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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碎喂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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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霓，许太医说你伤势已养了五日，再养五日应可大好，只是旧患没有完全养好又添新伤，气虚血弱需要慢慢调养，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其他的都不用想，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六哥，六哥一定替你办到。”戎灼坐在桌边，摸摸冯辞的头，当真怜爱极了，冯辞瞧着他的模样，思念起冯衍来。

“好，谢谢六哥。”这几日戎灼对她实在太好，关怀备至，衣食无缺，各种进补，昼夜探望，说的都是让她安心的话，连宋存渊对孟双照也是无微不至，简直真的像一家人一样，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怀王的身份，冯辞仍然对他俩心怀感激。

为了便于照料，孟双照已恢复女子身份，宋存渊对她的伤势格外上心，府里头的人都看在眼里，冯辞又成了怀王，连带着孟双照也也被当成了主子。

但当成主子，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孟双照有些受宠若惊，却还带些抵触，时刻忘不掉自己原是个被沈家赶出来的丫鬟。

宋存渊来找冯辞，说她既与孟双照亲厚，何不认作义妹，其实冯辞一早对孟双照的别扭有所察觉，为了让她宽心，也正打算做些什么，不想宋存渊先一步来找冯辞，连主意都出好了。

孟双照顺理成章成了怀王的干妹妹，连戎灼都因此事为她请旨，圣上也同意了，封了孟双照为瑶婵郡主。突如其来的尊贵身份，孟双照惊得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宋存渊和冯辞多番安抚，她才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

冯辞依旧是公子的头脸，原也是戎灼和宋存渊要求的，不希望暴露怀王是女子的秘密。

戎灼总来看她，带许大夫来把脉，安排了一个穿着都与旁人不一样的女子照顾冯辞，冯辞不太适应，戎灼也不勉强，只说女子是心腹，冯辞是女儿身的事情，她知道无碍，若冯辞不喜欢，平时不叫她跟着也就是了。

他们认定冯辞是戎霓，却不让她恢复真实性别，果然便是成了怀王，十二皇子依旧是被人左右的无奈存在，假儿郎难复女红妆，连性别都被别人拿捏着，这样的人生，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那女子名叫邢檀，不同于普通丫鬟，邢檀机敏，武艺超群，戎灼让她做了冯辞的近身，只听冯辞一人之令。冯辞却觉得保护之外，更多的是监视。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冯辞肩窝和手臂的扎伤，伤口已经愈合，鞭伤养了这几日，也见大好。孟双照的眼睛恢复了，脸上的伤还有些疤痕没有消退，宋存渊拿了一大堆治伤痕的药来，日日盯着她涂抹，孟双照也乐在其中。

许大夫说冯辞这几日明显气足血旺了许多，伤势也已经痊愈，远行出游皆已无碍，戎灼心心念念的带冯辞回朝见兄长，总算要实现了。

“阿霓，一切都在准备当中，咱们三日后回淄京，可好？”戎灼满心欢喜来问冯辞，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好，都听六哥的。只是……戎霓有一事相求。”冯辞知道回淄京是必行之事，但是去到淄京之后会发生什么尚不得知，所以冯辞想事先回鄀水一趟。

“什么求不求的，你开口，六哥替你办到便是。”戎灼完全不考虑冯辞会要求什么，一口答应。

“六哥你也知道，我之前在沈家做下人，少不了被人欺负，如今一朝扬眉，不能便宜了那些欺负过我和阿照的家伙，反正都要回淄京，能不能从鄀水那边绕路过去？”

沈平礽曾嘱咐，三个月之内，不可回来，也没说是不让回鄀水还是回沈家，冯辞想着，外头都知道，沈二公子娶的那个丫鬟，已经因烧伤严重，不治身亡了，她现在是怀王，顶着这个名头，还不是横行无忌，好在依着孟双照的意思，她的模样原不是现在这样，沈家人必认不出来。

本来她和孟双照在沈家那几个月，也没少被人欺负，冯辞便诓了个要回鄀水报复的由头，也顺理成章些。

“好，六哥陪你回鄀水，把那些欺负阿霓的家伙全收拾了！”戎灼的眼里满是心疼，那真切的神情，连冯辞都有些信了肃王是真把她当弟弟宠爱。

三日后，戎灼，宋存渊，冯辞和孟双照四人出发去淄京，并打算绕路经过鄀水。

冯辞与孟双照说了回淄京路上会住在沈家，为防认出来，孟双照便遮了脸。宋存渊扶孟双照上马车，只以为孟双照是因为脸伤，不愿见人。

离开郢梁城时，城门上有个东西十分扎眼，冯辞靠近一看，居然是那裴老头，他被吊在城门口，脸上有些菜叶子鸡蛋清之类的，浑身都是鞭痕血迹，膝盖有两个血糊糊的窟窿，显然是被挖了髌骨，旁边贴着张告示，细数裴老头这些年鱼肉乡里，强抢年轻男子，还贿赂郢梁令的罪行。

冯辞想起戎灼曾说要收拾裴文白，这便是裴文白被收拾之后的模样了？戎灼往日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却不想也有如此狠厉的手段。不过，裴文白祸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是罪有应得。

“六哥已经替你和瑶婵出了气，可还高兴吗？”戎灼微笑的模样，衬得城墙上裴文白更加血肉模糊。

其实血肉模糊并非戎灼之意，只是随从前往裴府时，裴文白已经是这副模样，戎灼正要派人给他医治，却被宋存渊拦下，也是宋存渊下令将裴文白吊挂示众，戎灼本还担心吓着百姓，不想民众居然额手称庆，都道大快人心。

“高……高兴，多谢六哥，只是……这厮挂在城门口实在有碍观瞻，吓着百姓们便不好了，还是尽早处理了吧……”裴文白那副模样，也不知道在城门口挂了多久了，血呼啦查的样子，冯辞有些看不下去。

“好，听你的。来人，把裴文白放下来，料理了。”戎灼道。

“也不必太费事，拉到城外，剁碎了喂狗便是。”宋存渊补充道。

戎灼闻言皱眉看向宋存渊，宋存渊摇摇头，这么处置本是陛下的意思，他二人也无谓阻拦。

二人面色如常的下了命令，冯辞却听的心惊胆战，要是哪天戎灼发现她根本不是怀王，会不会也把她剁碎了喂狗。

她不敢再往下想，看来哪天得让戎灼多立个字据，便是宫里人认定她是怀王，若以后忽然反口，也不能找自己的麻烦，免得到时候有什么变故，戎灼迁怒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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