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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却毫无察觉,道:“都怪你,师父,当年你要是告诉我,现在武林中哪里会有这么多冤案,我随便一改,千里之外都能把人追回来!你怎么只教他不教我?”
他说得振振有词,话里行间,似乎还隐约怪罪常叙。
实际上,常叙只能算是明长宴名誉上的师父,他还真几乎没教过他什么,只不过是在大月的那段时间常叙在大月皇宫骗吃骗喝,再随口提点一下,跟这个小鬼混熟了而已。真正教导他的,大约是他的母亲。
常叙摸了摸胡子,哼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明长宴话题一转,突然问怀瑜道:“人家放在卧底上的,你放在我身上?小怀瑜,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常叙道:“劳驾,你们师兄弟的事情,放到后面说。云青,你把我喊来这里,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明长宴看向怀瑜。
怀瑜坐下道:“皇帝对南平以北的小国家起了兵,这几日拟了书,择日攻打。”
常叙沉下脸色:“他为何又要打仗,这种时候弄得民不聊生,合适吗?”现下因三年前明长宴身死一事,中原武林霍乱不断,要说哪里最动荡不安,那便是中原了。
怀瑜手中不知何时把玩起了一颗小金珠,道:“你帮我再拖半年,半年之后,一切事情都不会再发生。”
常叙道:“可有几分把握?”
怀瑜:“九分。”
半晌,想到了一个人,常叙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怀瑜略略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待常叙走后,明长宴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道:“哎,小国相,你什么时候往我身上扎的针,我怎么不知道?”
怀瑜手松了一松,脸色却冷了一冷:“是你自己要的。”又似乎有点生气地补充道:“你喝醉了,就不记得了。”
明长宴笑容渐渐消失:“我喝醉了?我什么时候喝醉过?什么时候又动手了?”
说完,明长宴忽然一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那一晚。”
怀瑜辞别冼月山当晚,他从酒窖里拿了一坛子酒出来,说要灌醉他。谁知,怀瑜没醉,他自己倒是醉了。
明长宴滴酒不沾,平日只爱喝点儿茶水,因此不知自己醉酒之后的模样。
此刻看怀瑜确信凿凿的模样,难道这件事情还真是自己主动讨要的?
可他平白无故的,要怀瑜往他身上扎一针干什么?
说起来,这暗香是在他那么久前种下的,那么岂不是他当时刚一到皇宫,怀瑜一闻到味道就立刻知道他了?
回想起他刚来皇宫时在怀瑜面前演的戏……明长宴十分汗颜,这个小祖宗明知他是谁,看到他那副蠢模样,是怎么忍着不笑的……
明长宴越想越迷糊,越想越一发不可收拾,方才注意力光集中在担心常叙是不是知道了那天被亲吻的事情上去了,现在突然回过神来。
什么?还有个什么夫妻之实?
虽然即使扎了针,怀瑜也一定没那个意思。不过明长宴却做贼心虚,觉得不能再继续想了,不然脑子一定会坏掉,于是立刻转移道:“好、好吧,我反正也记不清了,反正这味道挺好闻的,哈哈。”
他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小怀瑜,这个神仙草到底从何而来?我先前问你,你为何又不与我说明白?”
转念又一想,神仙草何等珍贵?人家小国相凭什么告诉他实话?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况且,怀瑜帮了他这么多,已经对他够仁至义尽了,这种东西,明明不告诉他才是正常的。他又摸了摸鼻子,道:“算了算了,我糊涂了。我是说,神仙草怎么又在皇后那里了,然后还被人给偷走了?为什么皇后还要告诉你?”
“神仙草,本来就是皇后的东西。”怀瑜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不过,皇后那里的神仙草不是真的。”
明长宴正着急,听闻此话,一愣:“什么意思?”
怀瑜道:“我是说,凤印中被偷走的那一株神仙草,是假的。”
明长宴正色,静下心来,问道:“那这个神仙草在皇后的凤印中,有谁能知道?谁能找到它,并且带走它?”
怀瑜道:“这株假草是仿品,我自然做过手脚。其味道与真品大相径庭,只要那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便知道是谁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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