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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能锁定犯人投掷镪水弹的位置吗?&rdo;关振铎问。

&ldo;大致上能确认……请来这边。&rdo;黄督察示意关振铎和小明跟他向前走。三人走到威宁顿街和嘉咸街交界一栋唐楼前。

&ldo;调查所知,先有两瓶镪水从这儿往嘉咸街的摊档投掷。&rdo;黄督察指著唐楼的顶楼,再指了指警员们仍在调查搜证的嘉咸街,&ldo;然后,当人群争相走避,再有两瓶丢向威灵顿街的方向。&rdo;黄督察指向他的左边。

&ldo;是从这顶楼投掷的?&rdo;关振铎抬头望向五层高的顶楼,问道。

&ldo;相信是。&rdo;

&ldo;咱们上去看看。&rdo;

三人沿着楼梯,走上那栋土黄色外墙的唐楼顶楼。那唐楼两年前已荒废,前身是一栋公寓,一楼以前更是一间有名的粮油杂货商行。弃置两年,全因地产商未能收购邻接的另外两栋旧楼‐‐发展商打算把三楝大厦拆掉,改建成三十层高的新式大厦。

关振铎站在顶楼边缘,探头看了看两边街上,再走到另一边,看看邻接大厦的屋顶。他来回走了几趟,跟一位正在搜证的鉴证人员聊了几句,再细心检查他们放在地上的标示,然后一语不发,缓步走到黄督察跟前。

&ldo;关警司,怎么了?&rdo;黄督察问。

&ldo;……完全吻合。&rdo;关振铎说道。小明察觉,虽然关振铎给了黄督察一个正面的答案,可是他说话时表情有点微妙。

&ldo;确定是旺角的犯人吗?&rdo;

&ldo;七成……不,八成。&rdo;关振铎环顾一下,说:&ldo;旺角的两起事件,犯案地点都是这种顶楼相连的唐楼,一样没有保安员、大门没有上锁。旺角第二起案件中,跟这次一样,犯人是在一栋位于街角的大楼顶楼投弹的,同样是先投掷一边,引起混乱后再掷向另一边。媒体都只集中报导&lso;两瓶镪水从天而降&rso;,对投掷的先后次序,方向,距离细节没有着墨,但这次的犯人&rdo;巧合地&ldo;跟上次相同。&rdo;

关振铎指向街上摊贩中一面明显被水管疏通剂腐蚀过的帐篷,说:&ldo;犯人上次已用这种手法,把打开的瓶子丢向帐篷,让帐篷反弹,溅出更多腐蚀液体,制造更大的伤害。&rdo;

&ldo;那么,就是说那家伙来到港岛做案了。&rdo;黄督察叹一口气,说:&ldo;大概是旺角女人街的居民提高警戒,犯人发现无法再下手,于是换地点吧……&rdo;

&ldo;刚才我给你的档案中有几张从影片撷取的照片。&rdo;关振铎说:&ldo;我想你或者知道,我们在旺角的案件中筛选出一位身材肥胖的可疑男人,虽然向外公布是&lso;证人&rso;,但那胖子很可能就是犯人。cib暂时分不出入手,但你们可以自行检视今早附近的监视器影片,看看有没有那男人的踪迹。&rdo;

&ldo;明白了,关警司。&rdo;黄督察翻开资料夹,瞧了几眼。

&ldo;事件中最新的伤者数字是多少?&rdo;关振铎问。

&ldo;三十四人,其中三人伤势最严重,一人正在深切治疗部留医,另外两人也未出院,很可能要接受手术。其余三十一人都是皮外伤,大部分是被镪水溅到手脚,敷药后就能回家……不过,身体治得好,精神上会留下疮疤吧,平平一个日常的早上,突然遇上这种恶意的袭击……&rdo;

&ldo;三名重伤者是什么身分?&rdo;

&ldo;哦,他们嘛……&rdo;黄督察掏出伤者名单,说:&ldo;在深切治疗部的病人叫李风,男性,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他独居在附近的卑利街,今早他到现场买菜,被镪水迎头洒中,伤势十分严重。他的双眼也沾上了镪水,所以很可能会失明,加上他本身有高血压和糖尿病,情况不大乐观。&rdo;

黄督察翻过另一页,继续说:&ldo;其余两人都是市集的档主,一样是男性。一位叫钟华盛,三十九岁,街坊称他做华哥,经营一个接小型水电工程生意的档子,据说已有十年。另一人叫周祥光,四十六岁,他的摊档是卖拖鞋的,两人跟李风差不多,都被镪水直接泼中,伤及脸额、脖子和肩膀。关警司,这些资料有什么用途吗?&rdo;

&ldo;可能有,可能没有。&rdo;关振铎摊摊手,笑道:&ldo;案件中的细节,有九成是无用的,但万一错过余下的一成,却往往令案件破不了。&rdo;

&ldo;这是情报科恪守的信条吗?&rdo;黄督察报以一个微笑。

&ldo;不,这是我的信条。&rdo;关振铎笑着摸了摸下巴。&ldo;我想周围逛一下,行吗?我不会影响你的手下工作。&rdo;

&ldo;请便,请便。&rdo;面对比自己高数级的老前辈,黄督察当然不敢说不。&ldo;我要准备向记者发声明……cib认为犯人很大机会跟旺角案件的做案者是同一人?&rdo;

&ldo;没错。&rdo;

&ldo;嗯,麻烦您了。&rdo;黄督察得到关振铎再次确认后,在脑袋中组织著该向记者透露的内容。关振铎转身离去,小明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两人回到街上。

警方封锁了嘉咸街和威灵顿街各约三十公尺路段,现场除了仍在搜证记录的警员外,只余下一片狼藉。翻倒的摊子、散落一地的中式糖果: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蔬菜,还有被腐蚀液弄至发黑的地面,令小明想像到数小时前那个混乱的景象。虽然距离事发已有一段时间,小明仍然嗅出空气中那一丝水管疏通剂的难闻气味,那股化学气味就像包含了犯人的恶意,散布在空气之中,教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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