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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过身子,单手拄着脑袋,睁大眼睛,说:“五万应该就够了。”
“五万?”我有些惊讶,“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有急用,”她为难地说,“而且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上。”
“哎呀,你要是早一个来月借的话,我还能掏出来,现在吧……”
“现在怎么了?”许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一哥们儿上个月刚从我这儿借走了十万,我现在也没多少钱了。”
许萱坐了起来,握住我的手,急切地问:“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她的这个反应让我有些怀疑。倏地,我联想到了所了解的她的过往以及夏云朵说过的种种,不禁警惕起来。许萱看出了我眼神的变化,她松开了我的手,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弟弟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我依然保持谨慎。我以前在网上看过,有一类骗局就是靠出卖色相来诈取钱财的。我无法判断许萱跟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我知道,我不应该找你借钱,你现在能够让我白在你这儿住着就已经很仁义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许萱只说白住我房子的事情,却不提和我上床的过往,“我弟弟把人家给打坏了,现在在派出所,警察给调解呢,人家不依不饶的,非要我们家赔十五万块钱,要不然就不和解,就要接着闹,要闹到公安局去,让我弟弟坐牢……我妈都急坏了,她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找我要钱……我妈只能凑出来七万,我这儿只有三万多,现在还差不到五万块……”
我又要开始讲别人的事情了。当然,这也是许萱给我讲的她弟弟打人的始末。
9月1日开学的时候,许萱的弟弟许世豪升入了初三。在许萱家的镇子上,是没有初中的,许世豪要去隔壁的镇上去上初中。在那里的前两年,他和班里的几个男孩子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总是和校内或者校外的人员打架斗殴,当然,都是小打小闹,经常是以某个人流血便终止了。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向低年级或者同年级的学生索要钱财,初一的时候,他们会去镇里的小学门口索财,等到上了初二,他们直接就会向初一的孩子们要钱了。说是索要钱财,实际上就是劫钱,虽然不多,但是实际上性质很恶劣。他们索要钱财的时候从来不持械,因为面对那些懦弱胆怯的低年级孩子,他们根本无需持械,只要扇上几个耳光,对方便会乖乖上供。有时候,他们也会侮辱低年级的孩子,当然,都是男孩子。他们让低年级的男孩子们靠墙站成一排,褪下裤子,光着屁股,然后他们会用小棍扒拉着这群畏怯的小男孩们的鸡鸡,放肆地比较着它们的大小。遇到比较小的,他们会放声大笑,讥讽着人家的发育情况,遇到大一些的,他们便会用小棍抽打几下,说谁他妈让你们长这么大的。被抽打的孩子便会哭丧着脸说,我也没管它,它自己就长这么大了。许世豪等欺负人的男生们便会哈哈大笑。男生,不分年龄大小与发育程度,只要没有特殊疾病,他们都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是无法避免的。许世豪们用小棍扒拉它们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两根小家伙支棱起来,他们便会大肆咒骂对方是流氓,然后不免一顿拳打脚踢。有的时候,他们会让孩子们两两对立而站,互扇嘴巴,先哭的一方为失败者,他将被其他受害者“圈踢”。这个时候,受害者们便会变成施暴者,他们对自己的同伴毫不留情。胜利者也不轻松,他们会进入下一轮。同样的,第二轮中的失败者也会被“圈踢”。这时候的失败者将承受到更为严峻的考验,因为“圈踢”的人中,就有上一轮的失败者,所以他们伸出的脚将更加有力。以此类推,越是晋级的高阶的失败者,承受的力度越大。许世豪们不会“亏待”最终的胜利者,他们告诉这些孩子们,谁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将会被免除一周的“进贡”。这种淘汰制的玩法,非常残酷,因为受害者们从来都认为施暴者是自己的同伴,因为拳打脚踢的是同伴,获得最后胜利的也是同伴。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敢反抗压迫,只能将罪过强加到自己同伴的身上,认为他们对自己施暴的时候,应该轻一些,而他们根本就没发现始作俑者是谁,没有找到真正的阶级敌人是谁。
许世豪升入初三之后,内心更加膨胀了,因为在附近的几个镇子里,初三学生已经是孩子王了,那边没有更高层次的学校,所以,十五六岁的孩子就可以在未成年人之中作威作福了。要说“欺男霸女”的话,确实有些夸张,毕竟他们只是“欺男”,他们的女朋友不是被“霸”的,而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这群小混混们在一起的。当然,能够跟小混混在一起的女孩子,也都不是什么好学生。许世豪也有一个小女朋友,她长得很一般,但是很会打扮。所谓的会打扮,并不是有多精致,而是那时非常流行的“杀马特”造型。具体打扮的样子就不多形容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回忆和上网搜索。反正来说,许世豪觉得这个他只见过一眼的女孩子很不错——另一只眼被厚重的头发帘挡住了。或许,许世豪只是为了面子——别人都有女朋友,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搞一个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啊。什么身份?他自认为在班里、在学校里最牛逼的身份呗!
开学后,班里转来一个男生,他也是镇上的人,只不过一直跟着父母在天津生活,父母在那里打工,男生就在那里上学。但是男生因为中考要回来参加才行,所以他的母亲便带着他回家了,转到了镇上的初中。许世豪第一次看见这个男生,就觉得不顺眼,但是他摸不准对方的情况,不想轻易招惹他。可是,许世豪的女朋友却和那个男生搭讪起来。原来,他们以前是邻居,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等那个男生上了小学三年级之后,便跟着父母去了天津,他们之后便很少见面了,几乎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相见。当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只是孩童时期的玩伴而已。许世豪的女朋友为了显示自己的人脉,故意跟那个男生装出熟络的样子,放肆地和他勾肩搭背。那个男生并不知道她在班里有男朋友,而且他也想要尽快搭上一个熟悉的朋友,便也和她勾肩搭背起来。
许世豪的狐朋狗友们见到这种情况,一边起哄说他的女朋友要让别人搂了,让人占便宜了,一边拱火说他的女朋友要被别人撬走了,你不收拾收拾那个小子?许世豪的面子挂不住了,他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如果要是连这都能忍下去了的,以后自己还怎么在班里混,还怎么在学校里混,还不得让别人笑话死。许世豪想,以后每个人都会对自己指指点点地说,看啊,那个就是他们的老大,就是让别人把媳妇儿撬走的老大,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嘛!如果连这事都无法摆平,自己将永远在朋友之间抬不起头来,以后就该没有人怕自己了,那自己好不容易通过暴力树立起来的“威信”,便会荡然无存。
为了脸面,也为了所谓的“权威”,许世豪不得不向那个男生宣战。他的狐朋狗友们很是兴奋,他们一向愿意挑起事端,青春期的荷尔蒙无处发泄,似乎只有打架斗殴和谈情说爱才能减轻激素所制造出来的躁动不安。其实,只要许世豪将女友拉到朋友们面前,让她解释清楚,便不会惹出大麻烦。但是,许世豪认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能让女人掺和。母亲的娇惯和纵容,让他不可一世,觉得在他脚下的那片土地上,所向披靡。
开学后的第二个周一,也就是9月6日。放学后,许世豪纠集十来个人,将那个男生赶到了学校边上的一个死胡同里,他学着电视里黑社会老大的样子,嘴里叼一根牙签,说要和那个男生练练。那个男生自然不想跟他“练”,他也不想服软,便不亢不卑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许世豪说,我不想跟你废话,就是想跟你单练。那个男生说,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家了。许世豪气笑了,回头对自己的兄弟们说,他说他想回家,你们觉得能让他回家吗?兄弟们哈哈大笑着说,这还不是你豪哥一句话的事儿吗。许世豪从一个兄弟手里拿过一根短棍,握在手中拍了拍,对那个男生说,你先问问我手里的棍子吧。那个男生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许世豪将嘴上的牙签吐在地上,说,欢欢是我媳妇儿,你凭什么搂她肩膀。说起来很巧,许世豪的那个小女友也叫欢欢。那个男生说,我不知道啊,我以后不理她不就完了吗。许世豪举起棍子,指着那个男生的臂膀说,那不行,你那条胳膊已经碰她了。那个男生说,那你说怎么办。许世豪说,按说呢,我得把你胳膊打折了,但是我又听欢欢说你们是街坊,这样吧,我就抡你一下,我既报了仇,面子上又没丢什么,你还不会受什么伤,一举三得的事儿,行不行?许世豪身后的兄弟说,豪哥还会用成语了,哈哈哈。许世豪回头笑骂,去你妈的。不知道那个男生是真傻还是故意逞强,他说,我搂她一下,你就要用棍子抡我胳膊,那我要是告诉你,我小时候和她在一个澡盆里洗过澡,你是不是还得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尤其是许世豪身后的兄弟们听了,狂笑不止,这让他的面子更加挂不住了。他的脑子“嗡”的一声,抡起棍子就冲到那个男生面前,砸了下去……
当鲜血涌出来的时候,许世豪的兄弟们一边“夸”着豪哥牛逼一边一哄而散。许世豪的脑子仍然“嗡嗡”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了黑白的,他一棍一棍地抡在那个男生的身上,那个男生早已倒地,挥舞着胳膊抵挡着。许世豪脑子清醒一点的时候,他才分辨出花花世界的各种颜色,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男生的头脸上和身上点缀着的斑斑红迹。许世豪吓了一跳,他赶紧扔了棍子,回过头才发现,他的“好兄弟”们早就无影无踪了。他也慌不择路地跑出了死胡同,跑回学校,骑上自行车,玩命地往家蹬。到了家,他妈妈惊讶地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手上和身上也有斑斑血迹。他哭着告诉妈妈,说跟人家打架了,人家欺负他,所以他才还的手。他妈妈安慰他,说,咱们有理,说到哪儿也不怕。
许世豪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夜,第二天说什么也不想上学。他妈妈说,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学校找老师评评理去。许世豪不敢说实话,又不知道该怎么拦着他妈妈。没过多久,他妈妈哭哭啼啼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学校老师和警察。
那个男孩的左臂尺骨骨折,左侧第五、六根肋骨骨折,头顶有三处二至三厘米的开放性伤口,并伴随轻微脑震荡。因为许世豪不满十六岁,所以本着和稀泥的原则,警察询问了那个男孩家长是否有什么要求。人家张嘴就要二十万,许世豪的妈妈苦苦哀求,甚至下跪磕头,说孩子没有爸爸,自己要养两个孩子,生活十分拮据。那个男孩家里商量一番后,说最少十五万,要不然就要把许世豪送进监狱。
然后,今天下午,许萱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许萱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给我看了她和妈妈的通话时长,足足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她说:“我妈妈一边哭诉一边威逼利诱我,我告诉她,我之前的钱都汇给了她,我现在手里只有三万多,明天会汇给她……她说不够,说差五万,我说我实在没钱了,她说让我去借,我说我没地方去借,她说你之前不是做过家教吗,去找那些家长借一些不行吗?我说我早就跟人家没联系了,我怎么好意思直接去开口借钱啊,我妈说,你去问问呀,万一要是有愿意借的呢,我说我拉不下脸来,她说小豪可是你弟弟呀,你是不是恨不得你弟弟进监狱呀,我说我怎么可能让我弟弟进监狱呢,她说要不然你回来马上相亲去,让你婆家多给些彩礼……唉,我说妈妈,你不能光想着弟弟啊,你也得想想你的女儿啊,我妈说给你说亲的那家条件就很不错,就是给你着想啊,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赶紧回来吧,别磨蹭了,先把事情定下来,把彩礼钱收过来给你弟弟填补上空缺,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妈可不愿意让你弟弟出事儿啊……”
“你妈怎么这样儿呀!”我越听越气。
“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弟弟已经这么大了,他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啊。”
“可是在我妈的眼里,我弟弟就是个小孩,他犯的所有错误都只是他不懂事儿而已,我妈从来没意识到过我弟弟是在犯罪。”
“你以前应该跟你妈说说的。”
“你以为我不说吗?每次我跟她说完,她就会有一堆歪理等着我,说我不关心弟弟,说我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不顾家……我还能怎么说,慢慢的我也就不说了,说了也是白说,最后反倒是我成了白眼狼了。”
我看着她,她微微蹙眉,满脸惆怅和无奈,眼珠瞥向一边,空洞洞的,失去了光泽。我知道她应该没有骗我,按照我们的关系,我借给她这些钱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现在手里的活钱,确实已经掏不出多少了,其他的都是定期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那些钱。
我靠近她,轻轻拉住她的手,说:“许萱,不是我不想借给你钱,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了,我只有一万多,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一万,我得留下一点钱吃饭。”
许萱叹了口气,说:“杯水车薪啊。”
我说:“要是能再拖一个月的话,我就能把我借出去的钱要回来了。”
许萱眼睛一亮,问我:“你能不能问问找你借钱的朋友,可不可以提前先还一半。”
我说:“到时候利息不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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