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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周小吉一口喝了杯子里剩下的酒，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醉昏。他对&ldo;毛毛头&rdo;的问题，只字不答。&ldo;毛毛头&rdo;也不介意，一个人继续说，&ldo;你最刺激的性爱经历是在哪里发生的？我的是在车里，两个人差点把车弄翻了……&rdo;

周小吉连喝了几杯，酒精终于开始拯救他，耳朵开始不太听得进去&ldo;毛毛头&rdo;的话，而渐渐不再受他左右的精神，鬼使神差地去追忆那最刺激的一场性爱……竟然跟&ldo;毛毛头&rdo;一样，也是发生在汽车里，那天外头下雨，车里却是热得让人一直流汗……

姿势做了稍微的调整，周小吉明显放松不少，他挺拔的背冲着镜头，肩头娇艳的山茶红得象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得如同逝去无踪迹的，年少的，青葱岁月。他侧着头，从额头，鼻子，到嘴唇，下巴……饱满秀丽的侧面线条，几近完美。

&ldo;周小吉！&rdo;镜头另一边的&ldo;毛毛头&rdo;喊了一声，小吉应着那喊声，微微朝镜头看过来，迷朦忽闪的眼眸，那藏在骨头里的媚，终于在缓慢的燃烧里，渐渐地，显山露水……&ldo;毛毛头&rdo;的心，不禁为之，砰然一动。

&ldo;周小吉！&rdo;那一声带着英文腔的中文，象是钩子，在小吉不甚能够自制的空隙里，凿开往事的包装……过去的一幕幕，飞快地闪现。好似为了回应那声呼唤，周小吉回头了，寻找声音的来源，闪光灯在这一瞬间绽放，如同一朵银色的花，耀眼得让人目盲，而小吉在一片目盲之中，却看到蓝色的眼睛，他傻傻站在那里，用蹩脚的中文对他说：

&ldo;周小吉，我喜欢你！&rdo;

第五章

上午从会计那里得到的支票，揣在口袋里还没捂热乎，下午就直接交给了汽车经纪。周小吉想一想，高中毕业以后，第一次领到超过一万美金的薪水，还没来得及瞻仰，就&ldo;嗖&rdo;地没了。不过也不觉得后悔，反倒兴奋，一想到方杰收到车钥匙的傻样儿，不管手里在做什么，周小吉总是禁不住偷笑出来。

&ldo;做你男朋友可真好，&rdo;&ldo;金&rdo;不无感慨地叹气，&ldo;帅哥抱在怀里不说，还有这么贵的圣诞礼物拿，我女朋友就一定送我手套领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rdo;

&ldo;要不是凑巧有这个机会，也买不起。还是得谢谢你帮忙介绍汽车经纪，我对汽车一窍不通，有熟人感觉安全多了。&rdo;

金的表哥在一家车行做经纪，知道周小吉要买车，就介绍过去，不仅拿了个小小的折扣，还答应车暂时寄存在车行，平安夜那晚再开走。

&ldo;哎，当模特的感觉是不是超慡？闪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很有明星感觉吧？&rdo;

金跟小吉并肩站在更衣室的柜台后，整理上午客人试过的衣服，一边小声地询问小吉拍照的经历。周小吉不经意微皱了眉头，他希望今生永不会再提起那段经历，尽管&ldo;毛毛头&rdo;自诩发掘出他身上不为人知的气质，可周小吉个人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也自然不会去恭维&ldo;毛毛头&rdo;的技术，于是跟金说：

&ldo;你这么感兴趣，下次叫你去。&rdo;

&ldo;不给钱我都愿意呀！&rdo;金跳到小吉的面前，&ldo;下次&lso;毛毛头&rso;找你，可别忘了推荐我！&rdo;

&ldo;你愿意应该还有机会，你也得有心理准备，&lso;毛毛头&rso;那个人只相信他自己的眼光，未必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rdo;

&ldo;你好象很了解我。&rdo;

循声望去，周小吉的腿抖得差点抽筋，&ldo;毛毛头&rdo;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门边，脸上挂着个不知是怒是笑的表情，目光却自动过滤了&ldo;金&rdo;，直接盯在周小吉的脸上。

经理室的空调依旧是比外面要热一些，周小吉给叫进来，跟经理和&ldo;毛毛头&rdo;一起看样片，手心里却在冒汗。他并不习惯在背后议论别人，更别说对方是老板，偏偏这一次给人捉了个现行，脸上的红，久不能散，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ldo;不象他啦！&rdo;经理一边看着一边赞叹，&ldo;也看不出是处女作啊！作风很大胆么！&rdo;

说实话，&ldo;毛毛头&rdo;的技术是不错，经过修剪以后的照片，跟当时的感觉不同，虽然两个模特身上依旧是一丝不挂，却不显得乍眼，大概是彩绘分散了观者的注意力，反正是一点不觉得低级情色。然而，周小吉看着自己裸露的后背，加上经理这不太含蓄的评价，还是觉得羞愧，一言不发，好象连手指头都变红了。坐在他身边的&ldo;毛毛头&rdo;此刻脸上却是风轻云淡，大概吓到了周小吉令他心中大悦，跟经理侃侃而谈的空隙，眼睛瞟过来，偷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小吉，联想到刚才&ldo;金&rdo;说的话，原来他不仅有男朋友，还相处不错的样子呢！谈话结束时，他直接跟经理申请：

&ldo;我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能请你的员工到对面喝杯咖啡么？&rdo;

经理笑了，&ldo;他旷工的钱，从你的工资里扣除就好了。当然，还得要小吉答应才行。&rdo;

周小吉觉得这绝对是强迫型的民主，两个人都是自己的老板，他怎么敢拒绝，征不征求自己的意见不都一样？

因为是周末，咖啡厅里比平时稍微热闹一些，有个年轻人现场弹着缓慢的钢琴曲，柔和灯光里，&ldo;毛毛头&rdo;的怪异发型，还是很怪异，周小吉再不敢盯着他的头发看。

&ldo;这次的照片，如果我拿给总部的人，你的前途将是焕然一新。你想我送上去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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