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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宋嘉语给辛竹筝带来了新做的衣裙，其实似宋嘉言宋嘉语姐妹的衣裙，便是寻常衣衫也要绣花镶边儿精工细做的，等闲半个月能做好一件已是手艺高明娴熟的裁fèng了。

不过，辛竹筝有所不同，她正于热孝期间，颜色稍稍鲜亮的衣裳都不能碰，何况绣花之类，更不能见一丝一毫。故此，只要有好料子，赶一赶工，三两日也能做好几身呢。

宋嘉语说话向来轻柔舒缓，拿捏足了架子的，道，&ldo;先得了四套，我就先给表姑送来了，余下的再有五六日也便得了。&rdo;

其实，辛竹筝感觉跟宋嘉言比较透脾气，关键是宋嘉语说话的语气姿态，真不若宋嘉言接地气。辛竹筝刚自乡下过来，她头一遭见到如宋嘉语小纪氏这般精致优雅的女子，心下很有一种高不可攀的自卑与羡慕。辛竹筝听宋嘉语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ldo;另外这几匹料子是母亲命我带来给表姑的，表姑只管收着。我们学女红，自己绣个花儿啊朵儿的、私下小对象儿之类，用着也方便。&rdo;

辛竹筝忙道，&ldo;麻烦语儿了。&rdo;心里再次乍舌表兄家的富贵，她以往做帕子荷包，都是用裁衣裳的下脚料，哪里会如宋家这般，直接上好的缎子送来任她使用呢。

宋嘉语微微一笑，小小的脸上已可见些许清丽之色，&ldo;并不麻烦，我早想过来找表姑和大姐说说话儿呢，只是母亲这几日身子不大妥当，就趁着给表姑送衣裳的时候过来了。&rdo;

辛竹筝忙问，&ldo;表嫂的病要紧不？可请大夫来看过？&rdo;

宋嘉语幽幽一叹，&ldo;都是旧疾了，有现成的方子，已经熬了药。&rdo;

辛竹筝忙对宋嘉言道，&ldo;言儿，咱们去瞧瞧表嫂吧？&rdo;

宋嘉言泰然自若，笑问，&ldo;二妹妹，太太吃了药，可休息了没？&rdo;

宋嘉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只是，她渐渐长大，已经学会掩藏心思。于是，宋嘉语继续轻言细语地，&ldo;表姑莫急，母亲已经歇下了。等咱们放了学，表姑跟我一道去瞧瞧母亲就行了。&rdo;

宋嘉言笑而不语。宋嘉语在她这里向来施展不开自小纪氏那里学来的小心思，如果宋嘉语说小纪氏喝了药未安歇，宋嘉言自然要去瞧一瞧小纪氏，不过，她也不会叫宋嘉语好过。界时，宋嘉言便会说，&ldo;二妹妹好糊涂，衣裳有什么要紧，着哪个丫头送过来不成？你不守在太太身边……&rdo;云云。

倒不是宋嘉言就这样得理不饶人的刻薄，实在是小纪氏以往就干过装病叫她伺候的事儿。小纪氏是名正言顺的母亲，她花言巧语的非要宋嘉言伺候，宋嘉言也不能不伺候，不然便是不孝。不过，宋嘉言当时便把宋嘉语拉来，将宋嘉语使唤的团团转。结果，小纪氏那病，第二日便好利落了。

如今宋嘉语又拿着小纪氏的身子说事儿，宋嘉言便刺她一刺，看她可长了记性。

宋嘉语坐了约摸一刻钟，便起身告辞。辛竹筝还要留客，宋嘉言笑道，&ldo;表姑，二妹妹必然惦记着太太呢。可惜太太性子喜静，不喜人多，不然，我定与二妹妹一道去太太院里伺候太太去呢。&rdo;

宋嘉语望着宋嘉言如花笑靥，险些失态。不过，宋嘉语的忍耐力长进不小，她微微僵硬的笑着，&ldo;不劳大姐姐了。&rdo;

宋嘉言送宋嘉语出了屋门，望着宋嘉语与丫头们一道走了，方转身回屋。

辛竹笙有些忐忑不安，问，&ldo;言儿，咱们放了学去瞧瞧表嫂吧？&rdo;

&ldo;好啊。&rdo;宋嘉言面儿上功夫总会做全。

辛竹笙又问，&ldo;言儿，可用带些礼物呢？&rdo;

&ldo;成日住在一处，不必如此的。表姑也听二妹妹说了，太太是旧疾，并不要紧。&rdo;宋嘉言笑，&ldo;一会儿我跟表姑说说家里人的生辰，只要过生辰时，送些针线或是自己寻来的寿礼就成了。&rdo;

辛竹笙放下心来，她琴棋书画不怎么样，不过，女红厨艺都是通的。便是如今的包袱里，也有几个精工细作的荷包，若是送长辈，也拿的出手。只是一样，与宋嘉语今日送来的料子相比，她的荷包，做工够精细，就是用料显得糙了。有宋嘉言提醒，辛竹笙已思量着什么时候偷空，好做些针线预备着呢。

说了几句话，两人各自回房午睡不提。

宋嘉语满肚子怒气的回了主院。

知女莫若母，小纪氏一瞧女儿的容色，便知是给气着了。连忙问，&ldo;可是那你大姐姐又欺负你了？&rdo;

宋嘉语眼中迸出怒色，跺脚骂，&ldo;大姐姐就是个泼妇！&rdo;

对于宋嘉言，有宋荣与宋老太太看着，小纪氏也没什么好法子，搂了女儿在怀里细细安慰，&ldo;咱们不要理她。看她那张狂的样子，以后有吃亏的时候。&rdo;

宋嘉语气咻咻地，撅着嘴巴娇声嗔道，&ldo;总有一天叫她好看！&rdo;终究她活了这几年，很是没本事叫宋嘉言好看。宋嘉语抱怨着，&ldo;母亲不知道，我就略提了一句母亲身上不好，大姐姐说话便阴阳怪气的。&rdo;

&ldo;你理她呢。&rdo;小纪氏道，&ldo;等放学后，你叫着你表姑过来，我看你表姑老实懂礼，很是不错。你们一起学习，你表姑是刚来的，她若有什么不懂的，你帮着她些。她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的，你回来告诉我，咱们给她送去。&rdo;

宋嘉语点点头，&ldo;表姑是还不错。&rdo;关键是有宋嘉言反托，辛竹筝的印象分数嗖嗖嗖的往上飙，这对母女看谁都好。

小纪氏见女儿怒气渐消，轻拍着女儿的脊背道，&ldo;好了，去歇会儿吧，下午还得念书呢。&rdo;

宋嘉语道，&ldo;先生下午教弹琴，我先去看看乐谱。&rdo;

小纪氏欣慰一笑，&ldo;别太劳神，你大姐姐远不如你呢。&rdo;

功课上，宋嘉语的确足够自信，她唇角上翘，嘲讽道，&ldo;就是把头牛绑在琴上，也比大姐姐弹的好听呢。&rdo;

小纪氏笑出声来，宋嘉语消了气，起身说，&ldo;母亲，那我去看乐谱了。&rdo;

&ldo;去吧。&rdo;又唤了绿云来，吩咐道，&ldo;叫厨下做碗杏仁羹，一会儿你给二姑娘送去，别叫二姑娘太劳情。&rdo;

下午的功课，宋嘉言上了一半，宋嘉让就来找她。宋嘉语与辛竹筝都是好学生，自然不会翘课，宋嘉言与卢先生说了一声，便叫着宋嘉让去了自己的小院儿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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