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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可知道此事?”
“当然不知道!听说那丫头是被按在了针制的垫子上,跪下去可不是扎的血肉模糊。”
“估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怎说西曜人是蛮子,当真是心狠手辣。”
……
明祈宫、西曜人、女官,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叶暮岁只能想到唐雪菱,她的瞌睡虫瞬间飞走,抓住一人问,“那女官现在在哪?”
“前院的病房里。”那人被吓了一跳,指了指前院的方向,好心提点,“三皇妃不让人医治,你可别……”
叶暮岁才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去,唐雪菱就得死了。
闭塞的小屋里,连扇窗子都没有,唐雪菱就被扔在那块光秃秃的木板床上,膝盖处的衣服被血迹浸透,脸庞因发热显得红润,可嘴唇却惨白干裂。
叶暮岁向前去扶起她的时候,她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是湿的。
唐雪菱迷蒙地睁开眼,犹疑地唤了声,“阿岁?”
“嗯。”叶暮岁哽咽着点头,为不让她难堪,打趣她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
“这不算什么。”唐雪菱晃晃头恢复清醒,撑着身子坐起来,安慰叶暮岁,“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不要紧。”
她们二人都是在自己的家里,吃了不少苦,也更能感同身受对方的过往,所以叶暮岁更知道唐雪菱的一句不要紧,是包含了多少的心酸。
在无数个被欺负的夜里,只能靠这一句‘不要紧’,支撑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上药了吗?”
唐雪菱点头,“你别看它都是血,觉得吓人,现在已经不疼了,孟太医悄悄给我送了伤药,不打紧。”
“他怎么都不知道护着你些。”
叶暮岁埋怨沈礼书,看到地上放着一瓶伤药,取过来,掀开唐雪菱衣服,又为她上了药。
“就是因为他护着我,没了他,我才护不住自己。”
这两日安定侯夫人卧床不起,据说药石无医,可能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沈礼书下了朝就去了安定侯府,深夜才回宫,对唐雪菱的情况更是一点不知晓。
闻言,叶暮岁沉默着给唐雪菱上药,她知道唐雪菱的话真实的让人心痛,自然无法反驳。
三皇妃怜月,西曜公主,西曜王一母同胞的妹妹,彼时进京看上了沈礼书,正好西曜有联姻求和的意思,于是两人在缔结关系的前提下,成了婚。
但怜月此人,嫉妒心强,又要强,不容许沈礼书身边出现别的女人,整个明祈宫连侍女都无,都是嬷嬷侍从。
唐雪菱的出现,打破了怜月塑造的平衡,自然而然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在这休养几日,等他回宫之后,再回去服侍。”叶暮岁轻轻叹气,这怎么会伤的不严重呢,密密麻麻的针眼,有的甚至重叠在一起,说明跪了不止一次,“阿菱,忍不住的时候就别忍了。”
唐雪菱浅淡地笑笑,“我只是一个庶女女官,除了忍,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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