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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百花露璇轻鸿舞步（第2页）

百花露璇香一定要早晨第一缕阳光时为佳，魔界没有那么美的阳光，月光倒是为这香气添上了几笔莫名的哀伤。

“不知道镜染，懂不懂欣赏我这手艺了。”翎央有些心虚，“好闻吗？很多年都没做过了，会不会失败啊？”

翎央仔细的闻了闻，发现还是少了点味道，和她以往提炼的气息不一样。

“要是我也像朝欢那样天生带异香就好了，也不用一大早就和这些花花草草耗着了。到底少了什么呀？”翎央皱着眉，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将半成品的百花露璇放在一边，起身前去寻找。

紫色衣袍清冷凛冽，曾经，她觉得他身上的清冷也是独特的辨认味道。

绛息将半成的百花露璇拿起，放在鼻间轻闻。是他熟悉的味道，从翎央在混沌诞生的那刻起，这个味道就铭记于心。他脑海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红衣的女子仔细的研制着一瓶香，认真的模样很是引人注目，让一向不别人的他，不由自主的接近了这个女子。

“你在做什么？”

“做香啊……”她没有看他，还是在反复钻研，“怎么就是差一点感觉呢？”

“无聊……”他日理万机，对这样小的事情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耗心思在一瓶小小的香上面。

听到他说无聊，女子终于肯抬头好好看看他，没有礼貌的行礼问好，也没有冷漠的不屑神情，“你就是那个不肯收我的绛息吧？我好像在刚诞生的时候见过你。”

“才认出我，也是够迟钝的。”

她的眼神淡若止水，看着他，就像是没有他，“翌朔说你亏大了，是个笨蛋。”

“……”

“翌朔还说了，和笨蛋说多了话也会变笨，告诉我离你远一点。”

“你可知道我也是你的导师？”这时候他倒是觉得当导师是好的，起码可以压一压这个小姑娘的气焰。

“一，我不认识你；二，你没教我东西；三，我很讨厌你。你凭什么做我的导师？”

“伶牙俐齿……”绛息很少吃亏，尤其是毒舌的亏。

他过去将她练一半的香拿起轻嗅，这香气淡淡却很能遮掩本身的味道，可见是下了心思，就是有些过于生硬，少了很多柔和的气息。“炼香做什么？”

“我杀的人太多，会吓到灵兽和其他的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无悲无喜。

“还不是正式的渡主，怎么会杀人？”

“翌朔说你笨，还是真的啊。”她很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把香夺走，“我要是渡界的敌人，就不会让最大的隐患成长，危险总是要扼杀在摇篮里。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他没有说话，却是暗暗的记下了。转身离去的时候，一向少管闲事的他鬼使神差的说，“加上一点百花露，会让气味变得不那么生硬……”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自从那次之后，他们便熟络了起来，她默默的承认了他导师的身份，而他一度认为，这一切都因为那香。

他闻了这香气三万年左右，最后亲手将这气息送离了九重天。

如今，这香再被炼起，却没有了神界的淡雅，多了魔界的浓郁。百花露璇，也不再是当年他为她炼好的百花露璇。

绛息觉得自己真的变傻了，因为一个香都会失神，也不过是一个香而已……

他伸手将一点粉末撒入其中，计划不容有失。

绛息转身离开，他就在想，也许铁面无私真的是虚伪的面具。他可能一开始就是自私的，利用前任渡主离渊的优秀让自己优越，利用这一任渡主翎央的信任大举进攻，到现在，他还在利用过去的一点记忆，伤害她到底……

魔界的宴会已经准备就绪，一时间魔殿周围的地方都变得拥挤。

魔界是崇尚武力战斗的地方，这里的魔族人没有太多的规矩去约束，也没有什么顾忌。开心，愤怒，难过，欢喜，每一个情绪都不需要遮掩，痛快的表达，这就是魔族人。

所以，少尊主镜染的生辰，魔族人也没有掩盖自己内心的欢喜，全族的人都在为镜染祝福，庆祝。欢乐的气氛，取代了魔界阴沉的环境。

这个美妙梦幻的魔界，变得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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