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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你后悔也来不及了。&rdo;

&ldo;你想杀人灭口?&rdo;叶嘤发觉周身在不知不觉间布满剑气，脸色微变，口气跟着不悦。

&ldo;你可以试试。&rdo;谢琤的手掌已经搭上一旁的剑柄。

顿时一股锐利无情的杀气锁住叶嘤的位置，强烈的危机感自脊椎一路爬升至后脑，叶嘤不自觉地摸着腰间的笔杆，却始终没有能够在这样近的距离逃出谢琤杀意的信心。

&ldo;我并没有拒绝。&rdo;想了想，犯不着为了凤齐得罪谢琤，叶嘤难得先一步软化态度。

&ldo;你动摇过。&rdo;谢琤不受干扰，视线直直望着叶嘤，一动不动，杀意就像紧绷的琴弦，随时准备奏出夺命的曲调。

&ldo;我保证不会再违背约定。&rdo;

谢琤闻言，手并未从剑柄上移开，反而握紧三分，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惹怒对方：&ldo;我不信你……除非你肯立下誓言，你若违背约定，东皇太微生则尸骨无存，死则魂魄不安。&rdo;

东皇太微四个字出口，叶嘤脸色便是三分不善，等谢琤话说完，他已然满脸怒色，手中笔杆不假思索，闪电般抽出。

谢琤早有准备，先他一步，剑刃抵住叶嘤颈项，有心算无心，封住他所有反击。

&ldo;逼我用他立誓，你已有与我成为死仇的觉悟。&rdo;叶嘤眼中流露的寒意在这热气未消的沙地中，尤为阴冷，激得人几乎打哆嗦。

&ldo;是。&rdo;谢琤并不后悔，坚定的回答，手中长剑稳如泰山。

&ldo;我，叶嘤，在此立誓。&rdo;叶嘤一字一句，语中带着怒和狠，&ldo;若违背与谢琤立下的约定，则与东皇太微一起，生则尸骨无存，死则魂魄不安。&rdo;

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念过这个名字，叶嘤念到东皇太微四个字的时候，蓦地轻缓起来，将它含在嘴里，像怕惊动对方似的，温柔地，怀念地，一字，一字，念了出来。

谢琤等叶嘤立完誓，才收回剑。

叶嘤气极，也不再停留，站起身便走，只是步伐凌乱，就像饮足了相思，醉杀人。

谢琤看着面前簌簌抖动的毛毡，面无表情地用足尖点了点那团突起：&ldo;醒了就别装睡。&rdo;

白晴朗窸窸窣窣地从毛毯中探出头，双眼满满都是担忧：&ldo;嘤嘤嘤是真的生气啦……&rdo;

&ldo;我知道。&rdo;谢琤拨动着一旁的篝火，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白晴朗看得更是担心，重复地强调：&ldo;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我记得有一次常曦得罪了他，被他下了药，眉毛头发什么的全身毛都掉光啦……&rdo;

谢琤将白晴朗探出的脑袋又塞了进去，随后两人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一浅一深，应是凤齐来了。

白晴朗听见了，连忙将脑袋藏进毛毡，只留了一条又黑又长的马尾露在外面。

天色逐渐暗了，凤齐越走越近，篝火映出担心的神色：&ldo;我刚刚看叶嘤走开，脸色很不好。&rdo;

&ldo;不用担心。&rdo;谢琤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发觉有些冰凉，解下斗篷，披在他肩头。

&ldo;还有一天行程便能到昆仑了。&rdo;凤齐看着远处沉入沙面的红日，&ldo;阿琤…&rdo;

到时候，能不能把你隐瞒的事情告诉我?凤齐想开口问谢琤，却一直未能问出口，只能拉开斗篷，将谢琤搂进怀中，一起看着最后一点余晖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在眼前。

出玉门关的时候，有一个粉雕玉琢，着红裳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伸着头立在官道边，殷殷垂盼。见到走近的叶嘤，小脸立刻顾盼生辉，朝着众人的方向用力挥舞着双手。

叶嘤也不怎么着急，仍自悠然地骑着骆驼，伴着驼铃叮铛，停在了他的身边，然后微微俯下身体，将少年拦腰抱起，放在身前。

&ldo;师傅，你交代的事情醒儿办好了。&rdo;少年也不怕生，正是变声初期的时候，声音带些低沉沙哑，略有些刺耳。

叶嘤并不向众人介绍这个少年，倒是白晴朗，盯着少年的脸，几乎要叫出声，却被身后的谢琤直接捂住，只得用双手努力扒开谢琤的手掌，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谢琤。

谢琤没有解释，只是朝他摇着头，示意他不可说话。

白晴朗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乖乖听话，只是忍不住一直侧过头，偷偷瞧着那个少年，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真像什么的。

叶嘤自从被谢琤逼得立誓之后，便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等玉门关一过，他反而主动停了下来，等谢琤的马上前靠近。

&ldo;我只将你们带到这里，出了玉门关，便是昆仑地界，你们自行去吧。&rdo;停了一下，他又继续说，&ldo;你需要的东西，我查清楚了，自然会让人告知你。&rdo;

谢琤点点头，拉马前行，白晴朗则伸长脖子，转过去看着叶嘤怀中的少年，几乎差点将脖子拗断。

凤齐跟在最后，看着叶嘤。

叶嘤伸手，拉住凤齐身下骆驼的缰绳，将脸凑近他，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廓上，声音轻得像一根细密的绒毛。

&ldo;凤师弟，不要相信谢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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