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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拜师（第2页）

副将石勇跪在废园门口请罪，赵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至于两名刺客的身份，没有任何线索，很显然在动手之前，刺客就做了很仔细的准备，在他们身上没有能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证。

他们的尸体更是残缺到无法辨认，一名黑衣人碎成一堆血肉，唯一完整的器官是一根手指，另一名黑衣人全身留下密密麻麻的伤口。

千牛卫搬走尸体的时候，更像是捡碎肉，就连在沙场上身经百战的石勇，看到刺客的惨状，脸色都稍显微白。

发生在废园的刺杀，在皇宫没有引起任何风波，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千牛卫没有大张旗鼓的调查，皇帝陛下也没有过问。

赵安更没有对皇宫里某些人的反应表现出不满，因为这才是他目前的真实处境，而且，如果一旦找到证据证明躲在幕后的黑手是谁，刺杀皇子的罪名只会逼得对方鱼死网破，以现在赵安的实力和处境，届时只会更加凶险。

废园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节奏。

只不过，赵安在池塘边的石椅上发呆的时间更长。

这天，赵安终于下定决心做出决定。

……

离废园不远，有一处几十座院落连在一起的建筑群，严格来说这里也是皇宫，只不过这里的建筑与皇宫的雄伟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里住着那些年老体衰，不能再伺候贵人们的老年宫女和太监。

走在一排排低矮潮湿的房屋旁，满目都是或乞食或等死或疯癫的老者，还有恶臭的味道。

就在破旧建筑的中心位置，矗立着一座高塔。

这座高塔清冷，幽暗与大周皇宫格格不入。

高塔高数十丈，分为十二层，在高塔的最高一层，整个大周皇宫尽收眼底，甚至可以看见神都的九座城门，这里是大周皇宫的最高处，甚至高过皇帝陛下上朝的那座大殿。

酆天象酆公公就住在这里，严格来说是自囚于此。

小李子带着赵安七拐八拐，来到高塔前，赵安让小李子等在外面，独自登上塔顶最高一层。

塔顶整洁的一尘不染，只摆着一张木椅和一张床，地上还放着一个食盒。

食盒是小李子送来的，酆公公是武道大强者，不需要每日进食，小李子每三天会送一次食物，即便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酆公公都不会动食盒里的食物。

塔内里光线很暗，酆天象席地而坐，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

赵安的母亲唐婧死后，酆天象在这间屋子里自囚了三年。

看见赵安进来，酆天象从地上站了来，走出阴影，在赵安身前跪下。

“老奴拜见少主殿下。”

赵安俯身把酆天象搀扶了起来，看着他满头白发，心情激荡起伏。

小的时候，赵安最喜欢的事除了听娘亲给他唱歌，就是骑在这位老太监的脖子上，让老太监一遍又一遍的高高跃起，因为那一瞬间他能看见皇宫外的世界。

十年圈禁，晴儿和小李子还小，唯一守护在他们母子身旁的就是这位老太监。

直到三年前，娘亲饮下一杯毒酒死去，老太监一夜白头，自囚在这座高塔里。

对赵安来说酆天象早已不是奴仆，而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长辈。

三年来第一次正式见面，早已物是人非。

赵安在高塔里缓缓走着，看着酆天象苦修僧人一样的生活。

“娘亲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赵安知道，以酆天象的脾气，任何劝说都不会有用处，他只是要把这些年的心里话说出来。

酆天象摇头道：“小姐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副尸骸，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而且，我在这里不止是自囚也是苦修。”

赵安问道：“当年的幕后人强大到什么样的程度，即便是你也杀不了他们吗？”

酆天象冷声道：“对方不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宗门，对方是大半个武林。”

赵安震撼到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默默说道：“所以那晚你一出手就杀了两名刺客，毁尸灭迹就是不希望我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以免我白白送死？”

酆天象点了点头，“少主殿下真的醒了，如果小姐活着一定很欣慰。”

酆天象继续说道：“如果少主殿来找老奴，是想知道幕后人是谁，少主殿下就请回吧。”

赵安摇头道：“如果连你都杀不了的对手，我知道对手是谁又有何意义？我是来拜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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