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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大嫂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连我们也见不到了。&rdo;小姜氏看姜氏脸色就知道该说什么话。

张氏见姜氏脸阴着，不免后心出汗。

姜氏瞧她外面穿着暗色衣裳，腰上却系着一块稀罕汉玉，心里发烦，起身道：&ldo;都跟我一块过去罢。&rdo;

张氏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咽了下去。

这边顾二娘一家由婆子引着，本来是向北走的，忽然转了个方向朝西行去。

顾二娘暗中观察那带路婆子脸上也有诧异，却不好开口询问。

行不多久，进了一个糙木繁盛、花团锦簇的园子，越往里走，地方却愈加宽敞，中间一块地方空荡荡的，连糙也长的稀稀拉拉的，旁边立着一个兵器架。

婆子解释道：&ldo;侯爷在福禧堂等着呢，这儿是侯爷惯常练武之地。&rdo;

顾二娘瞧那兵器架上的大刀刀柄上的银丝颜色都暗了，默然无语。

又走了一she之地，顾二娘先瞧见林忠在门首站着。

接着，众婆子媳妇儿簇拥着一位头发里带着银丝的富态老太太迎了出来，上前就抱住许氏，含泪道：&ldo;侯爷天天盼、夜夜盼，可把你们一家子给盼来了。&rdo;

许氏便知这位就是顾世飞后娶的那位。头发上虽有银丝，但白净富态，观之不过四十有余，跟她那活到五十出头就撒手西去的婆母完全是天壤之别。

许氏立即要跪下磕头，却被姜老夫人拖住。许氏再跪，里面林忠道：&ldo;老夫人，侯爷等着呢。&rdo;

小姜氏笑语晏晏道：&ldo;是啊，大嫂，父亲等候多时了。&rdo;

许氏不由多看了小姜氏一眼，顿觉跟神仙妃子一样。

小姜氏亲热挽住许氏，凤眼一掠，瞧见了跟在后面的二娘和如豹。

如豹还好，早上许氏给换上了新衣，只是茶壶盖带着乡下孩子土气。到二娘时，小姜氏心里一愣，这么高的个子，黑乎乎的傻杵在那儿，有点儿瘆人。

不怪二娘不说话，她没想到姜老夫人这么热情，她也想配合着挤出两滴泪，但实在有困难。

好在众人很快拥着他娘进去了。二门西首有三间倒座，里面坐满了人，当中虎皮椅上坐一老者，身穿大红团袖、蟒衣玉带，虎目狮鼻颇有老当益壮之感。旁边站着两个年轻的哥儿，面容英俊，只是眼神有些飘虚，带着点轻浮。

二娘一面暗想&ldo;怎么我这祖父长得跟我爹一点也不像，但这两个哥儿又跟我哥长得很像，除了我哥黑点罢了&rdo;，一面随着顾山夫妇跪下磕头。

姜老夫人亲自扶起，先教人取出一副金灿灿火焰般的好头面给许氏，然后从腕上摘下一只颜色通透的碧绿镯子戴在二娘手上道：&ldo;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的很。&rdo;又亲手将一个赤金盘螭璎珞圈、赤金长命锁给如豹戴上。

这把许氏惊的连声道&ldo;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rdo;两只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对着那金灿灿头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姜氏掩口笑道：&ldo;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大嫂就不要推迟了。像我们想要还没有呢。&rdo;

顾世飞道：&ldo;谢过你母亲罢。&rdo;

二娘第一次听见祖父的声音，低沉浑厚，果然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

姜氏眼里闪过微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小姜氏跟着姜氏一路疾走过来，出了一身汗。见许氏手足无措地捧着那头面，把戴了璎珞圈、长命锁的如豹往前轻轻一推：&ldo;五郎玉雪可爱，跟粉团子一样，还不快到爷爷面前儿，让爷爷好好看看。&rdo;

二娘余光里瞧见顾世飞旁边的两个哥儿嘴角一抽。

顾山夫妇紧张地看着如豹。可如豹胆怯，小脸惶然一声不吭地站着。

姜氏四平八稳地坐着。

&ldo;府里人多，称呼改起来麻烦，还按以前的。&rdo;顾世飞没有安抚如豹，坐在椅子上沉声道。

二娘感觉到周围气氛立即不一样了，她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顾世飞说的是府里的排位。

顾世飞已经站了起来，对顾山道：&ldo;你两个弟弟都在衙门，回头都能见到，你先带着他们安顿……&rdo;

见顾世飞要走，姜氏已经站了起来，至于其他人则让开了路。

二娘觉得这些人巴不得顾世飞快走。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顾世飞忽然话锋一转，二娘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世飞是在问她。

她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盯在她脸上。

脸是洗净了的，她娘还给她扑了点粉儿。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但眼里不是那种想知道她叫什么的好奇，而是诧异顾世飞会注意到一个乡下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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