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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半个月前还笑着跟她说,等她暑假毕业一家三口去旅游;明明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可亲的爸爸……沈盈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抱着膝盖哭起来。
沈妈妈蹲下来,轻拍她的肩安慰道:&ldo;小盈,你爸爸已经去了,别想了,他也一定不想你难受。&rdo;
如果是五年后的沈盈大概不会那么难受,可她不是,她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停留在她父亲离世前。她难以接受。
沈妈妈看着她,拍着她的肩,微微叹气。
哭了一阵,沈盈猛然抬头,抓住沈妈妈的胳膊,把她袖子捋起来,雪白的胳膊上,横亘着好几条刀伤,时间久远,已经结痂。沈妈妈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将袖子捋回去。
沈盈一把抱住沈妈妈,声音哽咽不成一句,&ldo;妈,对不……是……不好……&rdo;
沈妈妈泪也落下来:&ldo;不怪你不怪你,怎么能怪你。&rdo;
母女俩一个坐、一个蹲,抱着哭了许久。终于,沈盈哭累了,抱着沈妈妈睡了过去。沈妈妈把她扶回房间,洗了把脸才出门去买菜。
沈盈做了个梦,梦里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穿着布条缝的衣服蹲在大桥底下,啃着一个发黑的馒头。她吓的立马醒了,还好还好,只是梦。
她抚着胸口,记忆也渐渐回拢。
沈爸爸五年前因为公司的事跳楼自杀,沈妈妈也割腕自杀,前者,摔得稀巴烂,后者,救了回来。沈妈妈说起这事时,云淡风轻,但能把两人逼的纷纷自杀,沈盈没有勇气去想这其中的细节。
沈妈妈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看女儿在发呆,给她端了杯水,问她:&ldo;好些了没?&rdo;
&ldo;嗯。妈,我没事。&rdo;冷静下来,她不想让沈妈妈再担心,点头道。
沈妈妈:&ldo;那赶紧起床洗个脸,准备吃饭了。&rdo;
沈盈:&ldo;好。&rdo;
洗完脸,沈妈妈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的菜,种类丰富、色泽诱人。沈盈唇微抿,沈妈妈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能准备一桌的菜。她又抬头看看四周,狭窄逼仄的公寓,除了必需品,没有多余的装饰,而沈妈妈向来喜欢各种小玩意。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从前。
沈妈妈:&ldo;看什么呢?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快过来吃饭。&rdo;
沈盈这才回神,坐到饭桌上,说:&ldo;妈,你要不要跟我去北京住?我那边的房子大一点,在那我也能照顾你。&rdo;
沈妈妈连连摇头,说:&ldo;北京那太冷了,我可住不惯。&rdo;
沈盈坚持:&ldo;有暖气的,跟这边差不多。&rdo;
沈妈妈:&ldo;那也是只有屋里有暖气,天天让我呆屋里我哪受的了。小盈,你妈妈还年轻,一个人在这边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就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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