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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川还没来得及回答,陈衍已经拿了一瓶出来,递给他。
&ldo;我知道你会来。&rdo;陈衍笑,走到沙发前,往上一躺。
程川握着冰冷的铝罐,黑暗中坐在了他身边:&ldo;你开心么?&rdo;
陈衍喝了一大口啤酒,笑出声:&ldo;我当然开心啦,程川,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有现在这么开心,我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rdo;
&ldo;我再也不必担心每个难熬的夜晚。&rdo;陈衍笑的凄惨,&ldo;我现在真他妈的开心。&rdo;
程川把他手里的啤酒拿了过来,陈衍在黑暗中凝视着他,沉默片刻,笑:&ldo;为了陆家来么?&rdo;
&ldo;陆光明跟我爸有来往,跑不了。&rdo;陈衍从他手里抽出啤酒,&ldo;谁也跑不了。&rdo;
程川沉声:&ldo;陈衍,你报仇了,可是你能重新开始吗?&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
程川站起来,开了灯,光柱倾泻而下,陈衍下意识的遮了一下眼睛,他看到陈衍胳膊的伤痕,是最近才有的。
&ldo;你的重新开始就是自虐?&rdo;程川皱眉。
陈衍遮了遮手臂:&ldo;别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会把陆光明和我爸来往的视频交给上面的。&rdo;
程川淡淡说:&ldo;看医生吧。&rdo;
&ldo;我没病。&rdo;他捶着胸口,凄惨的看着程川,&ldo;你还记得你当年说的什么么?&rdo;
&ldo;你说你再也不会和我来往,现在呢?为了一个女孩不惜过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rdo;
程川看着他这样疯癫的模样,沉声道:&ldo;就当我没来过吧。&rdo;
他转身,陈衍冷笑:&ldo;你知道的,陆家和我无冤无仇,我可以把视频销毁也可以把视频放出去,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rdo;
&ldo;你想要什么?&rdo;程川伸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陈衍的模样。
&ldo;你。&rdo;陈衍轻轻吐出一个字。
陈衍看他并未回答,不疾不徐的说:&ldo;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暂时还没想把视频放出去。&rdo;
程川推门而出,并未留下一个字。
陈衍看着他的背影,一切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像一个残破的木偶,程川将他带回家,悉心修补,他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如果当初程川不曾救过他,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程川后来也说过&ldo;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哭&rdo;,但是又加了一句除了在床上。
程川来找陈衍,是出于朋友之间最后的一点关心,而陈衍却偏执的把自己推入深渊,从此他与陈衍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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