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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日期?”
“好像都是过去的。”
秦愚将目光又移回万楼身上,却看见门外走来了一个人,正是秦昇。
他们相互行了礼后,秦昇使眼色让秦愚到一边说话。
“你叫我去查御史台,可陈情书已经不见,察院走水,更是如贡院一样已然无证,而你却在这里盘问万楼?”
秦愚看鲜见的秦昇说话这么多,就不由得笑起来:“七弟这是在生我气?”秦愚挑挑眉继续道:“我在顾大娘茶肆和万楼相识,自以为是缘分的朋友,朋友丧父,我如何不吊唁?”
接着,秦愚又打量起秦昇:“反倒是七弟怎么会来此处?”
“我与你理由相同。”秦昇说完话,就走进了万家。
秦愚跟上去,又和万楼讲话:“你父亲当年文考上榜三甲,为何就做了御史中丞的主簿?”
“苏丞与我家有重恩,父亲曾教导蝼蚁知涌泉报滴水之情,为人子为人臣也当重情重理。万家的香火自会延绵,人情好似水中浮染,早日尽力染指,下流奔腾如海,才可澄澈清明。”
“你为人臣?”秦愚蹙眉。
“如今的万某还是草民墨客,但万某终有一日,平步青云。”
万楼眼中泪光好如星灿,星碎落细小,却也可点燃黑夜。
秦愚看万楼并不打算与自己透露,就只好离开了。
等见到秦愚走,秦昇才从内屋出来。
“他肯定会去吏部查。”万楼对秦昇说。
“他查不到什么东西,我已经查过了。”秦昇看了一眼万楼,继续说:“秦愚曾找到的周山墨试卷是数年前的试卷,那时正是万老文考之时。你父亲中三甲却无得重用,我当然要去查一查,这舞弊案有多少年了。”
不出秦昇所料,无论是明里秦愚前去政事堂探查,还是暗中叫探子打听官员的底细,最后得出来的结果,却也是秦愚本就想到的,官官相护,吏部侍郎和郎中甚至是家里连襟,当吏部好似家苑,他们左右官员调度,贿赂者可在准官员变动时上调,没有空缺的,则顶替,原先位置则被左改贬谪,珍宝坊的名人,大多都是这些官吏。
珍宝自然要变现,而大多都是担心黄白之物显眼。
最终上京珍宝坊中,有人收取外地的珍宝来变现,以免摆在家里节外生枝。
上京内的贿赂大多是黄金白银,则去珍宝坊买取珍宝,因为黄金白银,不做在账上引人生疑。
“万楼不和我说真心话,我自可寻一个方向。”秦愚剪了剪烛芯,望着门外的月空:“万老曾经给御史中丞家做主簿……户部是个账房,但也要被御史台盯着,户部给事中最多是谏言与监查,看到的都是户部给他看的,他看不了的,自然都在苏祯眼里。”
“还记得去万家,那文童说,拿走了一堆信封?”
秦愚皱了皱眉头,言:“苏祯可不是省油的灯,倘若上京有财务进出,难道能逃过户部,还能逃过御史台吗?”
想到这里,秦愚立刻叫牧昀动身,这几日格外派人盯紧万楼,但不必太过隐避,反而被发现为好。
“这是为何?”
“万老死前给万楼交代,再加先前他对舞弊案和皇子之争如此洞察,恐怕是从万老那里知道些什么。如今万老被人加害,肯定是他身上有什么物证。杀万老的人,定然和舞弊案有关。
如若万楼要把物证交给秦昇,咱要快一步,不可让秦昇坏了整个局。”
牧昀离开后,秦愚就没有心静过。
御史中丞购买周山墨,有权过问政事堂,他是能够总览全局的人。
如今万老被害,更让他显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而总判官是温忠,中书令称病难道只是巧合吗?
整个舞弊的脉络,就是自下而上层层受贿,下有地方刺史按压陈情,上有吏部、礼部在文考和文考结果官员调度上大点,但御史台虽有察院侍御史打通御史台监察通路,可如果苏祯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定然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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