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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

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

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

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

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

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

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

不足以事父母。（《孟子&iddot;公孙丑上》）

孟子还说过：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孟子&iddot;离娄下》）

所以，人有仁、义、礼、智这四种&ldo;善端&rdo;，就好像人有四肢一样。人的四肢

是天生而具有的，是人的自然之物。那么，在孟子看来，&ldo;四心&rdo;、&ldo;四端&rdo;也是

生而具有的。但是，孟子的论证还有较为谨慎的一面，孟子所谓天赋的&ldo;四心&rdo;、

&ldo;四端&rdo;还仅仅只是完善的人性、道德的良好发端，它们仅仅只是一种&ldo;善端&rdo;，

即善的萌芽。人性和道德的完善，还有待于后天的学习和努力、扩充和培养。孟子

认为，能够扩充这&ldo;四端&rdo;，就能为君主，保有四海；不加扩充，就会使&ldo;善端&rdo;

失掉，连父母也保护不了。所以，尽管孟子的性善论是一种天赋人性论，但他还是

十分强调人的主体能动作用和后天客观环境的影响。这也为他解释人的&ldo;不善&rdo;即

恶的产生和存在留下了余地。

孟子所论述的这种&ldo;善端&rdo;‐‐&ldo;不忍人之心&rdo;、&ldo;恻隐之心&rdo;是人的类意识，

是人的社会性的表现形式之一。孟子认为这是人与禽兽相区别的特性，是很有意义

的。但他认为这种类意识、社会性，完全是自然之物，就像人的四肢一样，则是错

误的。人的类意识作为人的一种社会属性，是社会历史的产物，是人类在长期劳动

中，在长期的社会生活中形成的。至于说&ldo;是非之心&rdo;、&ldo;羞恶之心&rdo;、&ldo;辞让之

心&rdo;是人生而具有的，其错误就更加显然了。刚出生的婴儿，怎能懂得&ldo;是非&rdo;、

&ldo;辞让&rdo;、&ldo;羞恶&rdo;呢？这是其一。其二由于时代不同、地区或民族有别，人们往

往有不尽相同的&ldo;是非&rdo;、&ldo;羞恶&rdo;、&ldo;辞让&rdo;观，原因何在？就是因为&ldo;是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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