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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把阿刀手中的水果刀打掉,孙昊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肩头就有一种深深的痛传来,这种痛就好像是有人用十几把钝器,在同时切割着肩头的肌肉,来来回回的切,钝器在泛开来的血肉中不停的上上下下。将肩头上每一根的痛觉神经都完全调动了起来。
刚才孙昊只顾着全力折断阿刀的手臂,却没想到在扭断手臂的同时,阿刀张开大口直接咬在了孙昊的肩头。在孙昊感觉中,阿刀牙齿咬出来的痛苦,几乎跟被水果刀刺中没有什么两样。
被痛苦刺激的直叫了出来,这个时候,孙昊没有假装坚强,叫出来的时候,才会让心中那些痛苦得到些许的释放。
看来不是水果刀上附带着痛苦强化,而是任何来自阿刀的伤害都被强化了,之所以刚才感觉水果刀刺出来更痛一些,只不过是水果刀造成的伤害更大而已。
和阿刀战斗,被阿刀伤害后的那种让人绝望的痛,这种痛似乎与生命本身依存在了一起。刚刚手掌被扎穿的痛苦还没有消散,这一次肩头又传来了新的痛苦,跟手掌上的痛一样,还是那一种让人崩溃,让人快疯掉的感觉。在痛苦中,孙昊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战斗中没有时间让孙昊去仔细的想。
本能的抱住阿刀的头,想要将阿刀拉离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换做其它人的话,可能已经在肩头的痛苦中屈服了,根本不可能做出有效果的反抗,可孙昊不是普通人,心中万年妖王赋予孙昊的,其实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还有一种信念,一种努力活下去,去迎接不断挑战的信念。
在这些信念的支撑下,孙昊虽然痛到大叫,痛的不能思考。可还是选择了正确的应对方式。
两手抱住了阿刀的头,用力的卡着阿刀的脖子,想要让阿刀窒息而死。
阿刀象条疯狗一样在孙昊肩头拼命撕咬,一点也不畏惧死亡,任由孙昊卡着自己的脖子,直到脸被卡到发青发紫,仍然不肯松开口来。
孙昊已经快顶不住了,肩头上的痛苦开始逼近心灵深处,意识再次出现了模糊,身体慢慢变轻,轻到好像变成了一片树叶,一片浮在大海汹涌波浪中的可怜树叶,那大海就是无边无涯的痛苦,而孙昊只是这无尽痛苦中的一片树叶,也许下一个时刻,就会被翻起的浪潮淹没,沉入到大海深渊的无边黑暗中。
然后不再醒来,不再为活着而拼搏。
心中的万年妖王啊,孙昊在这个时候无比的希望得到帮助,希望如之前遇到绝境时的那样,心中的妖王可以给自己以指引,可在今天,孙昊没有得到心中妖王的帮助。
曾经在绝望之前,总会看到那头黑色瘦弱的猴子,看到那头小小的猴子,顶起风雨。任它天塌地陷,任它万物沉轮,黑色的猴子只是以小小的身子,成为撑起天空的顶梁之柱。
没有了心中的妖王,孙昊还是孙昊吗?孙昊还可以活着吗,在苦海中沉浮,在苦海中孙昊拷问自己。
“活着就是一种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活着,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你是不会选择在痛苦中迷失的,那么,不如选择永恒的死亡吧。”有话语直接印在孙昊心头。没有等来妖王觉醒,却等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说话的声音与之前下降时的那个声音相同,孙昊现在的意识已经模糊,被这个声音引导,不由的开始想,如果痛苦是生命的一部分,或者痛苦就是生命的全部,那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卡着阿刀脖子的手,力道有变轻的趋势,这一次妖王没有觉醒来帮助孙昊,孙昊在不断的问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儿。
“啊~杀、杀。”阿刀因为呼吸不畅,说出的话来,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可阿刀极使呼吸不到空气,却还是固执的用肺泡里最后的空气喊出杀字。
被阿刀的热气喷在脸上,苦海中的孙昊挣得一线清明,生命是自己的,不管这个生命是如何的痛苦,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只有不停的战斗,才能将压在命运中的苦痛全部掀翻。
跨过我识障之时,孙昊就明白自己为战斗而生,要不停的战斗,现在孙昊在意识深处,战斗的意志被重新被激起。生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有人要给自己的生命中添加痛苦的成分,那么孙昊就要打,就要战斗。一直战到可以解除所有痛苦为止。
“如果痛苦是生命的全部的话,那我就去打,就去拼,就去杀。我坚信在我的拳头下,一切我不认可的都会被统统打破。”孙昊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子回答心中那个声音的。
下一时,孙昊从意识的苦海中挣出来。掐着阿刀的脖子,把阿刀压在地上,坚持,坚持下去,痛苦不会要命,而吸不到空气则肯定会死。
孙昊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当肩头上阿刀一直咬着的嘴松开,当阿刀双眼圆圆的突出眼框,当阿刀因为窒息而把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
孙昊知道,自己又成功杀死了阿刀一次。
阿刀死了,孙昊所处的这个暗红色空间又开始破裂,松开卡在阿刀脖子上的手,孙昊站了起来,看着脚下的暗红流莹。
那些点点暗红如显微镜下的血液中的红细胞一般,此时因为空间破裂,点点暗红急速的乱窜着,脚下维持孙昊身体的地面破开,孙昊直接掉进了这些有如血液的暗红中去。
下落,大片大片的红色划过,当孙昊在混乱的腥红中立稳身体,发现周围的一切透着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孙昊四处寻找着,试图找到阿刀。
可在这大红的血色中,孙昊却看到了一幅他压根没有想到过的画面。
“爸爸,抱抱,”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对着一个男子伸出手,奶声奶气的叫着。
男子大笑着张开手臂:“好儿子,到爸爸、妈妈这里来!来啊。”
小男孩跨出一小步,笑着向男子怀中奔去。男子将小孩子抱起,搂着小男孩转圈。不远处,一个漂亮妈妈坐在草地上,正专注的看着她的老公,她的儿子。
那个男子是阿刀,也不是阿刀。穿西装打领带,抱着儿子,牵着老婆的男子,长的跟阿刀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全都是满满的幸福啊,怎么可能是那个疯子阿刀呢。
刚才来不及思考的东西,现在因为暂时可以不用和疯子阿刀战斗,孙昊试着整理思绪,把之前所有的线索联系到一起,孙昊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阿刀的记忆里的,阿刀的特殊能力,就是剥离轮回者的强化,然后将轮回者带到他自己的记忆中。
第一次和阿刀战斗的空间,就是阿刀现在记忆,在那儿阿刀只记得杀,只是为了杀戮而存在。这一层里阿刀的世界是黑暗的,只有战斗时才会有一束光明投进来。
杀掉第一层的阿刀,掉入到第二层记忆中,第二层的记忆里,阿刀已经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那些暗红色的记忆,是属于过去的,阿刀不愿回忆起的记忆。
而现在孙昊站身的,这片完全血红的空间,应该就是阿刀最深层次的记忆了,眼前出现的这些立体画面,也许就是阿刀为什么会疯掉的原因,而如何打败疯子阿刀,应该就要从阿刀的深怪记忆里入手。
(我修改了啊,怎么一直发不上去呢,有够郁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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