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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ldo;好你个死皮赖脸的烂货，三番五次的，不知天高地厚。&rdo;他一把抢过破烂儿提的礼当，扔到院子里。大花狗闻见荤腥味，呼一下扑过去，肉方子让它逮个正着。

&ldo;我要娶她。&rdo;破烂儿硬梗梗道。

&ldo;挖你先人的坟！&rdo;大叫驴书记怒吼道，&ldo;今儿个老子把话挑明了，你狗日再敢动兰花的脑子，老子拧断你脖子，滚！&rdo;

&ldo;我要娶她！&rdo;破烂儿恨恨道，目光坚硬地对住书记，脸上一点畏惧也没。

&ldo;反了！反了！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rdo;大叫驴书记突然放缓语气，&ldo;你滚不滚？&rdo;

&ldo;不滚！我得娶兰花！&rdo;既然脸已撕破，破烂儿也就不觉有啥狠不过去的了。

可是他错了，他低估了书记，这个被人骂做&ldo;大叫驴&rdo;的家伙一旦狠起来，做出的事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书记叫来了民兵，那时节，民兵手里是有枪的。

&ldo;给老子捆起来！&rdo;书记炸了雷，房顶都要揭破了。

就这一句话，破烂儿挨了绳子，细细的麻绳扎进肉里，皮不开肉不绽，一捆就是三天，不给吃不给喝，两个民兵轮流着抽他耳刮子，边抽边问：&ldo;还想不想兰花？&rdo;

&ldo;想！&rdo;

又抽一个。

&ldo;想不想了？&rdo;

&ldo;想！&rdo;破烂儿回答得更坚定。

&ldo;啪！&rdo;抽得更响，接着是一枪把子。

几天后，破烂儿被放出来，兰花急不可待，两人又偷偷在一起，一个搂着一个，哭。哭够了，兰花狠下心子说：&ldo;跑吧，带我跑吧！&rdo;

就跑！刚跑到河阳城，追的人就到了几条路口都给堵上，再想跑，除非长翅膀。

他们躲进一间破房，收破烂时破烂儿常在这歇脚，两个人又抱着哭，天黑下来，暗淡的月光下，两个夺命的鸳鸯拥抱着，呜呜咽咽，哭出一串子对命运的愤懑。

弯月如钩，钩住两个人的心，现实的不平，未来的渺茫，齐齐地朝他们压来。这时候，破烂儿才觉出自己的弱小，望着天上细碎的星星，他忽然想，星星是没有爱情的，除非它变成月亮，或者太阳。

&ldo;回去！&rdo;破烂儿抹干眼泪，忽然说。

兰花不回去，她铁了心，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破烂儿。

&ldo;回去！&rdo;破烂儿口气硬硬的，像吐出个刀子。

兰花见破烂儿两眼发凶，一脸煞气，忽然更怕地抱住他：&ldo;你不要胡来，不要！&rdo;

&ldo;我不会动你老子的，不会！&rdo;破烂儿的话从牙fèng里迸出，一股子火腥味。

&ldo;你睡了我吧，睡掉他就没办法了。&rdo;

兰花边抽咽边缓缓解扣子，一粒，又一粒，那粉白的身子，一点点显出来，借着月光，破烂儿看到那白在抖，在颤。那是怎样的一片白啊，脆脆的、嫩嫩的、生生的，如同糙叶上的露珠，那么晶莹，那么剔透，美得令人心惊！却又那么烈，如油灯上的火苗，扑扑的，分明要把破烂儿点燃。兰花的手指解到裤腰上，眼看着女儿家那一片粉全要露出来了，破烂儿牙一咬，朝天吼道：&ldo;穿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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