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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州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两人消化了情绪,便说:&ldo;现在让西蒙告诉你b75的真相吧。&rdo;
史密斯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ldo;它真的存在?&rdo;
&ldo;是的,史密斯。&rdo;西蒙说,&ldo;但b75只是一个代号。十年前我找到弗拉基米尔,请求他给予资助,让我能够进行一项困难的实验,实验高度保密,设备、材料、资金都由他亲自负责。就在今天,实验终于成功了,我研究出了抑制剂。&rdo;
史密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张口要问,西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只好忍耐着疑问和震惊,继续听下去。
渐渐地,他不再急着发问,神色由震惊转为凝重,在西蒙停下叙述之后,史密斯挠了挠头发,怀疑的目光掠过西蒙和杨州,欲言又止几次,才问:&ldo;这就是真相?&rdo;
杨州和西蒙点头,史密斯却不信,直勾勾地盯着两人,&ldo;西蒙博士的身份应该是真的,可关于b75的事,还有漏洞,你们隐瞒了些东西。&rdo;
西蒙泄气地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杨州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也不辩解,从容地告诉史密斯:&ldo;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rdo;
史密斯背着手,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几个来回之后,他说:&ldo;可这是欺骗,人们需要知道真相。&rdo;
杨州反问他,如果真相带来的只有猜忌和伤害,还那么重要吗?
史密斯迟疑不语,他站到窗前,一手撑着玻璃,额头抵在手背上。
&ldo;史密斯先生,我请求您。&rdo;杨州忽然动容,情绪由激烈变得沉郁,&ldo;还记得莉莉的案子吗?我现在非常需要您再被我说服一次。抑制剂是个大发现,它可能推动《隔离法案》的废除。&rdo;
史密斯扭过头,看见一老一少哀求地望着他,眼神专注而灼热,好像溺水的人看着一根稻草。
是的,他就是一根稻草,力量微薄,可也有自己的重量。
&ldo;我有两个条件。&rdo;史密斯咬咬牙说,&ldo;第一,我要知道真相,第二,若干年后,这些秘密应该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向公众披露。&rdo;
西蒙并不完全信任史密斯,犹豫着给杨州递了个眼色,杨州却没看他,干脆地答应了,把有关b75的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史密斯。
&ldo;其实你们是为了救人吧?&rdo;史密斯指了指政府办公区的方向,&ldo;废除《隔离法案》只是说说而已。&rdo;
&ldo;只要天生犯罪人定期注射抑制剂,体内的激素水平和神经结构就和普通人一模一样。&rdo;西蒙说,&ldo;这样还要把我们关起来,那就太过分了。&rdo;
史密斯忧虑地摇摇头,依然不抱太大希望,《隔离法案》的存废争论了多年,玫瑰派一直没有赢过。虽然抑制剂看起来是个绝妙的机会,但翻云覆雨的手并不长在他们几个小人物身上。
三人围坐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个小时,史密斯飞快地写好了文章的草稿,问西蒙当年的事情有没有证人。
西蒙当初有两个研究生助手,j皮特将论文发表后,怕真相败露,对他们各种打压,现在两人已经不在科学界了,但跟西蒙还有联系,可以作证。此外西蒙当年的研究资料和原始数据,由他的妻子琳达一直保管着。
&ldo;太好了!&rdo;史密斯狠狠一拍大腿,写了几个字之后,忽然诧异地看了西蒙一眼,&ldo;你还有妻子?从没听你提过。&rdo;
&ldo;我为她写过很多诗,&rdo;西蒙沉浸在往事里,眨了眨眼睛,神色怅惘,&ldo;她已经再婚了。&rdo;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史密斯和杨州便先行一步。他们在昏暗低矮的楼道里并肩而行,杨州忽然开口,问史密斯是否知道刀笔吏这个词。
&ldo;听过。&rdo;史密斯明白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ldo;可我怀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rdo;
杨州微微一笑,不知是真的自信还是自欺欺人,&ldo;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理性总不会一直走失。&rdo;
天色将晚,在政府大楼门前等了一天的记者们一肚子火气,又不愿空手而归,成群地挤在一处抱怨。
西蒙特意刮了胡子,换了一件最干净的衣服来找安东尼奥,可他块头不够,怎么也无法突破记者们用身体筑城的堤坝。
&ldo;让一让!&rdo;他扯开嗓子喊,&ldo;我知道b75的消息,我来自首!&rdo;
议论声刹那间消失,黑压压的脑袋同时扭过来,各式目光聚焦在这个陌生的老头身上。下一秒,好像发令枪响,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朝西蒙发起冲锋。第一个赶到的记者手持一个纤长的麦克风,一句&ldo;你是谁&rdo;还没问完,被身后蜂拥而至的同行连撞几下,麦克风差点戳到西蒙脸上。
是的,就是要这样的阵势。西蒙从容不迫地站定,挥手示意记者们不要拥挤,他嘴一张,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
&ldo;怎么了?&rdo;不远处,安东尼奥接了门口守卫的消息,从四楼的窗户朝外望去,&ldo;那人是谁?&rdo;
更远一点,窝在二十平米的单身公寓里,史密斯最后一次检查文章的错别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第59章操盘
《每日邮报》对西蒙的专访文章发表后,j皮特一夜之间摔下神坛,&ldo;犯罪基因之父&rdo;的名号摇摇欲坠。这篇报道仿佛将黑布撕开一个口子,让那些因为质疑皮特而被打压的学者见到了阳光。他们纷纷站出来诉说自己的遭遇,谴责j皮特的狭小气量和不过关的学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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