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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第2页）

改名蒋山，明嘉靖中又一度改称神烈山。三百年前，朱元璋攻克南京（当时名集庆），

以此为根据地，东征西讨，10余年后在南京即帝位，建立了大明帝国。炎武&ldo;遍游

沿江一带，以观旧都畿辅之盛&rdo;（《神道表》），山川依然而人事全非，颇有不胜

今昔之感。

顺治十二年（1655）春季，炎武回到家乡昆山。原来，顾氏有世仆名陆恩，因

见顾家日益没落，炎武又久出不归，于是背叛主人，投靠叶方恒，两人且图谋以

&ldo;通海&rdo;（即与闽浙沿海的南明集团有联系）的罪名控告炎武，打算置之死地。炎

武回昆山，秘密处决陆恩，而叶方恒又与陆之婿勾结，私下将炎武绑架关押，并迫

胁炎武，令其自裁。一时&ldo;同人不平&rdo;，士林大哗。所幸炎武知友路泽博（字苏生）

与松江兵备使者有旧，代为说项，炎武一案才得以移交松江府审理，最后，以&ldo;杀

有罪奴&rdo;的罪名结案。

当事情危急之际，归庄计无所出，只好向钱谦益求援。谦益字受之，号牧斋，

常熟人，顺治初曾任礼部右侍郎，是当时文坛领袖。钱氏声言：&ldo;如果宁人是我门

生，我就方便替他说话了。&rdo;归庄不愿失去钱氏这一奥援，虽然明知炎武不会同意，

还是代炎武拜谦益为师。炎武知道后，急忙叫人去索回归庄代书的门生帖子，而谦

益不与；便自写告白一纸，声明自己从未列于钱氏门墙，托人在通衢大道上四处张

贴。谦益大为尴尬，解嘲道：&ldo;宁人忒性急了！&rdo;炎武耿介不阿的性格于此可见。

十三年（1656）春，炎武出狱。尽管归庄等同邑知名之士极力排解，而叶方恒

到此时仍不甘心，竟派遣刺客跟踪。仲夏，炎武返钟山，行经南京太平门外时突遭

刺客袭击，&ldo;伤首坠驴&rdo;，幸而遇救得免；嗣后，叶方恒还指使歹徒数十人洗劫炎

武之家，&ldo;尽其累世之传以去&rdo;（归庄《送顾宁人北游序》）。这之前的几年当中，

炎武曾数次准备南下，赴福建参加沿海地区风起云涌的抗清复明事业，但由于各种

原因，最终都未能成行；至此，炎武决计北游，以结纳各地抗清志士，考察北中国

山川形势，徐图复明大业。远行避祸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顺治十四年（1657）元旦，炎武晋谒孝陵‐‐7年之间，炎武共六谒孝陵，以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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