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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君子六艺一（第2页）

“是……这正是臣之所想！可臣……”张初重重地叩首。他在皇帝面前不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稳重的丞相，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去年提出找人替代已故吕正蒙飞将军一职的官员被流放到了博多尔草原，而提出还剑于吕氏的官员则被贬黜到渺州西湘的大山中，皇帝陛下用实际行动狠狠地对付这些出自世家的官员。

“怎么？你也怕被贬黜？”皇帝低头看着他，“告诉你，孤不会，你是能治国的人，不像那些酒囊饭袋。”

说到这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我们平定乱世，为的就是结束纷争，这才过了几年？朝堂之上又是这个样子，大臣们尸位素餐，只想攫取权利，令人失望至极。”

“臣要是怕被贬黜，就不会深夜前来觐见了。”张初苦笑着，“臣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去年大部分臣子都是支持陛下的，可今年陛下仍旧如此，令不少人……”

皇帝点了点头，“原来世家也会和寒门联合在一起，真是少见的格局。我重用你们的时候，那些人就差一头撞死在柱上以明决心，说我坏了祖宗的规矩，而你们也说要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现在看看，都是一些墙头草。”

张初忍不住应声回道，“陛下此言差矣！微臣出身寒门，可从未想过与世家联合在一起！朝中同僚也绝无此意！臣厌恶那种腐朽的形势与老旧的作风，永远不会忘记是陛下让微臣这个出自寒门的人登上庙堂，位列三公九卿，得以一展抱负。不过是……不过是……”

他慷慨激昂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心中的豪迈气概突然散了。

“是孤做的太过份了？”皇帝替他补全了心中所想又不敢出口的话。

张初低着头，不敢回答。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退下吧，明早孤自有定夺。”

左丞相施了一礼，退着身子轻轻合上了门。

夜深人静，鸿都门学中的此居早就被封锁，眼下正值腊月，冷冽的空气带走了蛙声与虫鸣，使得无人的鸿都门学安静到令人发颤。张初走后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陛下。”来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并没有下跪。518中文网

“云王殿下明明比左丞相还要早到，怎地直到现在才敢来见孤？”皇帝陛下没有回头，而是出神地盯着画卷。

云王轻轻一笑，“方才臣来到门外，见陛下正追思飞将军，被悲伤的情绪感染，拭目擦泪。不成想左丞相张大人深夜求见，定是有要紧的大事，更不敢上前叨扰。”

“是么？”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不主动现身，孤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打算刺王杀驾。”

云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旋即恢复如初，“陛下多虑了，您是圣君，如今天下安居乐业，怎么可能有不长眼的人行狂悖叛逆之事？”

皇帝从鼻中哼出一道极其不满的声音来。

云王姜始似乎没有注意到，反而是在东南方位的香案上躬身三拜，慢慢地将香烛插到案中，同时低声祷告，“愿飞将军在天之灵护佑轩朝国力鼎盛，千秋万载。”

“他活着的时候我看你对他可没有过什么好脸色，怎么他死了你到对他尊重起来，要他护大轩的国运？”皇帝讥讽了一句。

云王无可奈何地说，“陛下，都是些陈年旧事，还提它作甚？”

皇帝的心情十分不佳，“你只是来上香的？估计他也不会接受你的缅怀，没什么事情早早退去吧。”

话音刚落，姜始刚刚点燃的香烛熄灭了，只留一缕极淡的袅袅青烟，场面一度极其尴尬。这让向来笑口待人的姜始忍不住腹诽一声，都是当今陛下了，能不能别耍小孩子气？

是的，姜始认为屋中门窗紧闭，香烛无风自灭应该出自陛下的手笔，他身为当世绝顶武者，自然可以不留痕迹地做到。香烛熄灭，总不能是吕正蒙的在天之灵作祟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陛下，臣有要事，斗胆问一句，飞将军官位的空缺与天涯剑的归属如何？”

“天涯剑就挂在这里，飞将军的位置空着。”皇帝极度不耐烦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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