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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中忐忑了一下午的钱氏,终于等来了檀小兮。
她嘴上说着不害怕,却在若儿最后一个关上门的时候紧张得身子僵直,手心里也全是汗。
檀小兮简单说了些安抚她的话,便让她躺在床上,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因为要将她带进空间,檀小兮对她做了全身麻醉。
少顷,钱氏便从牙关打颤变渐渐昏睡过去。
檀小兮对卧室做了消毒处理后,将她带进空间,平放了手术台上,褪去外衣后,对她的腹部做了细致的消毒。
她要做的是一个微创尿道中段悬吊手术,通过腹部打孔后使用隐形悬吊带将尿道抬高,当腹腔内压增加时,吊带代替盆地肌肉的功能,可以相对抬高尿道中段,抑制尿液漏出。
她所使用的隐形悬吊带是星际时代独有的高科技产品,与她给柳若儿缝合伤口的材料很相似,但做了分段处理,腹腔内部的线有韧性不易断裂,而衔接腹腔孔洞的外露部分则会在恢复过程中与孔洞长成一体,半个月后,外露部分的线自动脱落。
这样,不十分仔细地去看的情况下,孔洞愈合后与初时几乎无分别,也完全不影响夫妻生活。
整个手术时间只做了两刻钟,檀小兮借助光屏和微创打孔仪器的帮助下,很快就将隐形悬吊带穿过钱氏的尿道部位,做了提拉后固定带子,并缝合打孔部位,用药布做了伤口固定。
最后,为钱氏插入导尿管,推出空间将她放回了床榻上。
麻醉剂的药效大约还要持续半个时辰,檀小兮提前吩咐过,在钱氏手术的第一个晚上,她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这间卧房,否则会有细菌感染的危险。
她也提前在空间准备了食物和水,晚上就在钱氏的房间里随便凑活一下。
病人的第一个晚上是最重要的恢复期,需要随时观察她的生理情况。
好在钱氏恢复得还算不错,小半个时辰后麻药药效褪去,她渐渐醒来,见檀小兮贴身守着她,心中十分感激,也多了些安全感。
因插着导尿管,这一晚她无需下床如厕,竟然破天荒地连咳嗽都没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微动了动身子,觉得腹部有些轻微的痛感,又不小心没忍住,竟然连出了几个虚恭!
房中安静,落针可闻,这两下声音从身下传来格外清晰,她顿时面色尴尬地转过头。
檀小兮见她醒了,假装没有听见,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端来提前熬好的米汤端了过来,将消炎收敛伤口的药粉撒在里面,就着麦秆喂她喝了一碗。
喝过热热的米汤,钱氏恢复了些体力,缓缓开口道:“檀大夫,我的手术做好了吗,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已经做好了,你今日在床上躺着,现在便可以略活动一下四肢,用过午膳后可以尝试坐起来,晚上我会给你拔掉导尿管,你就能下地走路了。”
“导……尿管?”钱氏重复了一遍,这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下体似乎有什么东西插在里面,但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檀小兮解释道:“你卧床不便,这个东西可以帮你排尿,无需你自己起身,放心,它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的。”
钱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感觉身子十分轻松,想象中的恐惧顿时消减了大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檀小兮将门窗打开通风,不多时,柳若儿便赶过来了,见到母亲精神不错,十分开心。
她同样也对导尿管和储尿袋产生了兴趣,经过檀小兮的解释,这才放下心中疑虑,对檀小兮愈发心服口服,若不是签了协议,答应过要替她保守和手术一切相关的秘密,她真想此刻就让人都进来瞧瞧,家里来了个神医,竟然能做这样高明的手术!
檀小兮可没心情听她们母女俩说的一箩筐感激话,将照顾钱氏的一些细节都交代给柳若儿后,准备去趟集市采买些东西,让柳若儿吩咐下人去将她家马场牵了昨日那匹黑色母马来。
在前厅用了些莲子粥后,她便骑着马出了柳府。
她打算等钱氏能下床走动后就回家给周招妹做变性手术,等周招妹彻底恢复后,便要正式收为徒,从施针开始教她基础的医理。
家中那套银针还是之前从王大夫手里赢过来的,走之前留给了周招妹,让她今日再去何大成家给他媳妇施针,自己手里便没有了银针,她此刻便是要去集市的药材铺子再买一套针。
清水镇最大的药材铺子便是隆济医馆,听说这家医馆已经开了六十多年,历经李家从医者前后已经是第三代传人。
医馆里面是李家从各地请来坐诊的各路名医,每日针灸切脉,熏艾推拿,生意往来不绝。
而外间则是高耸的中药格子间,里面几乎有檀小兮能叫出名字的所有药材。
她也是昨日听柳若儿说起了才知道,柳家与李家交好多年,柳大伟从各处寻来的珍奇药材,有许多便是直接供给隆济医馆的。
檀小兮从原身的记忆也看到了她从小到大与这家药铺打了不少交道。
原身的养父母略懂些草药,从她七八岁起便教她上山识别草药,能独自去镇上卖草药的时候,就是将草药都卖给了这家药铺的。
她每次采来的草药质量都不错,炮制得也十分,可掌柜的却总是压价,这里少她几文钱,那里又少她一点称。
檀小兮脑中正放电影般过着这些画面,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隆济医馆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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