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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治病 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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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为家属的责任吧，敏儿一听竟然出了这种事，马上就往医院的厨房里跑，但还没有进厨房，就看到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护士，不是捂着头，就是捂着身体的某一部分，血淋淋地从厨房方向狼狈而出，认识小陈的人都能猜得到，要是不用抢，这些没有专门受过格斗，擒拿训练的护士黑人，怎么会是陈二的对手，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刀，还想往里走的时候，被跑在身后的老叶一把拽住胳膊：“敏儿，你疯啦？陈二现在是疯子，手里还有凶器，你进去鄙视白白送死。”

敏儿却在拼命地挣脱老叶的手：“叶叔叔，你放开手，我要进去，我要看看他。”

虽然说敏儿是一个优秀的警察，但哪能挣脱老叶的拿握，挣扎了一阵子，突然感到喉咙又是一阵泛酸水，连躲闪都来不及，第一口就哗哗地吐到老叶的衣服上。“对不起，衣服我赔你。”

老叶压根没出声，拉住走过身旁的一个小护士：“你帮我照顾一下这位女士，我去看看。”因为他看见，好几个手握这电击棒的护士，已经匆匆地走过身边，快步向厨房跑去。他担心：要是小陈被电击棒击倒了，这些家伙不知道会怎么样折磨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刚从厨房的大门探头张望，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几个拿着电击棒的家伙，不但已经被小陈缴械，并且已经被小陈反客为主地用电击棒招待过，一个一个呼天唤地地在冰冷的地面上打滚。

一看小陈除了手里拿着的电击棒，嘴里还叼着一只整鸡，这一看就让老叶更不放心了，以为这个疯子是吃熟的鸡肉，现在一看，却是一只整整的拔了毛鸡。这说明，陈二还真的疯了呀？

“stop!”老叶大喊了一声，止住旁边的几个还想上去抓陈二的工人员，并且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别靠近，让他吃，这周围都一下子静了下来，果然，可能是饿了，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陈二竟然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吞食着血淋淋的鸡。连吃两只，连骨头都嚼碎，大概是吃饱了，在医院的病号服上擦了擦沾满鸡血的双手，在衣服上弄上几个血手印之后，又环顾一周，看了看老叶，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啪啪啪”地玩起手中的电击棒，吓得靠近的几个保安，护士一下子掉头往人群里钻，陈二看着这些人的狼狈，哈哈大笑地向老叶走过来。

看着那个傻笑着，玩着电击棒的小陈向自己走过来，老叶还真有点慌，知道这个没有受过训练的家伙原来是身手不凡，但现在开溜，那就丢脸丢到南极去了，传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警察不应该连疯子都害怕。两眼左右一瞄，看看随手能拿到的东西，只有一根擀面杖，也就伸手哪来，直盯着小陈。

真的疯了？对着自己就知道傻笑，嘴角处流出的口水还长长地拖着一根，口水里还泛着血红，老叶心头凉了一截：都是给自己害的，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到他的心里素质竟然是这么脆弱，经历这么一点小事，就竟然疯了？

“陈哥，是我，我是敏儿！”不知什么时候，敏儿也冲了进来，对着已经经过老叶身边，快走到门边的小陈喊叫着。

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血，却弄得满脸都是血污，张了张嘴，露出了本来就发黄的四环素牙，这一举动，又吓得这里这些有经验，天天面对着精神病患者的医生护士保安有“哄”地一声要往外开溜，真的可拍，僵尸片相信不会没有看过，但能把两只鸡肉沙西米快速地搁到嘴里的家伙，估计也跟吸血僵尸有一比了，陈收敛了笑容，四处一望，吓得那些那些刚刚惊魂稍定的医院工人员赶紧往后退两步，看到这些家伙的狼狈相，小陈哈哈大笑，直到走到敏儿身边，才止住了笑声，两眼死死地盯着敏儿，足足看了好几分钟，然后忽然如变戏法般地两手拿着电击棒，“啪啪”地玩着，再次哈哈大笑地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看到小陈看自己的神情，眼光的时候，敏儿一下子心都凉了，这表情，着眼神，真的跟疯子的一样。原来脑子里哪一丝侥幸的都被这傻傻的笑声，给打个粉碎。

“陈哥，我是敏儿。”敏儿对着小陈的背影呼喊着。

哈哈哈哈哈，夹在在傻傻的笑声中哪啪啪的电击棒拉起电弧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这声音马上让老叶有个想法：要想尽一切办法带他回国。

小陈回到自己的病房后，把门插上插销，敏儿和老叶看他时，只能看到他宽厚的背部。

安慰一直抽噎着的敏儿，找到丹姿：“丹姿教授，你看我们能不能把陈二给接走。”

“你要接他出院？”丹姿还真的吧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人，连训练有素的精神病院的护士都没有办法搞定，这老叶竟然还想把这个包袱往身上背。“你是陈的亲属吗？”

老叶一听就给噎住了，连敏儿都说不上是小陈的亲属，哪自己算什么？

“叶长官，陈是警察局给送过来的，你想接他出院，那就先要得到警方的同意，还有陈这个状态，我想问问你，那个航空公司会让一个有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上飞机。”

这个医生说得对。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丹姿教授，你看能不能给他打上一针，让他睡一天，这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把他带回国了，他留在南非，太危险了。”

丹姿教授考虑了一下：“叶，你想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行，我会根据陈的体检报告来安排麻醉，反正就是一站一站地接力打针，每个机场都会有驻场医生，打个麻药应该是没有问题。但你要知道，一个是警察局你要说好，因为没有他们的批文，我不能开具出院同意书，否则把一个危险的人放到社会上，除了问题是我要担负责任的，第二，你要找他的亲属来填申请表，不是亲属申请，我们医院是绝对不能放人的。”

想想也知道警察局马酷尼这边好办，但谁是陈二的亲人？敏儿名义上是他老婆，但连结婚证书都是从街边上买的，也真怪敏儿这个侄女她自己，怎么做事就不考虑后果呢？陈二是有浪子回头的决心，也做了很多正派的事，但这种啥都无所谓的人，只要有钱，那就什么都不管，什么正义，真理，在他眼里或许还比比上一叠钞票，谁有能保证他以后一定是个好人呢？他到现在变成这般模样，大概也是报应吧！想到这叹了口气，还是把他弄回中国，起码多几个人能照顾他。于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的，丹姿教授，我去办办这些手续，所有东西都联系好了，我就会来找你。”这时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自己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叶叔叔，我不同意带他回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敏儿竟然站在了丹姿教授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叶广荣和丹姿一脸的愕然，敏儿接着说：“设立的护士和医生，起码还有一点职业道德，国内呢？医生我是相信的，但护士，和护工呢？他这么个人，疯成这个样子，不被那些护工往死里整才怪。到时候肯定辣椒水，老虎凳，满清十大酷刑一样不少。”

老叶摆摆手：“敏儿，你说什么？国内是有黑暗的一面，但更多的是光明。”看着敏儿又想顶嘴，马上一句话过去把敏儿的嘴给堵住：“他在这里，还有生命之忧，在国内，起码不会有杀身之祸。”

敏儿张了张嘴，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点子来反驳。

告别了丹姿教授，老叶跟着气鼓鼓的敏儿来到了小陈的病房之外，门依然反锁着，但即便是隔着关得紧紧的门，依然能听到小陈的呼噜声，一见到小陈这情形，敏儿又马上泪流满面：“。。。一个人假如能真的疯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时小陈无心的一句话，现在应验了，或许只有现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才能没有焦虑，没有烦躁，没有平时那种无穷无尽的恐惧。

“我知道你想留在南非，杀掉那些把陈二害成这样的人，但你不好好想想，为什么陈二会变成这样，在他步步惊心地走到最后一步之前，他还是告诉你，别管他的事，要好好保重自己，这就说明什么，他一直想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不想你再冒险。陈二为什么接这个活，因为他知道，他不接，这货就只有你来做，这你还不明白吗？他自己已经变成这样了，你难道还想违背他的意愿吗？”

敏儿捂着嘴，干呕了两下。“叶叔叔，我们都是当警察的，但连自己的亲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哪还说什么大话？这个案子很清晰，嫌疑人就那么几个，可现在我们却只有看着他们逍遥法外，知道陈二疯了，说不定现在他们有多磨地洋洋得意呢？”

。。。。。。知道陈二疯了，说不定现在他们有多麽地洋洋得意呢？老叶小声地回味着敏儿的这句话，一下子拉着敏儿的手：“侄女，听我的，我们赶快走，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

敏儿却挣脱了老叶的手：“什么呀？一阵一阵的，神经病！”

老叶听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熟睡的小陈：“还是他聪明。听话，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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