.71gy,航天服内部为0.69gy,并因磁场恢复而正逐步减少。见此数据,他才松了口气。虽然飞船内外的辐射剂量超过了安全值,但真正影响到人们身体的是航天服内的剂量,而这种剂量对一般体格健康的人近乎无害。
自电力系统初步恢复,后备电磁装置四角也随即亮起红灯。吕湘英和年沐盈一看就知,“逐日”号的电力系统已逐渐恢复,只是电压不足以驱动后备电磁装置。所以他们只能继续保持磁场的稳定,待带电粒子随着磁场的扩散而被驱逐出船外,电压方可提高到为后备电磁装置正常供电的水平。
船舱内,聂纪朗正盯着粒子计量仪,看着带电粒子的舱内空间占比缓缓下降而逐步提升电压。由于夸父已被他卸下,因而整个过程只能手动操。随着带电粒子的舱内空间占比起来越低,“逐日”号的电压亦越来越高,不稍多时,电压已恢复正常。
这时,“逐日”号的推进器仍未启动,整艘船的电力皆由后备电池提供,可谓入不敷支。聂纪朗将电压恢复后,连忙飘往舰桥的驾驶舱,启动推进器。眼看控制台上的按键逐一转亮,控制系统进入推进器启动环境检查阶段,待一系列绿灯亮起,推进器的氘核聚变反应堆终于重新工,核电机再度发电,电流沿着电缆奔流就如血液沿着血管川流不息,霎时间,“逐日”号上大大小小数百个电闸百家争鸣般“扛扛”响。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通电报讯,说明电流正常通过电闸,但在聂纪朗听来,却如澎湃乐章般鼓舞。
随着供电系统恢复,后备电磁装置上的红灯换成了绿灯,“z”形把手亦自动缩了回去。吕湘英连忙撤手,解了脚下的固足装置,提起系着潘德念的安全索轻拽几下,示意他可以撤了。可是拽了几下,吕湘英仍不见潘德念有任何动。他检查了一下手臂上仪板,发现电脐带已对航天服恢复供电,便即连接与潘德念的通迅。
“潘先生,可以回去了。”
但仪板上却提示“通讯连接尚未建立”。吕湘英方想起这些基础环节原是全由夸父负责,如今夸父被聂纪朗卸下,整艘船的系统启动及调试工皆落在他一人身上,各系统启动自然会有先后之别。无奈之下,他只好往潘德念的方向飘去,不料一看,顿时傻眼了。他看见潘德念的腰胯正贴着电磁装置的把手位置不停挪动,就像在与电磁装置做za爱。他见吕湘英来到,像见了救星一样,忙伸手指着自己腰间。吕湘英靠近一看,才发现他的航天服的电脐带竟被那“z”形把手绕成一团麻花,其中有一段已卷进电磁装置里。然这电脐带结实之极,并非徒手可扯断。眼看势急,吕湘英只好解除潘德念与电脐带的连接,否则他的航天服定会被扯开一个大洞,使航天服内的气压剧降,引起严重的减压病。这可会要了他的命。
然而,更大的问题还在后面。
吕湘英为潘德念解下电脐带后,余下的部分亦被卷进电磁装置,整条电脐带紧绷在“逐日”号的侧航,一端仍连在过渡舱外舱门旁边的接口上,而另一端则缠在电磁装置的齿轮中。眼看电磁装置已冒出黑烟,吕湘英意识到,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磁场又即将土崩瓦解了,必须要尽快通知聂纪朗降低全船电压,以保设备安全。他立即再次查看仪板,发现通讯连接仍未建立。他想,已经来不及回去通知了。回头一看,见机首的就在十数米外,那儿是驾驶舱的风窗所在,想聂纪朗必在其中。他决定铤而走险,于是解开了与甲板安全环相扣的安全索,启动气动推进将自己推往机首处。
与此同时,吴翠莺在过渡舱已帮助年沐盈与梅若虎安全返舱,却见汤兰盯着吕湘英和潘德念的电脐带发呆。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竟见他们二人的电脐带没有半点要回收的意思,尤其是潘德念的竟紧紧勒住飞船的侧舷。年沐盈沿着潘德念的电脐带往船顶看,竟发现电脐带把飞船外舷一些材质较纤薄的地方勒凹了。她大吃一惊,连忙叫上梅若虎一同去扯潘德念的电脐带,可是那电脐带已卷入后备电磁装置之中,二人纵有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徒劳。她也尝试过建立通讯连接一问究竟,可是如吕湘英碰到的情况一样,连接尚未建立。最后,他们索性把注意力放在吕湘英的电脐带上。
在船顶处,吕湘英正往驾驶舱的风窗飘去。他预料如果放尽电脐带,则足够到达。眼看近在咫尺,他蓦地察觉腰间一紧,便知有人要回收他的电脐带,随即在无重状态下被硬生生地扯着往后飘。他感觉得到,回收电脐带的绝不止一人,自己在无重状态下绝对没有足够的力量与这股拉扯力抗衡。
他马上利用气动推进将自己往船顶甲板上推,使整个人趴在甲板上,随即手忙脚乱寻找什么可攀扶,却什么也抓不到。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扯回去,全船人将难免一死,但只要能及时通知聂纪朗降低全船电压,则尚有一线生机。想到这点,他也来不及推敲,伸手就把自己的电脐带解掉。人与船的运动方向随即产生差异,吕湘英整个人往船侧飞离。他连忙启动气动推进,想把自己的运动方向调整过来,但失重状态下,他整个人在太空中翻滚,根本无所适从。
随着与船体的相对速度和运动方向的差异,他很快就飞离了“逐日”号并被抛离。他在太空中翻着跟头,眼前事物一时是茫茫宇宙,一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逐日”号,心中顿时万念俱灰。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一阵颠簸,不知哪里多出一股力量将自己拉住。他随即左右顾盼,才看见还有一根安全索将自己拉住。原来潘德念见他被“逐日”号抛离,连忙闸紧了航天服上的两条安全索,此二索其中一根是扣在甲板的安全环上,而另一根则扣在他的航天服上。吕湘英飞离“逐日”号的力甚至将潘德念从甲板上带起,像两只在太空中飘舞的雪白风筝。
转眼间,二人与“逐日”号的相对速度又再回复平衡。吕湘英沿着安全索攀回到船顶的甲板上,再借气动推进飘往风窗。他见聂纪朗正调试着某个系统,连忙拍了拍窗户。聂纪朗抬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吕湘英操着手语,告诉他后备电磁装置已损坏,让他尽快降低全船电压。
聂纪朗的脸色顿时像脱血般惨白,连忙调出电路管理界面,将电压降至最低。一时间,全船灯光昏暗了下来,各大系统因电压不足亦相继停运。尽管保全了设备免受被电粒子的强脉冲烧毁,但如此一来,船上大多设备就变得形同虚设,只剩下照明系统以烛火之光在苟延残喘,就连远在五个天文单位外的太阳光也比之强烈得多。
在过渡舱里,年沐盈等人已将吕湘英的电脐带拉了回来,但人已不知所踪。年沐盈的眼泪顿时在面窗里四散,要扑出太空一看究竟。梅若虎见她情绪激动,连忙拉住她,免得她做出什么傻事。这一幕被监控摄像头拍下,聂纪朗和匍匐在风窗上的吕湘英看得一清二楚。
聂纪朗牵强地咧嘴一笑,抬头望向吕湘英的时候,见他竟一脸感激的样子,心中更涌起一阵厌恶。他用手语向吕湘英表达:“她始终还是放不下你。”吕湘英隐隐见他神色不对,忙用手语解释:“我跟她离婚多年了,你别误会。”
聂纪朗并没有看他的手语,而是垂头看着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键。吕湘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只要按下那个按键,再配以船上的密码,整艘船就会进入“警戒状态”。届时,“逐日”号全部对外舱门将会紧闭,就连手启装置也会被锁死,而只有船长才有权限进出。
吕湘英见他神色异常,心中的不安渐变成惊恐,不停敲着风窗。然而聂纪朗却充耳不闻,几次想伸手按下按键,却又缩了回来。这时,监控系统也因电压过低而无法运。但就在监控画面消失前的一秒,聂纪朗清楚看见年沐盈已挣脱开梅若虎,随即毅然拍下按键,原本只开启了一半的过渡舱对外舱门立即便关上。昏暗的控制屏幕亦随即弹出了密码输入界面,他也不再任何考虑,在键盘上敲下一串密码,对外舱门的手启装置即全部锁死,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也不可能从舱内外开启。
吕湘英看着聂纪朗进行了一系列操,脸色早如死灰,继而怒不可遏,用面窗紧贴着风窗破口大骂:“聂纪朗!你这是谋杀!”他不知道聂纪朗是否能听见,只管声嘶力竭地骂着。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过渡舱里,年沐盈正悲痛欲绝地朝已然停运的摄像头挥舞着被舱门截断的吕湘英的半截电脐带,声泪俱下地骂着意思大致相同的话。
聂纪朗在航天服里喃喃自语:“熬不过去了。”随即笑得浑身颤抖,似乎在笑自己在临死之前竟做出这么一件像娘们一样妒火中烧的事。他抬头看着吕湘英,在两人目光交流之间,吕湘英希望看见他会有恻隐之心,能够马上解除“逐日”号的“警戒状态”。但他错了,聂纪朗的眼神根本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就连半点于心有愧的神情也没有。他看上去是那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得连吕湘英也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什么大错事。
目光交流持续了片刻便结束了,因为聂纪朗头也不回地飘离驾驶舱。在离开前,他将驾驶舱中所有的照明关闭了,吕湘英只觉得风窗突然变成一面镜子,上面反映着自己背着太阳的孤独的影子,他从中看见了一个错愕而无助的人,而他的潜意识在拒绝承认这个人就是自己。
他缓缓返回船顶,飘到潘德念跟前,紧贴彼此面窗,大声地说:“我们回不去了!”音声透过面窗的震动传到潘德念的耳里,但他却听得并不清楚,只能茫然地摇着头。吕湘英一连大叫数声——
“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潘德念只听见“回不去”三个字,目光便已凝固了。他颤着唇,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吕湘英虽然听不见,但读出了他的唇语,然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除了黯然垂头,说着只有自己才听见的“对不起”,他什么也做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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