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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是的，大人。&rdo;厄玛在短暂的失态之后迅速恢复了正常，坐到一边的长椅上，开始给自己的膝盖绑护膝，&ldo;活下去很不容易的，如果想太多，很容易分散精力，一旦分散精力，就容易犯错，而犯错太多，就会死。我父亲只是希望我能少犯点错而已。&rdo;打了一个复杂的绳结将护膝绑紧，抬头看着格里佛，&ldo;不过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大人，我们是原住民，赫基星球最古老的原住民。&rdo;

&ldo;好吧。&rdo;格里佛不想勉强他，左右部落的名字并不重要。坐到他对面的长椅上，将护肘丢给他，&ldo;要我帮忙吗？&rdo;

&ldo;不，不用。&rdo;厄玛熟练地给自己上护肘，随着动作上臂肌肉微微起伏，线条极为漂亮，&ldo;您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吗？&rdo;

&ldo;还有其他问题。&rdo;格里佛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掩饰地摸了摸鼻子，道，&ldo;既然你们是赫基星球最古老的土着，那骑士族呢？&rdo;

&ldo;骑士族啊……&rdo;厄玛扬了扬眉毛，道，&ldo;陛下应该告诉过您吧，他们是人龙大战之后才出现的，比土着民要晚一点。但他们更强大，更智慧，后来带领人类驾驭神龙，带来新纪元。&rdo;

&ldo;那其他赫基人呢？&rdo;格里佛又问，&ldo;除了你们部落和骑士族，其他赫基人都是土着吗？彼尔德王呢？&rdo;

厄玛的手顿了一下，绿眸再次收紧。格里佛直觉自己问到了关键问题，正要追问，忽听更衣室角落里响起刺耳的电铃声。

&ldo;哦，角斗要开始了！&rdo;厄玛像是被电铃声音惊醒，陡然振作了一下，道，&ldo;大人，我可以先上场吗？这场联击赛我已经等了半年了，我每十二天才能休假半天，等到这个机会非常不容易。&rdo;

他的语气极为恳切，隐隐带着央求的意味，格里佛看着他年轻的，几乎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孔，心不由得软了，点头：&ldo;那我在这里等你，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rdo;

&ldo;好的。&rdo;厄玛舒了口气，将帆布马甲套在身上，躬了躬腰，&ldo;那我先上场了……您不来看看吗？角斗场的门票可不便宜。或者如果您信得过的话，可以在我身上下点注，虽然我不保证自己能赢，但我的胜率差不多是这个场子最高的了。&rdo;

格里佛被他一说也颇有点心动，站起身来：&ldo;好吧，一注多少？&rdo;

&ldo;一个金币。&rdo;厄玛将那柄片刻不离身的链剑挂在腰带上，拿起一个圆形金属盾牌，又拎了一把巨大的长刀，道，&ldo;我的胜率太高了，您得多下几注才能赚到钱。&rdo;

&ldo;那我不如下你的对手。&rdo;格里佛不知不觉和他有些亲近，从衣袋里掏出十个金币，&ldo;对方的赔率是不是高一点？&rdo;

&ldo;联击赛不能下对手，只能下输赢。&rdo;厄玛简单地跟他讲了讲联击赛的规则，原来这是一种年度胜率70以上的角斗士才能参加的高级比赛，分为三个赛段，第一赛段一对一，第二赛段一对二，对手都是高级角斗士。到了第三赛段，对手将增加到四名，除了两名高级角斗士，还有两只经过特殊训练的猛兽。

总的来说，就是人兽车轮战。

格里佛吓了一跳：&ldo;你居然参加这种……&rdo;半天才想出个形容词，&ldo;这种丧心病狂的比赛？！&rdo;

&ldo;是常规比赛而已，一年举行两次，很多人都会参加。&rdo;厄玛带他走过黑暗狭长的通道，在岔路口前停住，&ldo;您沿着这条路可以去看台。&rdo;

&ldo;……你父亲不是希望你活下去吗？&rdo;格里佛看着他纤细的身板、精致的面孔，虽然知道他战斗力爆表，仍然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是那种被保护、被疼爱的对象，&ldo;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rdo;

厄玛讶然，笑了笑，道：&ldo;只是消遣罢了，大人，最多受点伤而已。我父亲希望我活下去，但并不希望我成为一个胆小鬼。&rdo;顿了一下，低声道，&ldo;角斗会让我变强，让我警醒，让我记住自己的……&rdo;

最后一个词他说得很轻，轻到以格里佛这样的耳力都没能听清。格里佛还想问他，他已经躬身行礼，迅速消失在了通往角斗场的通道尽头。

&ldo;厄玛！&rdo;格里佛扬声叫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这时角斗场的看台上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他已经上场了。

格里佛回到看台，联击赛第一场刚刚开始，厄玛在场内和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彪形大汉战在一起。他没有用盾，双手握着那柄巨大的长刀，金色短发用一根黑色布带勒着额头绑紧，原本清隽的面孔因为紧张而变得杀气腾腾。

面对这种重量级的对手，厄玛居然没有发挥他灵活机巧的特长，而是选择了正面对战的方式，毫不取巧地挥舞长刀与对方互砍。长刀与战斧撞击，发出铿锵的锐响，锋刃火花四溅，让场内的气氛瞬间就烧到了极致。看台上的侍卫和巡逻兵都嘶声大喊着两名角斗士的名字，有些人用兵器敲击围栏的铁条，发出令人肾上腺素升高的噪声。

格里佛跟着众人大喊，颇有点回到少年时代，在军校里参加摔跤比赛的感觉，当时他也是队里的常胜将军，只要珀西不下场，他准赢。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厄玛就搞定了对手，那名彪形大汉的战斧被他用长刀挑飞，右脚也被他砍伤，正汩汩流出血来。血腥味令场上众人更加兴奋，尤其是格里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吸血鬼真是毫无节操的物种……

&ldo;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有？&rdo;不知何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了他的身边，格里佛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周惟。

&ldo;你怎么来了？&rdo;格里佛诧异问，一张嘴口水哗啦一下下来，赶紧用衣袖掩饰地擦了擦，&ldo;不用和珀西练习飞行吗？&rdo;

&ldo;放它一会儿假数钱玩吧。&rdo;周惟耸肩，&ldo;它昨天把脑袋塞进金堆好几次，大概是想它的钱了。&rdo;

明明是你昨天作死光着膀子睡觉，还穿那么风骚的红内裤，害得他都要贫血了……格里佛暗暗吐槽，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ldo;嗯嗯，劳逸结合比较好。&rdo;

&ldo;我也觉得是，不能拔苗助长嘛。&rdo;主君陛下自从有了神龙，脾气都好了很多，居然能和他的保镖拉家常了，&ldo;你问过厄玛没有？&rdo;

&ldo;说了两句，他忙着下场，跟他约好比赛结束后再聊。&rdo;格里佛说，&ldo;你要下注吗？我下了十个金币赌他赢来着，他已经赢了一场了，还有两场。&rdo;

&ldo;这么强？&rdo;赌博和打架大概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诱惑，周惟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五个金币递给他，&ldo;帮我也下五个吧，这是珀西的钱，千万别告诉它哈，等赢了我就连本带利都还它。&rdo;

你随便用他都不会有意见，用完了他还会撒泼打滚吐火球跟彼尔德王要的……格里佛抽抽嘴角，叫来侍应生下注，将凭条交给周惟。这时电铃响了，第二场角斗开始，一高一矮两名角斗士分别拿着长矛和链球走进了角斗场。

厄玛小憩片刻，重新上场，这次他带了圆盾，右手仍旧握刀，还给右臂上了金属护甲，显然比上一场谨慎了不少。铃声响过第二次，角斗开始，高个子角斗士首先发难，挥舞着长矛向厄玛攻去，口中发出粗犷的大叫。矮个子在他出手之后绕到厄玛身后，无声无息甩出了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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