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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锦衣玲珑1（第2页）

虽生得好看像个女孩儿，但苏玲珑私底下却是个十足十的野小子，上树掏蛋下河捉鱼的事没少干，妓馆里那些男孩女孩学的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唯独身段曼妙不输女子，换上轻纱红装，一支霓裳舞名冠满城，不少王公贵胄为一睹舞姿一掷千金，都被苏玲珑一边暗骂着傻一边收下金银，活得通透快活。

这些皇亲国戚再荒唐，也不会将娶妻的主意打到一个男子身上，而不知怎么的，苏玲珑惹来了东厂厂督上官懿。

上官懿派人来下聘礼的时候，苏玲珑还在后院跟几个野孩子玩泥巴，脸上两抹泥糊成了小花猫，愣怔半晌才被惊得颤抖不止的老鸨拉着跪地谢恩。

东厂直属圣上，如今势头已经远远压制住了同样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统领东厂的那位厂督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权倾朝野，手段阴毒，手上的孽债数不胜数。

撇开这些不谈，一个太监要娶妻？还是娶一个出自烟柳地的男人，谁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苏玲珑遍体生寒，当即摇头：“我不愿。”

老鸨吓得去捂他的嘴：“哎哟我的祖宗，这是你能选的吗？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一人死倒也无妨，累及他人便不行，苏玲珑只得咬牙应了。

成亲之日便在半月后。

苏玲珑跳舞时虽穿女装，但平素都是男子打扮，成亲之日被迫换上大红女式喜服，戴着满头的珍贵首饰，盖着红盖头，像个真正的新娘子般被侍婢扶着上了花轿。

满城的人都在看，但苏玲珑心中知晓，谁人不是嘴上说着祝贺，暗地里看着笑话。

太监娶男妻，何其有趣，当成全城月余的谈资都不为过。

彼时的苏玲珑还不知，自己将面临的是数年地狱般无休止的折辱。

进入洞房，喧闹散去，他端坐在铺着喜庆红色褥子的喜床上，听见门扉轻轻一响，一双绣工精致的官靴出现在大红盖头遮挡的缝隙之下。

盖头被随意地揭开，上官懿阴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这位手指一动便是生杀予夺的厂督捏住他的下巴端详片刻：“本督听闻你舞跳得不错，跳给本督看看。”

他声线阴沉，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苏玲珑不怕掉脑袋地想着，当朝圣上约莫也不过如此，区区阉人好嚣张。

想归想，他起身行了一礼，卸下几件繁重的首饰，落地起舞。

“不错。”一舞毕，上官懿轻轻抚掌，“手若葇荑，臂如润玉，甚是赏心悦目。那便赏你，今日悬梁吧。”

此悬梁非自戕的悬梁，而是将他双手缚住悬于梁上，是以衣袖滑落，露出绷紧至极致的手臂，手又无力柔弱地垂着，另一番的“赏心悦目”。

上官懿身体残缺却不影响他玩弄旁人，苏玲珑以此等姿态，被上官懿用道具折辱了半夜，直至生生痛晕过去。

翌日清晨，上官懿早已不在，床铺整洁得仿若无人用过，高大的侍卫奉命进屋将他放下，又一声不吭地离去，随后侍婢沉默而入，面色瞧不出惊讶或是怜悯，如同司空见惯般，替他将伤处上药。

“滚！”苏玲珑羞恼难当，手一恢复了点知觉便打翻药罐，将这满屋冷血的傀儡驱逐出门。

他生性倔强从不服软，上官懿伤他但不会杀他，苏玲珑却日日都体会着何为生不如死。

人前，二人扮演着琴瑟和鸣的假象，上官懿令他日日穿着女装，在皇亲国戚跟前亦从不避嫌，逢人便谈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华丽衣衫将他装扮得尊贵，而外人谁也不知，衣衫褪去后尽是数也数不尽的伤痕，几乎没一处好肉。

可笑也可笑在，外人当真信了他们的情深意笃。

有人绑走苏玲珑意图胁迫上官懿，上官懿倒也的确动了怒，毕竟关乎他厂督的面子。

现任锦衣卫指挥使便是上官懿的亲信，上官懿眉头一皱，他便派遣手下直接将对方连根端了，而苏玲珑，也因此机缘巧合地与营救他的一名锦衣卫两情相悦。

上官懿此时已经对折磨苏玲珑产生了些厌倦，偶尔才宠幸他一番，但他的东西，即便自己不要了也不会允许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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