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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21章（第2页）

伢俣甩了甩痛麻的拳头：“早知道用脚踹了。”

几乎是一瞬间，门刚被撞开女人就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婉妗她们站在门口，女人直直地撞在婉妗的怀里。

她太虚弱了，站都站不稳。

婉妗想扶着她让她站起来，可是手一碰到女人的手臂女人就立刻躲开。

女人头发凌乱，碎发混杂着汗水粘在脖子上，衣服有几处破烂，没有打上补丁。

她的脸苍白的可怕，嘴唇干裂的出声，脖子上有着像被掐过的红痕。

女人避开所有人，自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婉妗她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可是有种直觉告诉她们，跟着这个女人。

女人向山上走着，婉妗她们在后面跟着。

她们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手压着挂在腰上的剑。

不知道走了多久，女人停了下来。

她看着她面前的塔，久久没有走动。

婉妗闻到了一股烟味和浓重的腐烂味。

女人身体不断地发抖，拼命地吸了几口气，随后挪动脚步，

这座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一个洞，女人一个洞一个洞的向里面看着。

前面一片灰烬，什么都没有。

女人看了好几遍，这才瘫软地坐在地上。

她睁着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划过脸颊。

“给我留着她的尸身也好啊……”女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女子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女人喃喃道，用她不断涌出眼泪的眼睛看着婉妗她们。“姑娘们，这座塔里面，有我的女儿，她才出生五天，就被她的亲生父亲，扔进了这座塔里面。”

“我知道，他们说了生女儿就要扔进这座塔，所以当我把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防备着任何人，我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

“可是她还是被抢走了，我看不清他们是谁，他们有很多人，他们抢走了我的女儿，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女儿而已，他们说我疯了。”

“这里面，除了我的女儿，还有很多个女儿，有村东部罗婶的女儿，也有村脚下陈姑的女儿，都还那么小……她们都没有名字，我也还没有给我的女儿起名字，我的女儿比她们的女儿活久了一些，就一些……”

“我想着……走快一点……哪怕是留着一具尸身也好啊，她才那么小，埋起来不会占用太多地方的。”

“可是，我还是来晚了，她的尸／身被烧了。”

“她们……都被烧了……”

婉妗赤红着双眼看着这座塔，她身体紧紧绷着，额头青筋暴起，胸腔里的怒火在不停地翻涌着，好像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弃婴塔啊……弃婴塔……

那股腐烂的味道像是被扩大了，拼命地往婉妗的鼻子里钻，婉妗几乎闻不到别的味道。

女婴们仿佛就在她身边，她们撕心裂肺的啼哭声萦绕在她耳边。

婉妗的心似乎被紧紧地揪着，有一瞬间，痛得无法呼吸。

卵玉蹲了下来，抱住了这个伤心的女人，可是两个女人的身体好像没了温度般冰冷。

伢俣刚才锤开门的拳头锤在了树上，她眼里满是怒火。

蒙沅沅平常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可是这一刻，她的笑容被愤怒代替了。

她们此刻的心情是一致的，她愤怒又悲哀。

太阳快落山了，她们在女人的要求下护送女人回到了那间木屋里。

卵玉想要点上这根已经快烧完的蜡烛，照亮这间木屋，可刚进木屋女人就赶她们走。

婉妗转身的时候，余光里看见女人在衣袖里面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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