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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2页）

&ldo;臣妾知道陛下心里已然有皇后人选了。&rdo;她咬一咬唇，语气淡泊无比，&ldo;待得避暑之后回到洛安，陛下就让臣妾出宫修行吧。&rdo;

谢昭蓦地一震：&ldo;你说什么？！&rdo;

惠妃抬头看向他：&ldo;臣妾留在宫里，也尽不了做嫔妃的本分，陛下您就……就放臣妾走吧。&rdo;

惠妃谢恩告退之后，皇帝在含冰馆的书房里静静坐到夕阳西斜，最终也只能叹息。

就算他再怎么安慰自己说&ldo;正一品惠妃&rdo;是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也还是得承认，惠妃到底是被平白耽误了。

也许是虚度的时间太多，她现下想得那么明白。她说有了皇后之后，后宫之权总是要交给皇后的，到时候她便什么都没有了，她很怕自己在无所依靠中变成石氏那样，丧心病狂地对小孩子下手，然后落得连全尸都没有的下场。

她显然是觉得累了。那样眼底半分光彩都没有的样子，让谢昭连挽留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她说&ldo;青灯古佛也比在宫里日日无趣要好&rdo;当真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半点也不想在宫里留了。

于是他只好点头答应，让她这些日子安心歇着。六宫的晨省昏定都免了，随她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更多的，谢昭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他也很无奈。面对惠妃的时候他总会有种无力感，在他想帮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在他想待雪梨好的时候，他明明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具体办法，比如带她去骑马、让她去泡温泉、和她一起玩鱼香什么的……

换成惠妃，他就没了这些法子，只能空落落地让她&ldo;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rdo;，却做不到帮她想什么。

无怪她对他毫无眷恋。

终于意识到天已渐黑，他缓了缓神，提步出去。连带陈冀江在内的一众宫人都一个字也不敢说，直至听到了平安帝姬和皇长子的笑声，他们才得以稍舒了口气。

&ldo;父皇！&rdo;阿沅正坐在院子里喝杏仁露，一见父皇来就从石凳上跳下来，跑过去皱着小眉头想告状，但无奈话还说不利索，只好被父皇一抱就开始哭！

&ldo;这怎么了……&rdo;正因为惠妃的事而心里闷得慌的谢昭被儿子哭蒙了，哄也哄不好，就看阿沅边哭便咧嘴指阿杳，&ldo;姐姐坏！姐姐坏！&rdo;

啊？什么事？

谢昭满目不解地看向阿杳，阿杳朝他一做鬼脸，跑回屋了。

&ldo;哇……姐姐坏！&rdo;阿沅一看姐姐跑得那么快就哭狠了，在谢昭怀里哭得张牙舞爪的。谢昭怕自己抱不好摔着他，就说要让奶娘来抱，话一出口阿沅哭得更厉害了，&ldo;不！！！&rdo;

谢昭：&ldo;……&rdo;这坏小子把他将住了！

等到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把阿沅弄进屋的时候，阿沅基本已是半挂在他肩上了。雪梨坐在榻边显然想出去看看阿沅为什么哭，但阿杳就抱着她的胳膊不让去，笑得一脸开心。

目下一见父皇把阿沅扛进来，阿杳眼睛一眨松开雪梨就下榻又要跑。

谢昭一喝：&ldo;站住！&rdo;

阿杳立时像被施了定身咒，小步转过身吐吐舌头，一福：&ldo;父皇。&rdo;

谢昭把阿沅扔给雪梨，大步走到阿杳面前，蹲身板脸：&ldo;怎么欺负你弟弟了？&rdo;

&ldo;我没有！&rdo;阿杳一跺脚。

阿沅扯着嗓子哭倒在母亲身上：&ldo;有！姐姐坏！&rdo;

然后就开始了一段挺漫长的父母哄孩子的过程，无奈阿沅不会说、阿杳不肯说，哄了半天还是一个笑一个哭，最后谢昭冷着脸把阿沅的奶娘喊进来问话，殷氏才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

杏仁露这东西，是拿南杏仁和牛奶、冰糖、糯米调的，味道香甜，颜色糯白。阿沅端着杯子一喝就在嘴巴上沾一个白圈，阿杳冷不丁看见了，就没忍住笑他：&ldo;哈哈哈哈！&rdo;

阿沅虽然小也知道姐姐这是笑他呢，就恶狠狠地瞪阿杳。无奈他带着一圈白恶狠狠瞪人的样子太逗，阿杳就笑得更厉害，再后来索性他一喝她就故意大笑，就不让他好好喝，把阿沅气坏了！

姐姐就是欺负他不会说话！

殷氏说完之后，阿沅终于从&ldo;放声大哭&rdo;变成了&ldo;泪眼婆娑&rdo;，脸栽在雪梨腿上，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委屈得像条小虫子。

阿杳在父皇身边还在捂嘴偷乐，谢昭一个响指弹在她额头上：&ldo;坏丫头，这叫&lso;以大欺小&rso;，知道吗？&rdo;

&ldo;可是娘也欺负我啊！&rdo;阿杳反驳得理直气壮，一指雪梨，&ldo;娘还叫上父皇一起笑我！就不是以大欺小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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