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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月上枝头
侍女房中已经熄灯就寝,一众侍女睡在一条大通铺上。
待房中鼾声可闻之时,睡在角落的月香偷偷起身,从衣箱中将那件旧衣悄悄取了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今日将旧衣拿回来时她就发现衣裙上有一阵淡淡的沉香味。
她曾听打扫书房的侍女说过,书房中常熏的香就是一种淡淡的沉香,乃至王爷的衣身上也沾染上了这香味。
那日王妃穿着这套衣裙定是与王爷亲近过,这衣裙才沾上了这香味。
想到此处,月香喜不自胜。
她以前只觉得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皎月,从不敢肖想王爷,但此刻却觉得王爷与她的距离忽地近了许多。
她的衣衫上沾染着王爷的味道,她将衣衫捂在脸上,深深吸了几口,心中忽地兴奋雀跃起来,激动地难以入眠。
她将里衣脱了,把衣衫贴身穿上,只觉得那微弱的、淡淡的沉香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一颗心咚咚地狂跳,似乎要跳出胸腔。
她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脑中想起段灼的身影来,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
接连着几日,月香每每一到夜晚,等众人都睡去了,便偷偷拿出那件旧衣换上,钻进被窝里想着段灼的脸,双手在被窝里抚慰自己。
这日月儿正在暖阁用早膳。
染秋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来不及福身就快步走到月儿身旁。
“王妃,不好了!”
月儿停下筷子抬头看她,“何事慌张?”
染秋神色紧张地说道:“您还吃得下饭呐?我今日听见府中传言,说是有人看见王爷与一侍女在湖上泛舟呐!不知道是哪个风骚的小蹄子竟敢勾引王爷!您定要把她揪出来,狠狠打上二十板子。”
月儿闻言,登时愣住。
染秋见她不说话,奇怪道:“您怎么了?不生气吗?”
月儿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没想到那日与段灼在湖上泛舟被人看见,竟然传成这样。
真是不知如何澄清,难不成说那是自己穿了侍女衣服,为了增添情趣?抑或是将她假扮侍女去偷看汩罗使臣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
哎,两个说出来都不光彩啊……
正苦恼中,碧桃想起了那日月儿偷看完汩罗使者后很晚才和王爷一起回来,便猜到一二,问她道:“王妃,难不成,是你去宴客厅那日?”
染秋这才也想起那日月儿假扮侍女的事来,恍然大悟地看着月儿,“王妃!莫非是你与王爷在湖上泛舟?”
月儿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人都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无奈地看着她。
书房中,段灼坐在书案前看着折子,云五在一旁絮叨。
“爷,现下府中可传的有模有样的,说您与一侍女在湖中泛舟,这话要是被王妃听见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到时王妃定是要与您闹上一闹。”
段灼听了垂眸低低笑了一声。
云五见他不怒反笑,面色一变,惊诧道:“爷,难不成,您真的有心纳妾?”
段灼白他一眼,不耐烦道:“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你怎么也跟着嚼舌头?”
云五立刻垂首而立。
“属下知错。”
段灼无奈看他一眼,才幽幽出声:“与我湖上泛舟的就是王妃。”
云五倏地抬头看着段灼,瞠目结舌。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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